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文遠如果不在地球的話,或許就在那星空之中的某個位置。
“大佬,你啥時候才回來啊……”
沈前忽的無比想念那道偉岸的身影。
不過,大師兄其實也挺棒的……
沈前看了一眼佇立高空的冷峻青年,嚴重缺失的安全感又恢復(fù)了不少。
第434章 尾聲
“九天之爭至此結(jié)束,各高校統(tǒng)計傷亡名單,盡快匯總到武道部,商定后由教育部在武道資源方面酌情給予補償……”
“最終排名會在三日內(nèi)于武道部官網(wǎng)公布。”
“關(guān)于此次九天之爭事涉外族陰謀及王侯爭端部分,嚴禁在場任何人外泄,否則以叛族之罪論處!”
高空之上,馬公佐嚴肅的宣讀著收尾事宜。
在場一眾山海及普通武者都是沉默以對,許多人眼中還殘余著茫然之色。
對于大部分在場的武者來說,他們只看到沈前扶搖直上,以山海之軀挑戰(zhàn)王侯,直至后來燕山公出現(xiàn)的時候,高空的景象就已經(jīng)被吳煒屏蔽,他們并不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情。
但不管怎樣,光是十?dāng)?shù)個王侯對峙的景象,就足夠讓所有人心驚膽戰(zhàn)。
即便不用馬公佐嚴詞警告,只怕也沒幾人敢在背后隨意議論。
……
另一邊,隨著燕山公的離去,烈骨侯和秦昭侯等人也相繼離開,一場無形之中的禍端消弭無形。
沈前跟著吳煒,一一拜謝了出手相助的王侯,一眾王侯對沈前倒還算親和,不過也基本沒有逗留,在接受了沈前的謝意后就紛紛離去。
至于周易王,在給九天之爭的意外定性后就早已經(jīng)飄然離去。
等到長空變得空蕩,不等沈前發(fā)問,吳煒已經(jīng)大手一揮,在四周設(shè)下了屏障。
這方單獨的空間內(nèi),就只剩下沈前和吳煒。
“沈前,你再重新將九天之爭內(nèi)發(fā)生的所有事告訴我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和隱瞞……包括九王秘境之內(nèi)的事情。”
吳煒神情嚴肅的說道。
沈前一怔,迎著吳煒銳利的目光,心中升起幾分無奈。
果然,他就知道不可能完全瞞過吳煒。
這倒不是吳煒不信任他的問題,而是吳煒一定能察覺到沈前并沒有說出全部真相。
沈前的修為是如何突飛猛進至此,靈巫族甚至與王侯聯(lián)手布下的死局是如何被沈前輕易破解……
還有,沈前為了展示自身的價值,不惜動用極拳破滅了天寧公的幻身。
而極拳,是鎮(zhèn)北王的獨門絕學(xué),就算沈前能在九王秘境之中習(xí)得,又如何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將之修煉到大成。
作為掌控華夏武道命脈的武道部第一人,吳煒怎么可能看不見這些疑點?
面對吳煒單獨的詢問,沈前只能沉默。
時間長河,遠古之旅,江陵王指路,王侯分身……這其中牽涉到了無數(shù)沈前自身的隱秘,他倒是想要坦誠以對,但怎么可能?
別說是吳煒,就算是面對大佬高,沈前大概也做不到毫無保留。
“我被傳送進靈巫世界的時候有過一些際遇,準確的說是江陵王的一道意識分身給了我指引,才避免了最壞的結(jié)果!
沈前沉吟半晌,最終只能含糊道。
“江陵王嗎?”
讓沈前意外的是,吳煒既沒有刨根問底,也沒有特別驚訝,只是自言自語般喃喃了一句,隨即就嘆息一聲,輕輕跳過了這個話題。
“今日之事,你也有諸多疑惑吧?”
聽吳煒問起今日的王侯之爭,沈前也不由神色一凜。
“燕山公和天寧公也就罷了,但烈骨侯和秦昭侯,好像有些小題大做的意思……”
沈前斟酌著言辭說道。
“他們在試探!眳菬樒届o說道。
“試探什么?”沈前一愣。
“我的底線……或者說我們的底線。”
“我們?”
“這只是一個代指,代表著認同某種理念的群體,你的老師也許也在其中!
沈前想起了后來趕到的漠北侯等人,還有之前幫助他的千幻伯和洛神伯,好似明白了什么。
只是聽到吳煒提及靖城侯不確定的語氣,沈前又有些懵。
“為什么是也許?”
“因為我也不確定高文遠到底在想什么!
