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王殿?
請我入社?
沈前一怔之下便停在了原地。
顧子芳等人只聽見悶雷滾滾,那恍若實質(zhì)的七彩神龍朝著地面俯沖而來,而沈前卻還呆站在原地。
“沈前!”
歐陽飛等人焦急的大喊了一聲,正準備去拉沈前,然而那神龍的速度無比之快,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jīng)一頭撞進了地面,炸散成了無數(shù)的彩光,將唯獨站在原地的沈前淹沒。
強烈的光讓眾人下意識瞇了瞇眼睛,等光芒消散,顧子芳等人急忙睜眼看去。
沈前依舊呆呆的站在那里,四下的地面也完好無損,這莫名出現(xiàn)的神龍就像是幻象一般,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
有人抬頭看去,天空的烏云也早就消散的無影無蹤,恍若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如果不是互相從同伴嘴中確認了剛才的事情,眾人只以為這是夢一場。
又驚詫的議論了一會,卻無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也許是誰的惡作劇呢?”
有個衣著不凡的富家子弟笑道,“我曾經(jīng)見過類似的煙花,甚至還可以模仿傳說中的劫云,降下紫霄神雷,只是價格極其昂貴……”
這個說法倒是很有信服力,很快,也再無人糾結(jié)此事,權(quán)當是有人為了釋放高考的壓力而惡搞。
而那千星社的信差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離開了,見再沒有熱鬧可看,人群漸漸散去。
歐陽飛等人卻還沒走,只是圍著面目呆滯、恍若失神的沈前,他們已經(jīng)嘗試呼喚了數(shù)次,沈前卻好似魔怔了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正在眾人想要找?guī)熼L幫忙的時候,沈前眨了眨眼睛,終于回過神來。
“沈前?”見沈前的眼神好似終于有了焦距,顧子芳嘗試著叫了一聲。
“……我沒事!鄙蚯吧钗豢跉,意識終于回歸了現(xiàn)實。
“我看那神龍撞到你,可是真的嚇了一跳!睔W陽飛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我剛聽到那邊有人議論說,像這種可以產(chǎn)生天地異象的煙花起碼得上百萬一根呢,也不知道是這么無聊……”顧子芳也是搖頭。
“煙花?”
沈前聽得疑惑,而且這么大的動靜竟然無人詢問他,他想到了某種可能,不由心中一動,出聲問道,“你們剛才……沒聽到什么聲音?”
“聲音?”
眾人皆奇怪的看了過來。
“什么聲音?”
“你說的是那滾滾的雷聲嗎?”
沈前見眾人都是一臉茫然,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聲音只有他能聽到。
“沈前,怎么了嗎?”察覺到沈前的神情有異,顧子芳不由問道。
“唔,我沒事!
一時間沈前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因為他也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
“走吧,干飯去!”
將手中握著的金色小球收進了口袋,沈前笑道。
……
離省體育館不遠的巷道之中,神色驚疑不定的孫平正在用手環(huán)打著電話。
“……七彩神龍,口銜金光……對對,部長,我保證我絕對沒有看錯!”孫平無比肯定的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方才傳出了一個凝重的聲音。
“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在災變之后、通訊基站重建之前,王侯才能布下的一種相對古老的傳訊手段,可瞬息千里,具體的我需要再查一查以前的資料才能確認!
“部長您的意思是,剛才是有王侯聯(lián)系了沈前?”孫平驚道,“難道說那個關(guān)于沈前早就被靖城侯收為弟子的小道消息是真的?”
“不管是什么情況,都說明我們很可能看走眼了。”
電話那頭不解的說道,“且不管他是不是王侯弟子,可根據(jù)我們得到的信息,前兩科的高分考生之中又確實沒有沈前的名字,我甚至還特意確認了兩遍,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其實我倒覺得部長您不用如此糾結(jié),我們本就是按規(guī)矩行事!
孫平想了想勸解道,“這一次的實戰(zhàn)限制了境界,我們臨時得到的信息是沈前很可能走到了十五層以上,但具體內(nèi)情又無法確認,自然也就只能走考核機制,您的做法無可厚非!
“也罷,既然他拒絕了,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回頭再說。”
電話那頭似也想通了,長出一口氣道,“左右就算錯過了一個天才也問題不大,我們千星社還會缺少這么一個天才嗎?”
“正是這個道理,部長英明!”孫平笑道。
……
高考成績還有十天才會公布。
而這十天,對于所有考生來說,無疑是截至目前的人生最快活的十天。
暫時不用去擔憂未來,父母也會在這幾天變得格外開明,通常還會給一筆堪稱“巨額”的活動經(jīng)費……此時不燥,更待何時?
