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
方子衿詫異地睜大血紅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把頭埋進(jìn)林青青的衣服里,悶聲哽咽道:“哥哥沒說過要救我,從來沒有說過會救我!
“哥哥錯了!
方子衿抬起頭,用腦門輕輕撞了下林青青的后腦勺:“哥哥不能再丟下我。”
“是握柄斷了!绷智嗲辔C(jī)意識極為強(qiáng)烈,能不背的鍋堅(jiān)決不背。
“哥哥……”
“我在!
“我冷……”
林青青帶著方子衿爬上石壁,石門再次轉(zhuǎn)開,影七從外面大步走進(jìn)來,急聲道:“主上,您沒事吧?”
“我來背。”影七伸手就要接過方子衿。
少年睜開血紅的眼睛瞪向影七,像是被搶走肉包子的瘋狗,低啞陰沉的嗓音仿佛從咽喉深處嗚咽出來的:“別碰我!”
林青青瞥了眼影七的手,“放開他!
影七被方子衿嚇得一激靈,林青青一下命令,驟然縮回手,生怕一個(gè)不及時(shí),這雙敏捷的雙手就要折在方子衿的手里。
少年圈住林青青的脖子,抖得更厲害,嗚咽道:“哥哥……蘭穆哥哥碰過的地方好疼啊!
方子衿剛脫離影七的手,就嗚嗚咽咽地向林青青告狀。
影七駭然地瞪著雙眼,打量自己的手,心下不可思議:他也沒使力氣啊,為何殿下會說他弄疼了他?
主上一定不會信的,他是英明神武的主上啊!
“影七,別再碰他!绷智嗲嘀皇顷愂鲆患苡斜匾氖虑。
在影七耳中意義卻完全不同了,他感覺自己影衛(wèi)生涯危矣。
原來殿下是這樣的人,原來主上是這樣的人!
林青青一路背著方子衿也有些吃力,哄了半天才把人從背上放下來,一身白袍被方子衿的血跡染紅。
少年的傷口敷過金瘡藥,也用布條包扎處理過,暫時(shí)止住了血,但他還是一直喊冷。
林青青脫下白袍,蓋在方子衿身上。
四周的毒蛇被驅(qū)散,他們走進(jìn)了一座迷陣,腳下石板和四周的石壁都刻有花紋,空氣中飄散著清淡的花香。
林青青用軟劍割開白袍一角,蓋住口鼻,影七效仿照做,他不吃教訓(xùn)地走向方子衿。
林青青余光瞥見,出聲道:“他沒事,你不要觸碰他!
影七一怔,輕手輕腳地退開。
林青青被指套覆蓋的手指輕觸刻有花紋的石壁。
“主上,小心!庇捌咛岫茏哌^來護(hù)住林青青,方才走失了一次,殿下便受了這么重的傷,他生恐再跟丟,讓主上陷入更為危急的境況。
林青青指著頭頂上方不同于別處的狼毒花花紋,吩咐道:“去上面看看,嘗試往里推動石壁。”
影七腳踏石壁,騰空而起,單腳踩在石壁的坑洞里,對著林青青指的位置用力一推。
只聽一陣齒輪轉(zhuǎn)動聲響起,林青青腳下的地面浮上一層水漬,四周墻壁翻轉(zhuǎn),四個(gè)方位出現(xiàn)了倒置的蛟頭機(jī)關(guān),伊然是四個(gè)座位。
“原來這里就是蛇樁!庇捌哐酆<降乜聪蛄智嗲,“闖過蛇樁,主上便可以出去了!
林青青:“你去坐左邊的蛟頭!
說著,她扶著方子衿走向右邊,讓他坐上蛟頭位,自己則走向緊挨著的位子。
影七在蛟頭座位上坐了一會,機(jī)關(guān)并沒有動靜,用眼神詢問林青青:然后呢?
林青青靠在椅背上休息片刻,精神不濟(jì)地開口道:“等!
不到半柱香,殷昊出現(xiàn)在蛇樁陣中,他看了眼林青青和影七,又看向似乎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的方子衿,見還有一個(gè)蛟頭座位,眉梢微動:“這個(gè)位置是留給本王的?”
林青青抬眼看他,“坐!
殷昊看得出林青青耐心耗盡,索性不再廢話,坐在東北角的蛟頭上,視線下垂,一條陰森的毒蛟張著獠牙,正對著他。
殷昊坐下不過須臾,蛟頭位置反轉(zhuǎn),在身后的墻壁上圓周旋轉(zhuǎn),從底部倒置變成頭頂正位。
密室中心位置的地板向四周打開,露出一個(gè)棺材大小的空置區(qū)域,長方形的盒子從黝黑的地縫緩慢上升,直至停住不動。
殷昊搶先走上前,用內(nèi)力推開盒子頂蓋,見盒子里是一柄三尺青鋒,眉頭皺得死緊。
哪怕里面是一張地圖,也不會讓他這般失望。
這就是他耗盡心血,損失眾多精銳求來的太.祖遺物?一柄太.祖征伐時(shí)期所用的佩劍?
林青青背上陷入昏迷的方子衿,將劍匣推給影七,當(dāng)機(jī)立斷跳入棺材大小的裂縫里。
下面是一口棺材,她合上棺材蓋,照著牧涯習(xí)慣放置的機(jī)關(guān)位拍下,棺材哐當(dāng)一聲鎖上。
棺材機(jī)關(guān)被觸動的下一刻,水流沖開石壁,急涌進(jìn)來。
影七看著勉強(qiáng)能塞下他的劍匣,突然明白林青青的意思,抱著劍匣跳入地縫。
殷昊研究長劍沒有研究出所以然,上面除了刻有的幾道秘文,不見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難道他想錯了?太.祖遺物當(dāng)真只是太.祖遺留下的一件最為珍愛的兵器?
見林青青和影七相繼跳入地縫,殷昊抬腳便要跟上去,卻聽徐修容微弱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王爺,不能跳!
水位很快蔓延到殷昊的腰腹,他走過去扶住東搖西晃臉色蒼白的徐修容:“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