吳煒神色略顯復(fù)雜,“有時候我甚至感覺,他和我們?nèi)魏我蝗硕疾灰粯樱炔恢辛,也不歸屬于任何一邊!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理念之爭?”
沈前既然聽不懂,干脆也就不去妄議大佬高,只是問出了核心問題。
“很早以前,成就武王的路就斷了。”
吳煒也沒什么隱瞞,徑直說道。
“路……斷了?”
沈前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吳煒在說什么,不由瞳孔一縮。
何為武王?
迄今為止,華夏只出過九個武王,指的就是初代九王。
自他們之后,王侯最高的封號也不過是公侯。
以前沈前一直以為是因為初代九王的成就實在太高,所以只有他們尊享“武王”稱號,但現(xiàn)在吳煒一番話等于是明白告訴沈前,武王不僅僅是一個稱號那么簡單。
換句話說,武王和頂級王侯之間,必然還存在一條等閑武者根本不知道的界限。
沈前也忽的想起,那日在洛神伯的莊園,對方告訴他的那番關(guān)于“森林和大樹”的理論。
“……那九棵樹是如此高大,以至于遮天蔽日,讓這片土地上的其他所有樹苗都失去了生長的空間!
“至有一天,其中的七棵大樹轟然倒塌,這讓其他的樹木都看到了機會,但任由它們?nèi)绾紊L,最終也只能愕然的發(fā)現(xiàn),它們依舊無法長成新的參天大樹。”
見沈前的思緒接連變幻,好似陷入了某種回憶,吳煒不由意味深長的笑道:“看來你知道一些什么!
這倒沒什么好隱瞞的,沈前當(dāng)即就將洛神伯的原話重復(fù)了出來。
“唔……洛神伯這番比喻倒也算是貼切!
吳煒聽聞后一怔,隨即緩緩點頭,“是啊,路斷了,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也因此產(chǎn)生了理念上的分歧!
“這不是外敵之患,而是關(guān)乎每個人自身最根本的利益,即便是我也無法調(diào)和!
聽著吳煒的嘆息,沈前倒也能理解。
對于武者來說,斷了前路遠比死亡還要可怕。
特別是到了王侯這個境界,無論是權(quán)勢還是金錢都唾手可得,遠遠都比不上武道的極限更有誘惑力。
“難道除了復(fù)刻九王的路,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沈前奇道。
“卻也未必。”
吳煒的目光驟然落在了一人身上,“那……說不定就是一條通天大道!
沈前循著吳煒的目光看去,云層之中,一個黑衣青年負槍而立,正是還在某種默契下等待著沈前的姜歡。
“絕巔嗎?”
沈前突然明白了吳煒和他說起這個話題的意義。
無論是理念之爭還是其他,只要涉及到王侯,其實都不是現(xiàn)階段的沈前能夠參與的,吳煒只是想提前在他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沈前只是好奇,那吳煒走的又是什么路。
說起來吳煒在王侯之中也極其特殊,他和天劍客一樣都沒有封號,只是天劍客是出于不屑,主動拒絕了天道加持,吳煒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我們的談話就到這里吧!眳菬権撌值,“我也不再耽誤你和你大師兄的敘舊時間!
吳煒并不知道沈前和姜歡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才用上了“敘舊”這個詞,沈前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噢,對了,還有一件事!
臨走之前的吳煒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拍了拍腦袋轉(zhuǎn)頭道,“你小子最后是接近七萬枚九天令對吧?”
“六萬七千多吧……”
沈前撓撓頭,不知道吳煒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
“臨時設(shè)立的兌換寶庫里,最好的寶物也只需要幾千枚九天令才能兌換……”
“才幾千枚?”沈前一聽就皺起了眉頭。
“你小子這是什么用詞,什么叫做‘才’?”吳煒眼睛一瞪,“事先誰知道有人能搞到幾萬枚九天令,五千枚九天令的寶物我都沒想到還有人能兌換……”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沈前倒也不慌,他知道吳煒既然特意提及應(yīng)該是有了其他想法。
“既然你有本事拿到這么多九天令,兌換寶庫的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解決。”
吳煒擺擺手道,“你回去不要急著兌換,等上兩三天再登陸武道部的網(wǎng)站!
沈前點頭應(yīng)允后,吳煒就離開了,九天之爭雖然結(jié)束,但善后事宜也不是馬公佐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吳煒估計還有的忙。
這時,沈前才身形一動來到了等待已久的姜歡面前。
姜歡轉(zhuǎn)過身來,兩人目光相觸,姜歡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