長生啃完它的零食, 很輕易就被季眠收買，踱著步子蹭季眠的小腿。
季眠眼睛微微亮起，伸手去撓長生毛茸茸的脖子, 轉過頭對樓昇說：“宿主, 長生好像不怕我了。”
樓昇對上他明亮的雙眼, 熱意很快蔓延到耳根。
“……嗯�！�
忽然間覺得很不可思議：原來017在他身邊的感覺，是這樣的……
僅僅是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就美好得不像話。
季眠試著去抱長生。
吃飽喝足后，長生懶得動彈，就任由他抱著自己沒有掙扎。躺在季眠腿上，被摸得舒服了，翻了個身把肚皮露出來。
季眠捏著長生的粉色肉墊，顯而易見的開心。
樓昇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湊過去，用鼻尖蹭季眠的臉頰，親吻他的唇角。
直到目光不經(jīng)意瞥見，季眠偷偷把長生的眼睛給捂住了。
“……”
樓昇心臟好像被輕輕戳了一下，低聲說：“它是只貓，又看不懂�！�
但季眠堅持要捂。
樓昇克制了兩秒，一把將他抱住。
*
家里一直有一間臥室是屬于季眠的。
盡管從未有人居住過，樓昇仍舊每天會把這間空房打掃一遍。好像這間房間原本是有人的，只是暫時離開了。
房間里一塵不染，季眠進來時，臥室里連根長生的貓毛都沒有。
今晚他就住在這里。
樓昇不知道季眠是怎么想的，季眠才回來這個世界第一天，總不能就讓他跟自己一起睡……
虛擬世界是一回事，回到現(xiàn)實，似乎應該循序漸進。
季眠答應系統(tǒng)要帶他去看看這個世界，于是窩在自己的床上，打算用樓昇給他的手機搜索這個世界比較有名的景區(qū)。
季眠在心里問：【系統(tǒng)？】
沒得到回應。從樓昇今天第一次親他的時候，系統(tǒng)就沒影了。
系統(tǒng)一向把自己屏蔽得及時，估計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從屏蔽狀態(tài)里出來。
其實沒什么必要。季眠看著只有他一個人的房間，如此想到。
樓昇總共兩部手機，一部專門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一部是私人用的，里面的聯(lián)系人不超過一百個，還是高考后辦的那張卡，拿給季眠用了。
今天下雪，也是季眠第一天回來，他壓根出不了門，也什么都沒來得及買。
把手機遞給季眠的時候，樓昇順帶把自己的所有家底全盤交出，巴不得把自己也一并獻給季眠。季眠當然不肯要，只在樓昇唇上親了親把他哄騙出去。
樓昇當時被季眠親得迷迷糊糊，連開機密碼都忘了告訴他。
季眠試了一下樓昇的生日，居然沒打開。
接著試了樓昇身份證的后幾位數(shù)，仍舊沒用。
他想了想，輸了“009017”，解鎖成功了。
季眠抿了抿唇，有點臉熱。
樓昇可以設置的所有密碼，都是009017。
房門忽然被敲響。
樓昇進來了�！懊艽a……”
“我解開了。”季眠說道。
“嗯�！睒菚N這才出去了。
過了二十分鐘，敲門聲重新響了起來。這回聲音很小，像是不確定屋里的人有沒有睡著。
季眠茫然地抬起頭，說了聲“進”。
樓昇打開門，站在門口，問他：“眠眠，你餓不餓？”
季眠說：“我洗漱過了。不餓的�！�
“嗯�！睒菚N盯著他瞧了會兒，把門帶上回去了。
季眠攥著樓昇的手機，反應了半分鐘。
他猶豫了下，從床上下來。
開門一看，樓昇坐在客廳里，拿著逗貓棒在逗長生。
“……哥？”
逗貓棒的羽毛停了，樓昇抬起眼，目光跟季眠對上。
季眠說：“你是不是，睡不著呀？”
“……”
季眠就站在原地，跟樓昇沉默地對視了好半晌。
長生抓住了逗貓棒的尾部，兩只前爪一起按住。
握著逗貓棒另一端的人倏然卸力松手，起身緩步來到季眠身前。
季眠抬手勾住樓昇的脖頸，后者立刻俯身吻住他，右腿向前一頂，把季眠帶進了臥室。
房門旋即關上。
樓昇表現(xiàn)得還算安分，壓著人在床上親了會兒，就抽開身，只是摟著季眠。
要睡覺，還是要做點別的，完全由季眠來決定。
季眠略一思索，抬眸望向樓昇，低低地喊了聲“哥”。
……
樓昇的吻技還沒練出來�？稍诖采�，有時不需要太多技巧，只靠本能就完全夠用了。
他需要學的，是盡可能收斂自己。
事實證明，系統(tǒng)提前屏蔽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他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回來，季眠正拉了把椅子坐在長生的貓窩前，眼睛有點兒腫。
季眠一只手悄悄捏已經(jīng)睡熟了的長生的肉爪子，另一只手翻著手機挑選打算帶系統(tǒng)去看的風景區(qū)。
樓昇湊在他跟前，也不做什么，就是安靜地盯著季眠看。
系統(tǒng)瞧見他，翻了個不存在的白眼。
以前對樓昇的態(tài)度還算可以，自從在服務點，知道樓昇花了季眠十幾萬積分以后，就對這種影響他宿主事業(yè)的家伙十分看不慣。
好像那十幾萬積分是花在系統(tǒng)自己頭上似的。
【咳咳�！�
季眠動作一頓：【系統(tǒng)？】
【嗯哼�！肯到y(tǒng)注意到他的手機界面，【在干什么呢？】
季眠道：【你不是說，想看看這個世界？】
【不用，我要看的不是這些�！肯到y(tǒng)道，【我昨晚去搜了這個世界娛樂產(chǎn)業(yè)的相關信息，發(fā)展得還不錯。】
【看這些干嘛？】
【出道��！】系統(tǒng)說得理所當然。
季眠吃驚道：【系統(tǒng)，你要當明星呀？】
系統(tǒng)的聲音聽上去很愉快：【我活著的時候就是明星�！�
雖然只是十八線小偶像，而且是黑料纏身的那種。
正兒八經(jīng)的黑料其實沒有，主要都是“沒禮貌”、“不尊重前輩”、“無腦”這一類。
誰讓他就是懶得說那些場面話，管不住嘴……
不過，他做人的基本底線還是有的，而且出道之前成績不錯，長得也好，尤其業(yè)務能力非常能打。
最重要的是，事業(yè)心極強……什么戀愛緋聞，任何影響他成名的因素，系統(tǒng)從不沾身，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料子。
各種良性buff堆疊，本來該是可以小火的苗子。
結果還沒熬到那時候呢，就出車禍死了，也才二十一歲，大學都還沒上完。
他跟季眠不一樣，就是喜歡在聚光燈下備受矚目的感覺。
【那你要留下來？】季眠問。
【嗯，就在這兒了�！�
系統(tǒng)選擇留在這個世界，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季眠把自己剩下的全部積分都給了他。
季眠本可以用那些積分換很多東西，零捌的服務點里，可以兌換的功能卡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一萬點的積分，能做太多事情了。
如果去了別的世界，系統(tǒng)想，他可能一輩子也遇不到像季眠這樣的朋友。
系統(tǒng)接著說：【不過，我等確定出道了再來找你�！�
不然萬一沒成功，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宿主面前丟人。
季眠道：【那我是你的第一個粉絲。】
系統(tǒng)心里很感動�！净仡^，我送張簽名照給你。】
【我會好好收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