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璀璨光芒收斂,沈前握了握手掌,感受著體內(nèi)重新煥發(fā)生機的系統(tǒng),不由長出一口濁氣。
“造化,造化,原來是這個意思……在補齊這最后的大帝特性之后,系統(tǒng)終于不用再依賴源石去補充能量,這才是真正的生生不息!”
本就是以造化玉碟為本體打造的系統(tǒng),在此時突破了能量的限制,天地之間,任何形式的能量都能被系統(tǒng)吸納,再轉(zhuǎn)化為自身的能量。
如此系統(tǒng),比之前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最最重要的是,此時的系統(tǒng),終于足夠支撐沈前再一次施展系統(tǒng)的終極大招……帝王風(fēng)暴!
且按照之前系統(tǒng)的備注,“帝王風(fēng)暴”將在江陵王的人物卡加入之后威能達到巔峰,即便是按照之前四帝融合的威能,沈前都曾逼退了天道分身,更遑論如今。
這其中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改變,那就是“帝王風(fēng)暴”這一終極手段已經(jīng)變得可控,不再是無差別的殺傷,這也打消了沈前最后的顧慮。
沈前抬起頭,目光穿透靖城博物館的透明穹頂,看向了無盡黑云之后慢慢顯現(xiàn)的那巨大陰影。
“掛機!”
沈前緩慢的吐出了兩個字,在長久時間后再一次啟用了已經(jīng)近乎被他塵封的掛機功能。
他想真正感受一次,完全體的系統(tǒng)究竟有多么可怕……不,說錯了,應(yīng)該是讓巫皇感受一下,來自五位大帝強者聯(lián)手的壓迫感!
下一秒,沈前的意識被擠進后臺,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quán)。
第630章 max帝王風(fēng)暴
地球上空的星空之中。
姜歡和武定侯并肩而立,在他們身后,還站著數(shù)十位王侯。
偶爾,還能看到有人影沖破了大氣層,加入他們的行列。
“雖說是讓大家各自與家人親朋告別,但本侯內(nèi)心深處,又何嘗不是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若有不愿平白犧牲的王侯,還可以趁機悄然離去,流浪星河找一條生路……”
武定侯瞥見到來的華夏王侯越來越多,用只有姜歡能聽見的聲音嘆息道。
姜歡聞言卻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武定侯,“你向來以鐵血聞名,這番話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
“治軍,治亂,都須以雷霆手段……即便是再一次面對異族王侯,我也依舊會認(rèn)為,任何退縮的人族王侯,都是我人族之恥!”
武定侯低聲道,“可如今……”
如今怎么樣武定侯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已經(jīng)不需要明說。
此時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在肉眼可見的星空遠處,正有一個參天巨人朝著地球緩緩行來。
祂完完全全由大量的星塵霧氣組成,光是尚在萬里外的體形,就已經(jīng)比地球龐大不知道多少倍,祂所過之處,四周的一切都在無聲無息的湮滅。
祂巨大的頭顱上戴著漆黑的王冠,滾滾的身軀上鑲著七彩的披風(fēng)。
祂如同這方宙宇之中的真正王者,俯瞰間,天地變色,維度崩塌。
此時的地球之上,甚至因為巫皇的接近而出現(xiàn)了磁場混亂,兩極在不斷升溫,赤道卻有了結(jié)冰的跡象,海嘯、地震、冰雹……各種各樣的天災(zāi)正在席卷這顆早已千瘡百孔的星球,混亂正在蔓延所有城市。
包括姜歡在內(nèi),所有靜立星空之中的王侯都沒有說話。
這遠比面對上千的異族王侯要可怕太多。
因為哪怕是同樣身處絕境,但至少面對異族王侯們他們還有一戰(zhàn)之力,再不濟也可以以命換命,總不至于死得那么憋屈。
但眼前,那正朝著地球席卷而來的恐怖身影,卻是上古第一大帝,如今祂更是吞噬了無數(shù)異族王侯的精魄作為養(yǎng)料。
這是一個注定無法抵擋無法戰(zhàn)勝的敵人。
“好在……總歸是保留了一線希望……”
一片靜默無言之中,石定言輕聲說道。
一眾王侯的目光不自覺的投向了星空的另一側(cè),那里,正好有一艘閃爍著信號燈的宇宙艦艇剛剛啟航,正朝著漆黑而又深邃的星空深處進發(fā)。
紅色的焰尾才剛剛點燃,那就是由一眾山海和一個抽簽選出的王侯護航的“希望號”。
其實只有姜歡心里隱約清楚,按照小師弟的態(tài)度,和老師曾幾度透露的只言片語來看,這宙宇雖大,但對于人類來說,其實沒有哪個地方會比地球更安全。
只是如今已經(jīng)到窮途末路,嘗試一番總比什么都不做要來的好。
正在一眾王侯凝視著那遠去的戰(zhàn)艦,心中多少有一絲寄托和寬慰的時候,異變陡生。
只見在眾目睽睽之中,那本已經(jīng)快要以近乎光速消失在了太陽系的戰(zhàn)艦竟是陡然停了下來,隨即仿佛在未知力量的牽引下開始往回移動。
過程中戰(zhàn)艦曾經(jīng)短暫的爆發(fā)光芒,似乎是護航的王侯在發(fā)力,但不知為何,很快那光芒又是湮滅,護航的王侯竟是無法左右那戰(zhàn)艦的路徑。
“這……”
“是巫皇?”
一眾王侯又驚又怒,都是齊刷刷看向了那氣勢滔天的參天巨人。
能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還能讓一位王侯毫無反抗之力,哪怕是武王也未必能做到……因此人族眾王侯都是將幕后黑手直接當(dāng)成了巫皇。
“為了斷我人族生機,竟然如此狠……嗯?”
