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注意力轉(zhuǎn)回眼前，沈前問道。
澹臺沁既然復(fù)蘇了所有記憶，他或許能了解更多內(nèi)幕。
“天變�！卞Ｅ_沁目光之中泛起漣漪，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天變？”沈前一愣，“什么意思？”
“從那個人大鬧天境之后，天境就發(fā)生了許多奇怪的事情，那不是一朝一夕促成，更像是……”
澹臺沁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找尋合適的詞匯，“一種腐蝕。”
“其中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所有人的‘道’都停滯了。”
“‘道’停滯了？”
沈前瞬間想到了那些被固化的仙位，悚然道：“你的意思是？”
“嗯，最初的時候，即便是天帝賜予的仙位，一樣可以通過修煉來提升，否則能入天境者，本身就都是驚才絕艷之輩，又有幾人愿意接納這仙位？”
澹臺沁終究是笑了出來，即便只是淺淺一下，也如百花盛開，看得沈前呆了一下，“包括我�！�
沈前側(cè)過臉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tài)，隨即點頭。
他之前覺得無人能拒絕仙位的誘惑，那其實是站在普通武者的視角，若都是天才，自然又會不一樣。
他也能想象，當(dāng)發(fā)現(xiàn)境界停滯不前的時候，那蔓延整個天境的恐慌。
“你問我敵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是誰，或者說，在那種情勢之下，人人皆是敵對。”
澹臺沁淡淡道，“大戰(zhàn)是如何開啟的誰也不知，好像是二郎真君和北極四圣先打了起來，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矛盾從何而來�！�
“那時天帝已經(jīng)外出，去尋找化解一切的方法，混亂很快就蔓延了整個天境，我也無法獨善其身，才會差點隕落。”
沈前久久沒有說話，只是不斷消化著其中的信息。
驀地，隨著幽香襲來，當(dāng)沈前轉(zhuǎn)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澹臺沁的臉頰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如果我讓你別去的話，你會愿意嗎？”
澹臺沁呢喃一般的說道。
“別去哪？”沈前有些迷惑。
下一刻他短暫的忘記了這種迷惑，因為澹臺沁將柔軟的嘴唇印了上來。
沈前瞪大了眼睛。
他從未想過，他此生最纏綿的一次吻，竟然是來自澹臺沁。
而就在兩人柔軟糾纏、難解難分的時候，迷迷糊糊之間，一些好似閃回般的記憶碎片也不時出現(xiàn)在沈前腦海中。
那其中有另外一個他，有月神，還有一個沈前看不太清晰面目的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澹臺沁放開了沈前。
漸漸回神的沈前，正在思索著澹臺沁驟然變得如此主動，是不是因為找回了仙位性情大變的原因，長空之上，驟然有一個浩蕩聲音響起。
“為賀西王母歸，天帝于瑤池設(shè)宴，請眾神前往！”
第480章 老君
“天帝于瑤池設(shè)宴？”
這聲音浩浩蕩蕩，響徹于天地之間，明顯是傳遍了整個天境，在場的眾人也都聽到了。
沈前只能暫時收起旖旎心思，拉著澹臺沁的手站了起來。
回避到遠(yuǎn)處的幾人紛紛趕了回來，讓沈前暗喜的是，即便當(dāng)著眾人的面，此時的澹臺沁竟然也沒有把手掌抽回來的意思，任由沈前牽著。
隨即沈前又暗罵自己沒出息，至于為這點事情高興嗎？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看到趙克一和白斐眼中藏都藏不住的震驚的時候，沈前依舊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澹臺沁是誰？
山海之中的女殺神，江中軍武的副校長，實實在在和他們隔了一輩的絕世人物……emmm，也可能隔了不止一輩。
倒是胡老頭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他只是皺眉道，“天帝不會真的復(fù)蘇了吧，先是大張旗鼓的出巡，然后又?jǐn)[什么瑤池宴……”
眾人也收起了八卦的念頭，臉色變得沉重。
