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青翻了個白眼，“華夏所有武者加起來，得王侯封號的武者也不過五十之?dāng)?shù)，這還是兩三百年的時間積攢下來的，寫進(jìn)書里又有什么用？”
“這么叼？”沈前聽得神往。
“你暫時想這些沒用，要成就封號武者，可不僅僅是境界到了就行，還有一個極其苛刻的條件�！�
“什么條件？”
“對人類的發(fā)展存亡做出大貢獻(xiàn)者，或是，開辟一條新道。”柳長青悠悠道。
“開辟一條道？”
見沈前欲言又止，柳長青瞥了他一眼，皺眉道：“他媽的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的跟女人一樣。”
“六師兄，你需要收徒是不是跟那個什么‘尋道’有關(guān)系��？”
沈前好奇問道，“尋道又是何意，是不是尋道之后才能踏入山海？”
“你說的開辟一條道的‘道’和尋道的‘道’是不是一個‘道’？”
那日在大佬高嘴里聽到“尋道”這個詞后，沈前就一直記在心里，后來也查了些資料，發(fā)現(xiàn)這又是高中教科書不會記載的知識，網(wǎng)上也幾乎不見痕跡。
沈前也問過石定言，但石定言以“勿要好高騖遠(yuǎn)”為由沒有回答沈前。
“他媽的，你玩快問快答啊，一個一個問題來！”
柳長青隨手敲了一下沈前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
定了定神之后，柳長青開口道：“我只能籠統(tǒng)的回答你，說多了你也聽不懂……所謂尋道，是踏入山海前的一個過渡期�！�
“過渡期？”
“嗯，先問道，再尋道，得道之后即可成山海�！�
沈前似懂非懂，“這么說的話，要成山海就要自己開一條道？”
“是也不是�！绷L青瞇著眼睛，“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走別人開辟的道，那是最快成就山海武者的途徑�！�
“但六師兄不愿意走別人的道？”沈前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道萬千，條條通天！”柳長青不屑道，“為何要走別人走過的路？”
“所以您……卡住了？”
“……不會聊天就少說點話�！�
沈前頓時乖乖閉嘴。
過了一會，沈前又忍不住問道：“那另外七位師兄姐是走的自己的道還是別人的？”
“老師何等人物，收的弟子自然也是千挑萬選。”
柳長青傲然道，“我們走的都是自己的道！”
“有一天，你也需要如此�！�
沈前一怔，他感覺柳長青這句話背后還有深意，但他一時不能理解。
柳長青接著開口了。
“至于你剛才最后一個問題，那是不是一個‘道’，你可以這么去理解……
山海武者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就算走出了自己的道，也不意味著你的道就是對的。
走到一半?yún)s發(fā)現(xiàn)前方是斷頭路的山海武者大有其人，所以，開辟一條道并能順暢的走下去，才算是開道成功。
這也是為何，封號武者如此之少的原因。
能成功開道者，都是真正驚才絕艷并且有大智慧、大毅力之人！”
和柳長青一番交談，沈前明白了不少以前不知道的東西，但心中的困惑也更加的多。
他內(nèi)心某種渴望又加強了。
他要踏上山海，去見識更遠(yuǎn)、更高的風(fēng)景！
“唔，小師弟……”柳長青忽的開口打斷了沈前的沉思，欲言又止。
他媽的有話就說，別跟個女人一樣磨磨唧唧！
當(dāng)然，沈前也只能在心里喊喊，表面卻是乖巧的應(yīng)道：“六師兄有話要說？”
“我看你今日表現(xiàn)，爆發(fā)力量已經(jīng)超過了600kg，那你的體魄力量起碼也有700＋了，是不是快要突破了？”柳長青問。
“還差一點點，的確快了。”沈前點頭，違心的說道。
其實他距離極限還差著相當(dāng)一截，但在柳長青的認(rèn)知里沈前是八竅之軀，所以估算會有偏差。
“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但又擔(dān)心會害了你。”柳長青罕見的有些躊躇。
“六師兄不妨說說看，至于害不害我，一來我相信六師兄，二來我也有自己的判斷不是嗎？”沈前笑道。
“好！”
柳長青下了決心，也不再遲疑，“小師弟你知道我并非山海，但我卻有著不遜色于一般山海的戰(zhàn)力，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請六師兄解惑�！�
“當(dāng)年，我從準(zhǔn)武者突破到武者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些意外�！�
微微吐氣，柳長青回憶道，“我凝結(jié)的元氣里，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什么？”沈前奇道。
