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聽小五的。”清芷含笑,指揮疏香拿上臘梅, 摸了摸小五冷冰冰的手,又拿起一個手爐塞到它手里,疏香替他又戴上了一頂瓜皮小帽。
一出去,風呼呼的刮過,吹的臉疼,小五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緊緊抱住了懷里的手爐,卻還是催促著清芷走快點,“額娘,快點,再快點!
清芷看他猴急的模樣加快了步伐,正想說些什么,小五卻好像提前模到了清芷的想法,一溜煙跑了。
等清芷走到了院落里的時候,小五又重新堆起了一大一小兩個雪人,在興致勃勃的往雪人手上插著臘梅。
對于堆得這么快,清芷有些吃驚,看了看芳蕤和馮嬤嬤通紅的雙手,還有小太監(jiān)和宮女圍在小五的旁邊,清芷便明白了。
別的人也就算了,指使芳蕤和馮嬤嬤來堆雪人卻有些大材小用了。
做好手和眼睛之后,小五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只見三個雪人緊緊的挨在一起,一眼便能認出誰是誰,小雪人戴著瓜皮小帽,左邊的大雪人脖子上圍著一圈小石子,右邊的大雪人手是用臘梅做的。
“額娘,好看嗎?”小主抬起頭來,凍得通紅的臉上盡是洋洋得意,一副快來夸夸我的模樣。
“好看。∧阕约鹤龅,自然好看!鼻遘谱笥铱纯矗龅拇_實好。
“這個雪人戴著我的帽子,是我,這一圈小石子是阿瑪脖子上的大珠子!這個是額娘!”
小五看見過康熙帶著朝珠的模樣,用石子來裝扮雪人有八九分相似,形神俱似,額娘喜歡花花,便是戴花的雪人。
清芷拿過一條龍華?,圍在了自己所代表的雪人脖子上,龍華上面繡了只繡了簡單的圖案,其余的地方一片空白,在雪人身上卻也分外明顯。
戴上去之后一家三口的氛圍更濃厚了,小五突發(fā)奇想,將臘梅上的花摘了下來,放在雪人胖乎乎的身體中間,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上面,像是后世的紐扣。
清芷看了久違的想起了從前,笑彎了腰,小五見額娘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笑意在雪地里一直飄啊飄,傳得遠遠的。
正在這時,康熙來了。
四阿哥病重,即使太醫(yī)說情況尚可,康熙仍然抱著最壞的打算,想來看看自己唯一健康的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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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皇后半靠在炕桌前,撐著身子,聽著夕菊稟告四阿哥的情況。
“太醫(yī)診斷過,說四阿哥是能撐得過這個新年的,只是馬佳庶妃又落了紅,身體著實不太好,皇上下了命令,讓馬佳庶妃安心在鐘粹宮養(yǎng)胎。”
赫舍里皇后冷冷一笑,“能撐得過這個新年就好了,本宮也不需要他活多久,至于馬佳庶妃……”
“皇上讓本宮也呆在坤寧宮,讓諸位不必來請安,不知是怕什么?”
赫舍里皇后面帶譏笑,“馬佳庶妃呆在鐘粹宮,也安穩(wěn)不了!本宮倒是要看看,馬佳庶妃一個人在鐘粹宮中,能不能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
摸了摸肚子,想到擋在自己前頭的兩個阿哥,赫舍里皇后眼里閃爍,透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殺意。
“四阿哥體弱多病,五阿哥身體卻健健康康的,如何下手呢?”赫舍里皇后皺眉。
雖然四阿哥現(xiàn)在還活蹦亂跳的在鐘粹宮呆著,但是在赫舍里皇后眼里,這只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與死人無異了。
反倒是五阿哥,麻煩得很,平日里身子健健康康的,連小病小痛都沒有聽到過,太醫(yī)更是請得少,納喇庶妃也防范得嚴密,讓人無從下手。
“這……”夕菊也想不通,不知道怎么下手,正思考著,石榴便進來了。
石榴是夕蘭被貶之后赫舍里皇后重新提拔的人,沒有用夕字打頭的名字了,石榴多子多福,能帶來孩子和福氣,赫舍里皇后見此,便沒有改名字了,仍然叫著石榴這個名字。
“娘娘,皇上去延禧宮了,五阿哥和皇上在一起堆雪人呢!”石榴將康熙的蹤跡打探的一清二楚,方便赫舍里皇后知道。
夕菊聽了這話住嘴了,暗道糟糕,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剛剛站定,“啪嗒啪嗒”一聲,一個茶杯砸到了地上。
砸到了地上茶杯又往前滾了滾,滾到了石榴的腳下,石榴被嚇傻了,還是夕菊拉了一把,石榴這才反應(yīng)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夕菊揮揮手,示意夕梅過來收拾,自己則寬慰起了赫舍里皇后,“娘娘,四阿哥病重,皇上去看看五阿哥也是應(yīng)該的,晚上皇上一定會來坤寧宮的!
赫舍里皇后面露不虞,“在堆雪人?”
又命人打開窗子,赫舍里皇后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心里有了主意。
“這天寒地凍的,在外面堆雪人?五阿哥的身體確實好!”赫舍里皇后意有所指。
這種天氣確實適合堆雪人,承祜也同樣喜歡堆雪人,尤其是這大雪紛飛的時候。
“娘娘的意思是……”夕菊蹙眉低首,有些難為情。
“納喇庶妃將延禧宮防范的滴水不漏,五阿哥身邊的人選更是精挑細選過的,太后也在一旁看著,我們的人……”
夕菊沒有往下講了,然而赫舍里皇后也清楚夕菊的未盡之意,自己的人插不到納喇庶妃身邊,更何況是接觸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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