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青率先坐下,沈前見狀也就不再拘謹(jǐn)?shù)母隆?br />
“喝茶!笔ㄑ杂稚焓忠徽垺
沈前依言拿起茶抿了一口,這香氣四溢的茶卻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喝,沈前正準(zhǔn)備把茶杯放下,石定言又開口了,“喝完!
雖然奇怪,但沈前還是十分乖順的一口悶了手中的茶。
他放下茶杯正準(zhǔn)備違心的夸贊幾句“這茶真牛逼”,一股暖流已經(jīng)從他的腹中擴散開來,快速朝著他的右腿流淌而去。
右腿的斷骨處,瞬息間變得又麻又癢。
“這是……”沈前驚愕。
“我在你的茶中放了些我特制的跌打合劑,三五天之內(nèi)你的右腿應(yīng)當(dāng)可以痊愈。”石定言微微一笑說道。
沈前試著站立了一下,果然疼痛感已經(jīng)減輕了許多。
本以為至少要修養(yǎng)半個月的沈前驚喜之余,誠心實意的說道:“這茶真牛逼!
“小道罷了!
石定言一笑,擺手道,“可惜你母親的病我也沒辦法,禁區(qū)之中產(chǎn)生的毒素很特殊,不算劇毒卻跗骨難除,那需要極其強大的精神力和極其扎實的醫(yī)道學(xué)問作支撐,我做不到。”
雖然已經(jīng)聽柳長青說過,但沈前聞言還是有些失望。
“放心吧,我踏入山海的日子也不會遠了,若是老師不肯出手,大不了我到時去幫你換個人情,請一個走醫(yī)道的山海強者出手,我柳長青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柳長青拍了拍沈前的肩膀,自信道。
沈前微微點頭,他雖然失望倒也不是太焦慮,老媽如今換了更好的藥,病情穩(wěn)定,至少還有兩三年時間可供操作。
此道不通,那就再換一道。
“沈小友,聽說你開了八竅?”
這時,石定言忽然開口問道。
“我運氣不錯,確實僥幸開了八竅。”沈前謙虛的說道。
關(guān)于沈前所謂的“運氣不錯”,無論是柳長青還是石定言都沒有深究,似乎這個問題對他們并不重要。
“八竅啊,世所罕見……”
石定言感慨道,“沈小友也許現(xiàn)在只會覺得八竅的好處是體能增長,但等將來某一天你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八竅之軀帶來的巨大好處,至少,你的選擇會非常多!
“沈小友,六師弟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你說過一些我的事,但有一點你可能不太了解,雖然大師兄是最先入門之人,但論真正跟隨在老師身邊的時間,我當(dāng)居冠!
本來石定言夸贊沈前,柳長青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些得意,靜靜的聽著,但聽到后來卻是感覺不太對勁。
石定言可從來不是自夸之人啊……
“三師兄,你無端端說這些作甚?”柳長青狐疑道。
“老師教人的本事當(dāng)世無雙,我也學(xué)了些皮毛,不知道沈小友有沒有想過拜在我的門下?”石定言沒理會柳長青,徑直問沈前道。
沈前一呆,正不知如何應(yīng)對的時候,柳長青先炸了。
“姓石的,你他……你這是何意!”柳長青怒道。
“六師弟稍安……”
“別瞎叫,你沒有六師弟!
石定言被憋了一下,嘆息一聲道:“長青,有些事也是我剛剛見到沈小友才意識到,你應(yīng)當(dāng)清楚我的為人,我有此提議并非出于私心……你走的路子未必適合他!
“你是在說老子教不了他?”柳長青冷笑道。
“未來某一天……是!笔ㄑ蕴谷坏某姓J(rèn)了。
柳長青勃然大怒,正要說什么,忽的一怔,隨即皺起了眉身子前傾,好似在聆聽什么。
石定言也如他一般,神情陡然變得專注,側(cè)耳向前。
唯獨沈前有些茫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十秒過后,柳長青和石定言的面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柳老師,怎么了?”沈前等了一會,忍不住問道。
柳長青依舊皺著眉頭不說話,卻是石定言目光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沈前。
“老師要見你!
第66章 你們都教不了他
沈前的心情很忐忑。
一方面是因為高文遠的地位。
另一方面,是因為沈前第一次有了“萬一自己的秘密被人看穿了怎么辦”的緊張。
連石定言都能做到隔墻有耳,輕易知曉自己和柳長青在電梯之中的對話,焉知道高文遠大佬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三人各懷心思的走進了電梯,石定言按下了樓層。
沈前這才發(fā)現(xiàn)通天塔只從電梯來看有99層,而石定言按下的就是99層。
電梯上行的過程之中三人都是沉默,沈前大約看出柳長青本來想跟自己說點什么,但是放棄了,然后又想跟石定言說點什么,但是冷哼一聲也放棄了。
很快,電梯來到了99層,沈前隨著兩人走出電梯,卻發(fā)現(xiàn)不同于石定言的17層,99層……
還是毛坯。
石定言似看出了沈前的疑惑,笑道:“通天塔有不少樓層都無人居住,所以也就沒裝修,99層也是如此,至于老師……他在樓上!
