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如今整個種族只剩下你自己,【萬眼】必須要把你殺了,才能生長出這一只至關(guān)重要的眼睛!
“可你恰恰天生沒有眼睛,只要眉心之眼不睜,【萬眼】哪怕作為魔神也無可奈何。只要眉心之眼一睜,來自族人的全部詛咒,皆涌向【萬眼】,屆時將得到弒殺魔神的唯一契機(jī)!
……
“居然還有這種事!”
張銘震驚于這背后稀奇古怪的故事,額頭上的冷汗,滴落下來。
很顯然,這段文字的雕刻者認(rèn)為,這并非是“六盲”的主動抉擇,而是背后的那一個魔神的推波助瀾。
否則,石碑也不會記載這一些信息了……甚至可以這樣說,石碑記載的主體內(nèi)容,其實是該未知的魔神。
“該未知魔神,在和有目一族當(dāng)初交易的過程中,可能隱藏了大量的信息!
“否則當(dāng)初的有目一族也不會同意這樣的交易。”張銘越想越覺得其中的水很深,一個有智慧、不知名的魔神,在謀劃著什么,如同是維度層面的碾壓。
最關(guān)鍵的是,魔神【萬眼】,到最后真的掛掉了。
石瑪瑪也震撼于這段離奇玄幻的歷史,“有智慧的魔神……也只是聽說,從未見證過!
“但它應(yīng)當(dāng)和正常的規(guī)則生命一樣,不能違背自身規(guī)則。交易一旦制定下來,是一定要達(dá)成的!
張銘卻是若有所思:“不能違背規(guī)則,但卻有多種手段,去繞過所謂的規(guī)則,舉個簡單的例子,我許愿想要活得永生,于是它把我直接吞了,成為它的一份子,畢竟一個細(xì)胞的永生,也是永生;又譬如,我想成為宇宙主宰,于是我在夢境中,成為了宇宙主宰。”
“你聽說過失控機(jī)仆嗎?人類的愿望是實現(xiàn)永恒的幸福。于是智力完全超越人類的ai,為了滿足愿望,把人類的大腦切割下來,制造成缸中之腦,完成永恒幸福!
“這個魔神……應(yīng)該一個類似于失控機(jī)仆的產(chǎn)物吧。后來呢,還寫了啥?”
“沒有后來了!笔敩?shù),“后面還寫了一句:先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fù)哀后人也。”
“所以這一塊石碑,只是記錄了該未知魔神的信息?”張銘摸了摸下巴,那種交易了一次,就被操控一生的毛骨悚然感,漸漸爬上心頭,激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最終他無奈感嘆:“確實夠恐怖的,還是別去想太多了!
“魔神戰(zhàn)爭……唉,幸好是另一個世界域的故事,對于我們來說,也只是故事罷了!
張銘搖了搖頭,想起了正事兒:“不過離開深淵的辦法又在哪里?”
“漂流瓶,怎么進(jìn)來的?”
圍繞著石碑轉(zhuǎn)悠了好幾圈。
發(fā)現(xiàn)石碑底部有一條裂隙,最寬的部位可以容納一個乒乓球,里邊黑洞洞的,仿佛通往另一個無盡的空間與時間。
哪怕激活“超凡視力”,也看不清里邊到底是什么。
“這一處裂隙的寬度,剛好能讓漂流瓶通過……”張銘喃喃自語。
第二百六十八章 是誰破壞吾主之墓!
考古這種事情,唯有心情不錯的時候才能慢悠悠地干。
現(xiàn)如今,老張只想趕緊找到離開深淵之法,他真是受夠了這黑漆漆的鬼地方。
張銘握住深淵之斧,惡狠狠地插入石碑的裂隙中。
“把這裂隙搞大一點(diǎn),說不定能夠讓我老張通過?”
募地,張銘臉色驟變。
他只是剛剛把斧刃塞進(jìn)去,一股狂暴到難以想象的第六感從心中迸發(fā)。
就像是一顆核彈,在腦海中轟然爆炸!
“你最好不要這樣做!”
這奇怪的第六感,炸得他頭暈?zāi)X脹,肌肉緊繃。
仿佛他這一撬動,就要?dú)缛澜缫粯印?br />
“這輩子都他媽沒有這么明確的第六感過。”張銘硬著頭皮,只能把斧頭重新拿出來。
那神奇的第六感又消失了。
于是趁著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又將斧刃塞進(jìn)去,那第六感重新回來,腦海中的核彈開始爆炸。
就連石瑪瑪都蹦跶起來,大吼道:“停停停!總感覺有點(diǎn)奇怪!好像干了什么天大的壞事一樣!”
“可是不撬開這條裂隙,我們怎么離開?”
石瑪瑪抖動著,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突然間,張銘聽到了一個洪鐘大鼎般的聲音,從附近響起。
“是誰?是誰破壞吾主之墓。
那雷鳴般的聲音,如此巨大。
導(dǎo)致下一刻,海浪洶涌,地動山搖。
海量的綠色火焰在深淵底部的黑絲巨繭中燃燒起來,隨著大量的黑色細(xì)線快速剝離,一塊塊骨頭快速拼湊出了一只難以想象的巨獸!
這巨獸全身燃燒,殺機(jī)四溢,“是你!敢破壞吾主之墓!”