按照澹臺沁所說，那可是超越了頂級王侯的超級強者啊！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沈前在和澹臺沁交流一番后，已經(jīng)知道了不少事情，卻是斷然搖頭。
“你們沒發(fā)現(xiàn)這天境處處透著詭異嗎？”
“只認(rèn)仙位的天兵天將，可以肆意占據(jù)的仙位，看似有序，實則依舊混亂無比……這種感覺就像是，只有某些死寂的規(guī)則復(fù)蘇了�！�
沈前斟酌著用詞說道。
一旁的澹臺沁頷首，認(rèn)可了沈前的說法。
“天帝當(dāng)年失蹤未歸，但基本能夠確認(rèn)已經(jīng)隕落，因為天帝若還存活于世，不會眼睜睜看著天境分崩離析。”
“為什么？”
沙弼卻是不信，“到了那種境界，就算天境崩塌，他也可以獨善其身吧？”
“當(dāng)年天帝失蹤一段時日后，為了查出天帝的行蹤，眾神曾請隱居已久的太上老君出山，太上老君卻閉門不見，只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
“天帝之道，成也天界，敗也天界，輪回之劫，無人可破，無須徒勞。”
澹臺沁淡淡道。
眾人一時間都是陷入了寂靜，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
“那個啥……你們誰能告訴我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片安靜之中，趙克一終于憋不住了，忍不住問道。
或許是見眾人表情怪異，趙克一惱羞成怒道，“老子文科分低一點怎么了？”
“咳咳……”
別說，此時九竅圣體全開的趙無極，在裝了條“假道”之后驟然發(fā)怒聲勢還是挺滲人的，眾人紛紛以咳嗽回避。
“從字面意思來說，太上老君這句話，就等同于告訴天界眾神，不要做什么徒勞的掙扎了，天界破碎不可逆轉(zhuǎn)，讓大家各回各家，安心等死。”
白斐解釋道。
“臥槽，這么直接？”趙克一驚了一下。
“就是前面那句，天帝之道，成也天界，敗也天界，我有點拿不準(zhǔn)……”白斐皺眉。
“這句話在天界被無數(shù)仙神鉆研過，有一種說法是，太上老君已經(jīng)變相道出了天帝成帝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說，天帝之所以能成就帝級強者，本身就是因為天界的存在，或者說，他和天界已經(jīng)成了一體？”
沈前思索道，“而現(xiàn)在因為天界崩塌，所以天帝也不可能存活？”
“也許�！�
澹臺沁點頭又搖頭。
沈前也沒有再追問，這既然只是傳說，就說明它可能對也可能不對，誰又知道呢？
“這太上老君也只是天界的一個仙神，他憑什么能知道天帝的秘密？”
趙克一卻是忍不住質(zhì)疑道，“按道理來說，他只是天帝的下屬吧？”
“仙界傳說之中，太上老君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已經(jīng)知曉了趙克一是個文盲，眾人這次倒比較平靜，鉆研了最多天界知識的胡老頭開口道，“你知道三清吧？”
“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道教的至高神嘛，很牛逼的存在。”
趙克一點頭。
“太上老君據(jù)說就是三清之一道德天尊的化身，在仙界地位超然，你說他有沒有資格對天帝品頭論足？”胡老頭又道。
“原來如此。”趙克一恍然道，“等同于這太上老君就是三清的王侯分身了嘛！”
“可以這么理解。”胡老頭點頭道。
“這瑤池宴怎么辦，我們?nèi)ミ�是不去？”
白斐提出了疑問，也順勢將偏掉的話題拉了回來。
“當(dāng)然要去！”
沙弼斷然道，“既然不知道天帝是死是活，去瑤池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既然是天帝設(shè)宴，主人總會露面的吧？”
“不出意外的話，無論天境隱藏著什么秘密，這次瑤池宴都能看出一些端倪，承夜應(yīng)該也會在那里，我也要去。”
胡老頭聲音低沉，也是堅定的說道。
“沈前你呢？”白斐又看向沈前。
“去。”
沈前沒太多遲疑，很快點頭。
相比其他人，他不能缺席的理由就太多了。
無論是天書的秘密，還是目前他沒有見到的丁一等人，都可能在這所謂的瑤池宴上出現(xiàn)。
“那我們就一起前往，曲白他們應(yīng)該也會在那里出現(xiàn)，匯合了其他人之后，無論是否要爭奪那天書，還是尋找天境的出口，把握都要大上許多�！�
白斐點點頭道。
“澹臺，你……”
沈前突然意識到澹臺沁一直沒有表態(tài)，轉(zhuǎn)頭遲疑道。
“記得我剛剛問你的么？”
澹臺沁卻是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