沈前往空蕩蕩的樓層中央看去,果然有一個單獨的小樓梯通往更上面一層,他這才釋然。
三人沿著盤旋的小樓梯又上了一層,剛走出樓梯口,凜冽的風(fēng)便撲面而來,刮得毫無準(zhǔn)備的沈前腳下一歪。
“這里已經(jīng)是極高處,靖城的天氣調(diào)節(jié)系統(tǒng)就藏在你頭頂?shù)脑茖又,這風(fēng)是發(fā)動機轉(zhuǎn)動帶起來的,你再往前走一點就沒了!
石定言提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沈前依言往前走了一截,果然,四周又變得平靜下來。
沈前這才睜開了瞇起的眼睛,往四周看去,隨即,心中震撼。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寬闊平臺,遠比底下的樓層更要寬廣,并不符合塔尖更窄的邏輯。
抬頭,是厚厚的云層和仿佛觸手可及的天空,云層之中黑影重重,隱約可見金屬痕跡,在沈前剛剛走過的頭頂,一個直徑百米的渦輪在瘋狂轉(zhuǎn)動,卻是詭異的無聲。
“這就是靖城的天氣調(diào)節(jié)系統(tǒng)?”
沈前好奇的多瞅了幾眼,還記得讀小學(xué)的時候,因為從來沒見過雪,他還發(fā)動過班上的同學(xué)一起寫了聯(lián)名信寄給報社,想請靖城侯下場雪。
沒過一個月,靖城真的下雪了。
大概也就是從那時起,靖城侯高文遠就成了他心中無所不能的神。
雖然后來知道靖城的天氣是依靠天氣系統(tǒng)調(diào)節(jié),并非是靖城侯自己出手讓天上下雪,但如此人物能回應(yīng)兒童的心愿,本就是傳奇。
純粹的以藍天為頂,但平臺上的布置卻并不單調(diào),也很新奇。
細草鋪地,鵝石筑路,一條溪流橫貫平臺,無頭無尾,卻水流潺潺。
溪流邊每隔十?dāng)?shù)米隨意的種植著一些桃樹,桃樹下,又能看到現(xiàn)代化的書柜、椅子甚至還有電腦桌。
幾只品種不一的貓狗追逐著跑來,圍著沈前轉(zhuǎn)了一圈又跑了。
看來大佬還是很熱愛生活的啊。
沈前心中的緊張去了一些,隨著石定言和柳長青前行,終于在平臺邊緣的一處空地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存在。
靖城侯高文遠身穿白色的長西裝,背對著三人坐在平臺邊緣的一張黑色沙發(fā)上,靜靜的俯瞰著通天塔下方。
他留著短發(fā),頭發(fā)烏黑,從側(cè)面看去不過四五十,五官俊朗,神似電視劇里的帥大叔。
等三人走近了一些,高文遠極富磁性的嗓音傳了過來:“你還沒從這個角度看過靖城吧,過來,看看!
沒有指名道姓,但沈前卻下意識知曉高文遠是在和他說話。
略微愣怔,沈前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沒敢和高文遠并肩,沈前落后一步,小心的探出腦袋向下看去。
似有若無的霧氣隨著沈前探頭快速消散,露出了那些高矮不一的樓層,以及在整齊或不整齊的街道上移動的一輛輛小小小汽車。
“什么感覺?”高文遠問。
“風(fēng)景不錯,但看不清人,太高了。”沈前老老實實的答道。
這里離地面,最起碼五百米。
“不錯,看不清人啊,也就看不清規(guī)矩!
高文遠淡淡道,“長青,罰你地底石窟面壁三日!
沈前這才反應(yīng)過來高文遠是在借他的話茬敲打柳長青,立馬噤聲。
“老師,您罰我我認(rèn),雖然我覺得我行俠仗義、見義勇為沒什么錯……”
“但您得評評理,姓石的竟然想搶我弟子,還說我教不了他,太離譜了,老師您要做主!”
柳長青立馬嚷嚷起來。
石定言剛想解釋,高文遠輕輕抬手,石定言立馬閉嘴,搞得想看大佬們?yōu)樽约核罕频纳蚯坝行┻z憾。
“你們都教不了他。”
高文遠輕飄飄一句話,直接給兩人都下了結(jié)論。
柳長青呆住了,石定言則是試探道:“老師您的意思是?”
“我來!
于是三人都呆住了。
我沒聽錯吧……
三人都是這個念頭。
“老……師,您也和我搶徒弟?”
柳長青憋了半天,蹦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