當重新站在了那明城東門外綠意盎然的麥田旁邊,等待軍方來人的時候,即便是以沈前如今的體魄也忍不住揉了揉發(fā)漲的眉心,感覺余醉未消。
實戰(zhàn)考試結(jié)束當天,靖城的校長們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干脆聯(lián)名向城主府打了一個報告,允許靖城的考生們在省城停留三天。
而柴皓天自然爽快的答應了。
消息一傳出,本來就有些抑制不住興奮的靖城考生們徹底玩瘋了。
第一天沈前和顧子芳等人混在一起,吃飯干了一箱明城大曲,ktv又喝了十打啤酒,宵夜還來了點楊梅酒當收尾。
在約定不準用元氣作弊的情況下,山海也扛不住這么喝。
于是沈前翻了。
他連怎么回的酒店都不知道。
第二天不用說,本就缺席了一天聚會的沈前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參加了109班的聚餐。
本來面對酒量一個比一個渣的老王等人,沈前是一點都不虛的。
奈何本來只是109班的聚會,也不知道怎么的,聚著聚著人越來越多,好家伙,后來演變成了七中考生的聚會。
作為目前當仁不讓的七中之光,隱藏最深的老銀幣,平平無奇的;〒碛姓撸蚯俺闪吮患鸬闹饕繕。
于是沈前又翻了。
第三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沈前看著脖子上的紅印卻死活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小婊砸對他下的手,只能感嘆晚節(jié)不保。
本來按照沈前原先的計劃,第三天應該是去明城圖書館沉淀一下自己,打死也不去喝酒了,結(jié)果五師兄凌霄又向他發(fā)來了邀請。
無論是從情理還是從感激的角度,沈前都不可能拒絕五師兄。
好在,這次只有沈前和凌霄兩個人。
五師兄帶沈前去了一個清麗脫俗的會所,名叫百花苑,坐落在明城城北的郊外。
在一片竹林之中,兩人飲酒聊天,旁邊有身著華夏古裝的女子,或溫酒、或撫琴,竟還熟讀四書五經(jīng),時不時能參與到話題之中。
后來沈前才知道,那會所的女人竟都是碩士以上的文科學歷。
總之第三天雖然也醉了,卻是沈前過得最為愜意的一天。
濁酒話古今,又有紅袖添香,凌霄身上滿滿的江湖氣也感染了沈前,談到興處,兩人縱酒高歌,無比瀟灑。
最重要的收獲是,凌霄挑了一些過往的見聞和沈前說了說,又一次開拓了沈前的眼界。
比如拾荒者也有嚴密的階級組織,甚至自建了一些城鎮(zhèn)據(jù)點。
又比如也有著和人類親近的妖獸族群,其中以貓狗類居多。
還比如王侯強者有一種隱性特權(quán),即婚配自由,據(jù)說是世界武道協(xié)會考慮到基因傳承的重要性特意修訂的律法,這其中又涉及到另外一個不算隱秘的隱秘。
即王侯強者很難誕生子嗣,事實上到了山海,人就已經(jīng)脫離了“人”的正常界限,而強大的生命在繁衍上總是會受到冥冥中某種法則的限制。
所以最后凌霄玩味的看了一眼沈前,說他極有可能在二十歲以后就會收到來自官方組織的各種催婚舉措。
臨走時已是接近黎明時分,沈前本來想搶著結(jié)賬,一看賬單后面六個零又默默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師兄們都是狗大戶,呃,除了老柳……總之,沈前還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來自兄長們的小小關(guān)愛的。
“來了!”
站在沈前旁邊叼著一根草、哼著某夜店神曲的顧子芳忽然說道。
沈前也聽到了那越來越近的引擎轟鳴聲,一輛輛軍用裝甲車從迷霧之中沖了出來,正是西南軍長右營的軍武者們。
“沈前兄弟!”
從當先的裝甲車上跳下來的一身戎裝的宋奔笑著沖沈前揮了揮手。
“宋二哥!”
沈前笑著迎了過去。
他對這個豪爽的漢子極有好感,因為對方是宋野的親弟弟,沈前也就這么稱呼。
“你身上有股酒味,看來這幾天過得很瀟灑啊!”宋奔和沈前抱了抱,哈哈大笑道。
“宋二哥身上好像有血腥味,去干仗了?”沈前也笑道。
“端了一個拾荒者的據(jù)點,算不得大事!彼伪紨[了擺手。
一番寒暄后,眾人還是按照來時的分配,各自上了對應的裝甲車。
車輛啟動,浩瀚的裝甲車隊掉頭,駛出了明城的郊區(qū),朝著位于西北方向的靖城而去。
禁區(qū)之中的風景依舊是漫天風沙,混亂無序,隨著車輛啟動,顧子芳等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瘋玩了三天,好像此時那種疲憊才后知后覺的涌了上來。
沈前樂得安靜,和宋奔聊了會天后就坐到了角落之中,手腕一翻,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顆金色小球。
這三天忙忙亂亂,睡覺都不得安生,沈前此時才空閑研究一下“百王殿”這檔子事。
神龍送信,除了那句簡短的邀請,真正給他送來的就是手上這個金色小球。
這幾天金色小球也震動了數(shù)次,只是沈前一直沒有時間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