柳長青伸出手掌，在沈前驚訝的注視之中，凝出了一團淡青色的氣旋。
“六師兄你的元氣怎么會有顏色？”
沈前是真的不能理解。
天地靈氣在具現(xiàn)的時候會呈七彩，但是一旦納入人體凝為元氣后，則是無色狀態(tài)，這是寫進(jìn)教科書里的鐵律。
沈前也見過教授基礎(chǔ)武技的老師釋放過元氣，然而除了空氣之中的扭曲感，肉眼很難看清。
“這就是我說的意外了。”柳長青淡笑道，“我的元氣里，有‘風(fēng)’。”
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語，下一刻，周遭肆虐的風(fēng)刃紛紛匯聚而來，圍著柳長青上下翻飛，卻又不傷他絲毫。
那無數(shù)本該狂暴的風(fēng)刃，此時竟是溫順無比，好似在拱衛(wèi)帝王。
第91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沈前震撼的看著這一幕。
他有一種直覺，那些風(fēng)刃都是自發(fā)聚集而來的，絕對不是因為柳長青的暗中操控，柳長青也沒必要在他面前故弄玄虛。
原因就來自于柳長青手中的那團淡青色的元氣。
“元氣里有‘風(fēng)’是什么意思？”沈前驚訝過后，趕緊問道。
“我突破的地方有點特殊，當(dāng)時我在禁區(qū)被人追殺，走投無路之下，恰好平地起了龍卷風(fēng)，我他媽只能躲進(jìn)了風(fēng)眼之中�！�
沈前消化著這句話背后的信息。
雖然柳長青說得平淡，但他當(dāng)時只是個準(zhǔn)武者，就已經(jīng)混跡禁區(qū)，還被人追殺，這里面隱藏的過去估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你應(yīng)該也知道，龍卷風(fēng)的風(fēng)眼是沒有風(fēng)的，但并不意味著就沒有危險，因為龍卷風(fēng)是一直在高速移動的�！�
“一旦跟不上移動的速度，只要被拉扯進(jìn)去，就是死�！�
“我有好幾次也差點被卷進(jìn)了邊緣，但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我突然找到了氣感，然后我就突破了。”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我的元氣和別人不同，多了一絲本源，風(fēng)暴的本源。”
沈前一直靜靜聽著，最后才疑惑的發(fā)問，“‘本源’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這是老師說的�！�
柳長青聳肩，“他說元氣化元力的時候，才有可能觸及這個領(lǐng)域，但我提前做到了，其實我的天賦并不算高，區(qū)區(qū)六竅而已，或許是因為這個老師才收下我的吧�！�
“那六師兄你告訴我這些的意思是？”沈前隱約猜到了什么。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也試試。”
柳長青認(rèn)真的說道，“如果能提前在元氣之中種下一絲本源，你的實力不會有改變，但你的戰(zhàn)力會有極大的提升，也許還有其他好處，但我目前不能確定�！�
頓了頓，柳長青又接著說道：“但這種事情九死一生，而且有些機緣巧合的成分，我又怕坑了你，所以一直在猶豫，本來我已經(jīng)不打算告訴你了�！�
“那為什么又改變主意了？”沈前好奇的問道。
“因為那日我問你在日常煉體之中可有什么疑問，你卻基本沒有，當(dāng)時我他媽的是真的很困惑�！�
柳長青散去了手中的元氣團，凝視著四周的風(fēng)刃重歸暴虐。
“可老師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讓我代為教導(dǎo)你一段時間，那肯定有著某種目的�！�
“于是我就想，在你成為武者之前，我還有什么能教你的呢？”
“丫的想來想去，大概也就只剩這個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也是老師的用意……”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老師愿意讓你去冒險？”
說完之后，柳長青掏出了一個u盤塞到了沈前手里。
“這是我后來總結(jié)的關(guān)于突破時的一些經(jīng)驗，還有一些本源元氣的運用法門，你拿去參考吧�！�
“呃，六師兄，這u盤為什么是粉色的？”
“……我從旮旯里隨便找的……你那是什么眼神，難不成還是老子自己買的？”
……
沈前跟著柳長青回到了通天塔，門口有兩個值守的學(xué)宮弟子，看到沈前都是眼睛一亮，放棄了正在進(jìn)行的激烈討論，主動迎了過來。
“見過六師兄！”
兩人先是跟柳長青打了個招呼，然后轉(zhuǎn)向了沈前。
“這位想必就是九師兄了？”
“果然是人中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