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災(zāi)情影響,千陽剩余的兵卒零零散散湊起來也不足八千人。
考慮到千陽的糧食、水土和自然環(huán)境,此次派給方子衿的兵馬總計四萬人。
加上千陽的駐軍,竟然不到五萬人。
難怪殷昊語氣那般篤定。
倘若北蠻打過來,千陽必敗無疑。
原著北蠻攻打千陽的時間在半個月后,趁著這段時間加固邊防,或許還能多撐些時日。
可她想要的不是一時的茍延殘喘。
看出林青青的擔(dān)憂,方子衿冷靜道:“去年……”
他突然想起如今不是十五歲,改口說:“三年前,我曾帶兩萬人擊退東胡十萬兵馬!
林青青抬眼看他,少年目光鎮(zhèn)定而不孤傲,心知他是有信心以少勝多,旋即道:“你可聽說過象兵?”
方子衿陷入沉默。
千陽氣候干燥,方子衿忙了一整日還未進食,他唇上起皮,嘴角干裂。
林青青倒了杯清茶,送到他身前,看著他接下,才緩聲說道:加入po騰訊群思而咡二勿九依四七,看最全網(wǎng)文揉紋“我收到密探來報,北蠻人從滇國引進戰(zhàn)象,組成象兵。象高可達一丈一尺,全身猶如銅墻鐵壁。若是象兵攻打千陽,我們沒有勝算!
方子衿便是能力拔山河,也只有一雙手,如何對付幾十頭大象?
一旦象兵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必然是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
“除非有決勝之法!绷智嗲喟祰@,大象行動遲緩,缺乏機動靈活,但體型高大,實在不好應(yīng)對。
方子衿飲下茶水,輕輕放下杯子,“嗯”了一聲。
林青青被他一個嗯整得有點懵,放下手里布防圖,兩手交叉著打量他,少年身形修長挺拔,一雙眼宛若琉璃玉石,反襯得他眉目昳麗,姿容不俗。
“你有辦法對付象兵?”
“我會贏!鄙倌昴抗鈭远ā
“哥哥便在這里歇下,我出去睡。”方子衿轉(zhuǎn)身走向營帳外。
林青青叫住他:“天色已晚,你要睡何處?”
方子衿沒有回頭,“你當(dāng)真有龍陽之好?”
這問題問得林青青措手不及,她肯定是沒有,但她性別女,愛好男,這就傷腦筋了。
“不曾有過。”方子衿沒問的,林青青也不準備提前解答。
少年聽完她的話,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放下,語氣也輕快了不少:“那便好!
林青青心情還頗有絲古怪,起身道:“我去城內(nèi)客棧休息。”
方子衿放下一件令他心事重重的難題,心底的烏云散去,轉(zhuǎn)身走向林青青,黑發(fā)下的耳朵覆染一層薄紅。
林青青剛要笑問他作何,便見少年略有靦腆地輕輕環(huán)住她,林青青呼吸間都是山楂的淡淡甜香,臉上難以遏抑地流露出一點兒錯愕。
林青青:你沒事吧??
林青青:龍傲天幼崽又回來了?
林青青:這么猝不及防的嗎?
“讓我靠一會,一會便好!狈阶玉频穆曇舻蛦【d軟,像是早已渴望著這一刻的溫暖,雙手都有些微發(fā)抖,“哥哥!
林青青不知為何就想起他在銅雀臺說的那句話:哥哥,我害怕。
方子衿始終處在害怕的情緒中,卻因年歲增長,不得不獨自面對,不得不掩藏起所有脆弱,做一個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人,是因無人能倚靠,所以必須堅強。
十五歲其實也不小了,林青青心里這樣想著,卻沒有推開方子衿,心里還有點欣慰。
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和方子衿相處久了,她也不能真把方子衿完全當(dāng)做一個紙片人看待。
卻只有在方子衿叫她哥哥的時候,她才能醒悟,原來當(dāng)初銅雀臺里哭得泣不成聲的少年還在啊。
少年放開林青青,冷峻的臉龐恢復(fù)冷漠,僅有眼尾的嫣紅還在泄露他的惶惑不安。
“天色已晚,鎮(zhèn)上的客棧不好找,哥哥既無龍陽之好,我與哥哥同塌而眠也屬尋常。我去給哥哥打洗澡水!
方子衿沒有看林青青,耳根通紅地走出營帳。
林青青張了張唇,還沒來得及確認,少年飛也似的離開營帳。
她轉(zhuǎn)眸看向影二所在的位置,影二站在營帳外,隔著一層厚重的營帳,硬是感受到了主上的目光,低著頭顱恭敬地跪在營帳外:“主上有何吩咐!
林青青緩了一會,還有點怔愣:“方子衿說干嘛去?”
“給主上打洗澡水!庇岸嬲\地為林青青高興,“恭喜主上與主母關(guān)系又邁進一步!”
林夜然藏得太好,影衛(wèi)當(dāng)中惟有影首知曉她的真實情況,在影二眼中她就是個男的,影二居然祝福她和方子衿,還叫方子衿主母。
林青青發(fā)自肺腑地想問:哥們兒,你是不是晉江有號?
沒給林青青更多思考的時間,方子衿提著混好熱水的水桶回到營帳內(nèi),他跑得太急,額角冒出碎碎的細汗,眉眼張揚熱烈,看得林青青一愣一愣的。
難道就是傳說中哥哥的待遇?
知曉她沒有龍陽之好后,態(tài)度就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
林青青強忍著做哥哥的心動,手指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婉拒道:“影五為朕尋好了客棧,朕過去便好。今日等在主帳,也是要與你說象兵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