武定侯正冷冷出聲,卻是突然一怔,因為他收到了那護航戰(zhàn)艦的王侯的傳音。
下一刻,武定侯的面色古怪起來,“不是巫皇……”
一眾王侯聞言,都是奇怪的看了過來。
“是沈前……沈前將那戰(zhàn)艦攔了下來,并讓他們回了地球!蔽涠ê畹拿嫔桨l(fā)古怪。
“沈前?”
“定國侯為什么要這樣做……”
一眾王侯都是茫然,倒不是懷疑沈前的立場,只是想不明白沈前為什么阻攔“希望號”的出發(fā)。
在眾人議論的同時,姜歡卻是猛地和身旁的石定言、程青青對視了一眼,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或許是因為他們更關(guān)注沈前本身,所以才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其中最大的問題。
沈前為什么阻攔“希望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憑什么能追上“希望號”?
這里不得不提及一個速度的問題。
山海的極致速度能輕松突破音速,再往上到王侯則更加恐怖,動輒數(shù)千米乃至萬米每秒,在肉眼范圍內(nèi)幾乎是瞬移一般。
但哪怕是再以身法見長的王侯,也終歸有一個極限。
現(xiàn)代物理的光速是一個很好的衡量標(biāo)準(zhǔn)。
一旦有人能突破光速,那即便不依賴時間長河,他也能穿透時空,讓時間逆流……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是七大至高法則之中,從未有人能掌控時間一樣,也注定不可能有人能突破光速,那根本就不是“人”能觸及的領(lǐng)域,不管你是武王也好或者大帝也罷,都不可能。
“希望號”之所以能被稱之為“希望”,是因為它的核心動力采用的是九王之中以速度見長的臨天王,早些年探索宙宇帶回來的一塊珍貴礦石,那礦石不知來路,無法復(fù)制,但哪怕是切割一點點,也能制成讓速度暴漲的輕薄戰(zhàn)甲。
用整塊礦石作為核心能源的戰(zhàn)艦,速度在全力時即便沒有達到真的光速,但也非常接近了。
即便是大帝想要追蹤,不通過特殊手段也很困難。
在這種情況下,戰(zhàn)艦竟然被沈前攔截了……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沈前的速度比戰(zhàn)艦更可怕!
還不等姜歡幾人想清楚,一道人影已經(jīng)從戰(zhàn)艦沒入大氣層的方向漫步而來,他一步跨出便是一道星河,再一跨便已經(jīng)到了一眾王侯的前方。
一切詭異而又和諧,仿佛他原本就站在那里。
這一剎那,所有王侯都感受到了極其明顯的變化。
那就是原本從巫皇身上蔓延過來的,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突兀的消失了。
“沈前?”
此時,武定侯猛然驚醒過來,認(rèn)出了眼前這道身影正是沈前,只是他的氣質(zhì)和前幾日已經(jīng)截然不同,但武定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同。
“爾等都退下,這里交給我吧!
背對著眾王侯的沈前沉默了一會,以一種奇怪而又低沉的語調(diào)說道。
一眾王侯有些愣怔,武定侯正想要說些什么,遠處的巫皇卻驟然動了。
原本以不疾不徐步伐前行,仿佛在刻意折磨人族王侯們的巫皇,在沈前出現(xiàn)的剎那,卻是猛地加快了速度。
滾滾星塵席卷而來,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跨越了上萬里的距離,降臨到了太陽系的邊緣。
而此時肉眼之中,巫皇的身軀甚至膨脹到了堪比整個太陽系的程度,無邊無際。
所有王侯,哪怕是武定侯和姜歡,至此時才真正明白大帝和王侯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即便沈前的身影隔絕了大部分威壓,但光是看著那好似將整個宙宇都遮蔽的身影,他們竟都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武定侯曾經(jīng)見過活著的武王,雖然恐怖,但至少不會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可這一刻,看著氣焰滔天的巫皇,武定侯滿心絕望。
僅僅是目視,他便已經(jīng)喪失了出手的勇氣。
“這樣的存在要怎么戰(zhàn)勝……”
所有王侯盡皆身心顫抖。
這已經(jīng)和所謂的心志是否堅定毫無關(guān)聯(lián)。
身為王侯的他們,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體驗過這種螳臂當(dāng)車的感覺。
大帝之下,原來盡皆螻蟻爾!
就在一眾王侯面色蒼白之際,一直站在最前方的沈前,卻是輕笑一聲,隨即微微張開了嘴巴。
轟!
巨大的漩渦好似憑空產(chǎn)生,無形而恐怖的吸力朝著前方席卷而去,很快就觸及了巫皇龐大的身軀,好似風(fēng)卷流沙一般,巫皇的身軀瞬間被瓦解了一部分,隨即化作了滾滾能源,盡數(shù)被沈前吸入腹中。
在眾多王侯驚愕的眼神之中,沈前的身軀也開始膨脹,眨眼間就突破了尋常王侯的萬丈極限,好似也要生長到天地盡頭。
此消彼長之下,巫皇的身軀反而有稀薄的趨勢。
意識到不對勁的巫皇發(fā)出了不似人類的咆哮聲,祂身上的七彩斗篷散發(fā)出比太陽還要奪目的光芒,終于是抵擋住了那漩渦的吸力。
但此時,雖然僅僅是數(shù)息的時間,沈前的身軀卻已經(jīng)變得不知道多少萬里長寬,僅僅是投射的陰影,都讓半個地球陷入了黑夜。
“我還在思考一時間去哪里尋找這么多的能量,總不可能把地球抽干,倒要謝謝你的這份大禮了!
輕笑出聲的自然是真正的沈前,此時身體不受操控,他也只能過過嘴癮了,當(dāng)然,他的內(nèi)心也在感嘆還是系統(tǒng)思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