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拿起其他的話本檢查,里面竟然還有各朝各代的禁書,內(nèi)容極其香艷,文字描寫出來的東西,肉麻程度更勝唐堯帶來的春宵秘戲圖。
她匆匆一掃,沒仔細閱覽內(nèi)容。
看了眼巍然不動的方子衿,林青青抽出半柱香時間,將不健康的書籍都挑了出來。
亂七八糟的話本集中堆成一摞。
命影二搬走燒毀。
林青青拿起今日的奏報,目光卻停留在手指上。
話本的墨跡未干,在指腹留下鮮明的墨痕。
看著抱了滿懷話本的影二,與抱著源源不斷話本進來的楊安擦肩而過。
林青青叫住影二:“回來!
影二迅速將話本帶回。
話本上有再版日期,林青青翻了兩冊,發(fā)現(xiàn)那些她看不慣的禁書居然都是新印的。
從再版日期看,方子衿不見得都讀過,像是故意找來氣她的。
她干涉對方的愛好,讓其產(chǎn)生逆反心理了?
察覺端倪,后面送進來的話本,林青青也不細查了,最近新印的一律讓影二拿出去燒掉。
她不確定方子衿是真的要看那些禁書,還是逆反心理作祟,干脆下旨一刀切。
作為一個成年人,方子衿該懂都都懂了,不該沉迷這些東西。
“往后此類書籍嚴禁送進宮!
恰在此時,方子衿切了片桃肉,送到林青青的嘴邊。
林青青盯視插著桃片的匕首,戰(zhàn)術(shù)性后仰。
抬眸,見少年雙眸黯然地縮回手,在他放下匕首前,手搭在桌案上面,微微起身,咬住了桃片。
林青青咽下甘甜的桃肉,翻看今日送來的奏報和密折,過目通讀后,合起密折,讓影首拿走銷毀,起身準備去御池沐浴換衣。
“收拾收拾,與我出宮一趟!绷智嗲鄬Ψ阶玉普f完,便走了出去。
方子衿坐著沒動,又切下一片桃肉,就著被林青青碰過的匕首位置,將桃肉含進口中。
面無表情的臉龐沒有一絲一毫的神色轉(zhuǎn)變,卻久久沒有放下匕首。
林青青回來時,方子衿也整理妥當。
楊安從殿外帶來一個消息,鎮(zhèn)國府的老太君等在清寧宮外,要見方子衿。
老太君年事已高,自鎮(zhèn)國大將軍死后,對方子衿不聞不問,任由著二房欺壓方子衿。
聽說近來病了,臥床不起,怎么今日能起來看方子衿了?
老太君說到底是方子衿的家人,林青青不欲惡意揣度。
可惜今日不能帶方子衿出宮去見那人了,也不知下一次還能不能碰見。
林青青有些惋惜,拍了拍方子衿的肩膀,道:“想去便去,若不想見老夫人,也沒關(guān)系!
方子衿半掩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格外入神。
被林青青拍了兩下,才回過神。
“哥哥急著出宮嗎?”
“不急!
林青青也不是為自己出宮,若方子衿今日不出去,她也沒有必要走這一趟。
“那能陪我回清寧宮嗎?”少年兩眼黑得發(fā)亮,是那種在陰影中也能出現(xiàn)光亮的黑,“只需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我陪哥哥出宮!
林青青:“……”
倒也不必陪來陪去。
“可行嗎?”方子衿真誠且恰到好處地詢問林青青。
不是任性的央求,也不是可憐兮兮的哀求。
他只是希望,在不耽誤林青青要做的事情的情況下,盡可能地陪在林青青身邊。
少年給自己定下了忌日,即便得到林青青的保證,他也不敢心懷希望,肆意浪費最后的一點時光。
從方子衿眼中了解到這一點的時候,林青青便不得不過去看看那位老太君了。
為了讓他安定,也為了更多了解他的過往,打消他的心結(jié)。
清寧宮門前。
方詩霜扶著老太君,時不時動動沒站多久的腿,一副累狠了的模樣。
二夫人手指侍衛(wèi)的臉,正在破口大罵。
“我們可是皇后娘娘的至親,你算個什么東西,一條看門的狗而已,也敢攔著我們!”
“狗東西!沒看見老夫人快要累暈過去了嗎?”
“等皇后娘娘回來,我非得治你們的罪!”
二夫人泫然欲泣地拿手帕擦臉,向老太君哭訴:“這大熱天的,哪有讓長輩們在門外受累等著的道理,還有沒有天理了。二郎攀上高枝兒,成了娘娘,這是完全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呀!
老太君面色不虞地冷哼:“鳳凰居高位,目中無人罷了!
“他哪是什么鳳凰,我們詩霜才是正正當當?shù)镍P凰命。”說起這個,二夫人就氣到心梗。
先帝指婚時怎就錯點成了方子衿。
一個男子身處后宮能有什么出息,懷不了皇嗣就維持不了盛寵,陛下不過是看中那張臉,等新鮮勁過去,哪還有他們鎮(zhèn)國府的事!
“先前那位地仙兒可說了,詩霜這是鳳凰入命,躲都躲不掉。若不在陛下面前多露露臉,是要遭命劫的!倍蛉苏f得神乎神乎的。
“老夫人,二郎回來后,您必須得好好說道說道。睿親王府的小姐今日便要進宮,咱家詩霜可不能晚了人家,這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