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這樣做,漂流瓶會直接發(fā)出警報:【已超載,無法工作!
張銘嘆了一口氣,他心心念念想要挑戰(zhàn)魔神,做完這一切后,居然有一種寫遺書的感覺了。
很多信件,他根本懶得看,也懶得回復(fù)。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就是想殺了那個東西!”
“這一次的漂流瓶,就算是遺書吧……算是帶回去不少好東西了。”
然后,他又輕聲低語:“人類,加油啊!”
“想要生存,很困難的!
輕輕一丟,小小的瓶子重歸于海,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之外。
……
……
……
再接下來,張銘和船上的小伙伴們,鄭重告別。
“走吧,帶著船,伱們趕緊走吧!
“這一次是真的大場面,離得越遠越好,別被戰(zhàn)斗波及到了!”
“鳥大帝,要是我死了,這艘船就歸你了!
鵜鶘大姐那滴溜溜的眼睛旋轉(zhuǎn)了幾圈,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嘎”的一聲尖叫,得意洋洋地想要把小白叼進嘴里。
它似乎在表達,你張大帝死了,這龜我就吃掉了!我饞這龜很久了!
小白在鳥嘴里掙扎叫了兩句,眼淚汪汪,依依不舍。
“哈哈,到時候天空中魔神隕落,可不要嚇到!”
昊哥也“汪汪”叫了兩聲,頭腦不怎么聰明的狗,好像也察覺到了離別的情緒。
“你們趕緊走!”
帆船漸漸消失在了視線當(dāng)中,張銘揮手和它們分別。
順風(fēng)的話,一小時十來公里,一天能航行200-300公里,挺快的。
再接下來,估算小白它們離開的距離,張銘一直待在珊瑚礁上修養(yǎng)生息。
花費了15天的時間,熟悉自己的靈魂分身。
靈魂分身哪怕是圣人級別,依然和本體一樣弱不禁風(fēng)。被太陽暴曬了會立刻暴斃,被陰風(fēng)吹久了會衰落,連挪動一根頭發(fā)絲都非常吃力。
對比起肉體,單獨的靈魂,真的太脆弱了。
唯一的好處是……
它飛得很快,還能夠收縮形變!
花了500點壽命搗鼓出來的分身,不再像小蝌蚪一樣,只能慢慢游動。
輕輕松松超越音速,甚至兩倍,5倍音速的感覺——真的太快了!
每當(dāng)操控分身在空中飛行,總是會有一種大自由大自在的快樂。
當(dāng)然了,哪怕在沒有月亮沒有寒風(fēng)的黑夜,飛一段時間也必須回歸肉體溫養(yǎng)。
這玩意真的太脆弱了,一旦受損又得氪命滋補,貧困的張銘承受不起!
還有另外一個奇特點,靈魂視角,比肉體視角更加復(fù)雜多變,經(jīng)常能夠看到魔神之海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畫面:一條條如同蜘蛛網(wǎng)般的黑色裂隙,一個個突兀產(chǎn)生又立刻消逝的漩渦。
天空中的絢爛極光,更是每時每刻都在誕生。
為何要用靈魂去指引最終的攻擊?
張銘心中懷疑,唯有通過靈魂視角,才能看到魔神“時空之蟲”的真正位置。
否則,連看都看不到,又如何精準攻擊呢?
……
于是,所有的工作準備就緒后……
最終的決戰(zhàn)日,即將來臨!
20天后,張銘估摸著小白它們已經(jīng)跑得很遠,才激活身份令牌上的按鈕,召喚烏篷船,前往藍晶人所在的世界。
“嘩啦~嘩啦~”
兩只死去已久的老鱉在水里快速游動,拉著烏篷船,這可能是最后一次召喚它們了。
不知不覺間,相處了這么久,居然還有那么一絲小小傷感。
穿越世界與魔神之海的邊界線后,老張望著平靜的海面,突然心緒狂熱,冒出一句:“哪個賤婢敢稱無敵,哪個賤婢敢言不。
石瑪瑪:???
張銘并沒有感到恐懼,反倒是內(nèi)心深處興奮至極!
無法言喻的,如同巖漿一樣快樂,都要從身體里溢出來了。
這一天,這一刻,他成為了棋手。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間,雖然借助了藍晶人千年的布局,但那也是棋手。
他要為這千年的計劃,畫上句號,無論成敗。
“這方世界已經(jīng)數(shù)千年不曾有文明活動,但依然盛滿時光之酒的狂野,迷醉了此刻,三千年前,那一位位棋手被鐫刻于高塔之上,化為星辰。三千年后,被海水淹沒數(shù)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化作棋盤!
“然后,世界迎來最終的棋手,那就是我!
石瑪瑪被這中二氣息給震撼到了。
或許它本身就是個中二病重度患者,迫不及待地激情復(fù)讀:“然后,迎來最終的棋手……!”
張銘站在船頭,深情感慨:“你可知道,那天元一子,一旦下出,世界將會被摧毀。世界,你準備好迎接這一刻了嗎?”
世界沒有任何回應(yīng),海洋依舊是海洋,高塔依舊是高塔,但文明,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嘎。Y鶘叫聲)”
“嘎嘎嘎。Y鶘叫聲)”
一人一石頭朝著天空,瘋狂叫囂,發(fā)起了神經(jīng)。
然后,烏篷船來到了天之柱附近。
張銘沉默了下來。
石瑪瑪也沉默了。
刷了身份令牌后,那天之柱的大門“轟隆隆”打開。
【尊敬的高級貴賓,您好,歡迎來到天之柱!】
“你好,天之柱!
“我們,來了。”
可能是因為心境的改變,張銘總感覺,這里彌漫著一股歡快喜慶的氛圍。
所有的晶石,正在歡慶。
歷史,即將迎來最終的終結(jié)!
這是世界與世界的相遇,是文明與文明的相遇,是人和人的相遇。
現(xiàn)如今,來到這里的最后一位棋手,接過歷史遺留的棋子,走向高塔的頂端。
他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他的每一步,都很輕快。
他看見了數(shù)千年的力量之和,
見證一個又一個的歷史細節(jié)。
他看見了,他,他們……
與他們對視,
那些超越語言的感情,也許就是隱藏在,生命里的謎底當(dāng)中。
這一刻,我們,
站在這里!
他聽見魔神之海的咆哮,那是一種隱晦的暗示——凡人,你,怎敢?!
怎敢?怎敢?怎敢?怎敢?!
怎敢?怎敢?怎敢?怎敢?!
張銘臉上露出微笑,密密麻麻的囈語塞滿了腦子,他只是向上走去。
他聽見那最后的大合唱:請勿在我墳前淚漣,我不在此,我并未長眠。
他一步一步,通過階梯,向上攀爬……
他帶著喜悅而來,他帶著悲傷而來!
他帶著恭敬而來,他帶著殺意而來!
而位于頂樓的紅月,似乎感受到了自身受到的威脅,猩紅的月光揮灑而下,開始臨死前的瘋狂反撲。
月球正在飛速膨脹,短短片刻功夫,已然覆蓋了整個天空。仿佛整個蒼穹被紅月壓碎,整個世界在紅月的重壓下,海浪越漲越高。
可是,紅月依然沒有蘇醒。
它醒不來!
一張又一張的人臉,在紅月表面不斷凸起。
那是藍晶人殘留下來的遺愿。
在遺愿的力量消失前,紅月,無法蘇醒!
張銘快步跑到了那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