張銘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解釋。
因為對方實在是太大了——可能有一千米的高度,一座山那么大,全身的森白骨骼,燃燒著綠色烈焰,狂暴的氣勢,洶涌到了極點(diǎn)。
頭上更是有一根長長的獨(dú)角,就像犀牛角一樣。
兩個巨大的黑色眼眶中,綻放著猩紅的光澤。
牛頭骷髏?
恐怖的牛頭骷髏復(fù)蘇后,發(fā)出驚天咆哮,牛角向前憤怒地一拱!
它雖然體積龐大,但精準(zhǔn)度卻極高。
張銘下意識地握住深淵之斧,往胸口一擋,凜冽的風(fēng)聲迎面而來。
“當(dāng)”的一聲,他仿佛被一座大山撞擊了一樣,手臂一麻,整個人被撞擊到了空中。
“是你!敢破壞吾主之墓!!”山岳般巨大的牛頭怪向前狂奔,朝著半空中的張銘一吸,在狂風(fēng)的席卷下,老張就像一只螞蟻被直接吸了進(jìn)去。
緊接著,那沒有血肉的牙齒猛地咬了下來!
“糟糕!”
即便張銘自襯防御能力優(yōu)秀,也不敢硬抗這怪物的攻擊。
他從一開始的慌亂冷靜下來,利用“金剛”在半空中懸浮調(diào)整身形,舉起深淵之斧。
“當(dāng)”地一聲重響,萬鈞之力的咬合下,這斧頭鑲嵌進(jìn)了怪物的牙齒縫當(dāng)中,怎么都拔不出來了!
老張用力拔了兩下,發(fā)現(xiàn)巨型怪物正處于暴怒狀態(tài),斧頭被“咔咔”亂咬。
還有各種火焰從對方的嘴里噴射而出,張銘連忙從這骷髏頭的嘴里,跳了出來,抽出自己的老武器寒冰長矛。
“石瑪瑪,這家伙是誰?伱認(rèn)識嗎?要不要砍死?!”
“是你!敢破壞吾主之墓!”
張銘拋射出由天之奇物制造的鏈鎖,纏繞住這骷髏怪的一根骨頭,像人猿泰山一樣狂飆起來。
巨型骷髏更加憤怒,全身綠火燃燒,一聲咆哮下,雙腿直立,兩條前肢惡狠狠地踐踏而來。
不過張銘的體型實在太小了,速度更快又狠,很快攀爬到了對方的白骨上。
張銘這才發(fā)現(xiàn)那燃燒的綠火強(qiáng)度極高,和深淵上的那些火焰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在這火焰的蒸發(fā)下,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真實感,好像要把一切都蒸干一樣。
似乎察覺到了張銘的入侵,綠火勃然變大,哪怕3萬強(qiáng)度的“金剛”也有些防御不住。
“這是怪物的場域?”張銘不敢怠慢,揮動寒冰長矛,對著關(guān)節(jié)的連接處,來了那么一下。
其實他并沒有用盡全力,畢竟這家伙一開始口吐人言,好像有那么一點(diǎn)智慧的樣子……能夠交流還是盡可能交流吧。
“啪!”
這一長矛的突刺,順利的令人有些出乎預(yù)料,那森白色的骨頭就像豆腐一樣被直接劈成了兩半,暴露出半透明的靈體。
縈繞在寒冰長矛的紫色閃電,似乎給牛頭骷髏帶來了一定程度的痛苦。
但很快,那一絲小小的電流,被火焰重新覆蓋。
牛頭骷髏劇烈地咆哮起來,瞳孔中的紅光更甚,意圖展開下一次的攻擊。
張銘見好就收,在海面上高速彈跳,嘴里叫了一句:“你是誰?石瑪瑪,趕緊翻譯一下!”
“我不是打不過你,只是沒必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有話好好說!”
石瑪瑪連忙高聲大叫:“你是誰?沒必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他跳到了海面上,深深吸了幾口氣,鎧甲綻放出了金光,并沒有輕舉妄動。
“我是石瑪瑪大帝,你是誰?”石瑪瑪繼續(xù)在那里吼叫著,“為何攻擊我們?”
很顯然,暴怒的牛頭骷髏聽到了靈語,稍稍冷靜。那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動用的腦子,絞盡腦汁思考了起來,甚至暗搓搓懷疑著“石瑪瑪大大帝”到底是個啥玩意。
海面一時半會間,陷入了平靜。
“讓它把斧頭還給我!
石瑪瑪狐假虎威,叫囂起來:“你為何搶走我的寶貝斧頭?”
老張額頭上青筋亂跳。
翻譯官能不能稱職一些?別加自己的理解好不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巨大的骨頭怪物似乎定格在了海洋當(dāng)中,在海水的掩護(hù)下,只露出半截身體,但即便如此也足夠巨大的了。
這種巨型生命的力量驚人,張銘平靜下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牛角頂了一下,隱隱有一些軟組織的挫傷。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對方才發(fā)出慢吞吞的聲音:“你…是誰?”
這聲音很蒼老,好像比石瑪瑪要更加蒼老一些。
而且對方使用的語言,似乎是……靈語?
張銘不太確定,但他確實聽懂了這骷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