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額娘了,不知額娘還記得我的模樣。”清芷笑了笑,往門外走去。
疏桐和疏香也只當做小主是太久沒見到太太了。
“小主竟說什么些胡話,太太當然記得您,您和太太是親母女,即使幾年不見,也不影響的!笔柰⿲捨恐。
疏香也跟著答話,“對呀對呀,在府中的時候,小主做過多少出格的事,記得您調皮,打破了隔壁侍郎大人家阿哥的頭,都是太太出面擺平的!
疏桐和疏香一左一右的圍著清芷說著些陳年往事,緩解了清芷高度緊張的情緒。
一場春雨一場寒,從屋中出來,天氣陰沉沉的,冷冷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濕意,空中還下著綿綿細雨。
清芷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從廊道出了后殿,還沒有走到延禧宮宮門,便看到了納喇太太在劉忠的指引下走了進來。
“奴才見過小主,小主吉祥!奔{喇太太三十多歲,雍容華貴,體格略胖,眉眼間已經有了淡淡的皺紋,即便如此,還是一名風韻猶存的貴婦。
“額娘,你我母女無需如此,快起來吧!”清芷避開了納喇太太的禮道。
“禮不可廢!奔{喇太太堅持行禮后才正式向女兒問安。
緩步慢行,母女二人慢悠悠的回了延禧宮后殿。
待回了延禧宮后,宮人們頗有眼色,給這母女二人留下了空間說些體己話。
疏桐,疏香端了茶水、點心后,兩人告退,靜靜地守在門外。
屋中,一時間靜了下來,只留下的屋外陰雨綿綿,滴滴答答的打在屋檐上的聲音。
納喇太太仔細打量了女兒良久,眼眶微紅,先開口道:“可真是苦了我兒,皇阿哥殤了的消息傳回府中,府中也是不好受,你的阿瑪和哥哥也正擔心著你呢!
納喇太太說完這話,忙抽出了帕子擦了擦眼角。
清芷見狀,眼里默默流淚,哽咽著答不出話,只好撲到額娘懷里,低聲哭泣。
“額娘,承慶沒了的那刻,我的心跟死了似的,簡直也想隨他一同而去!鼻遘圃匍_口時聲音已帶上了嘶啞。
清芷從額娘懷里起身,擦了擦眼淚,面對納喇太太的擔憂坦言道:“只因我腹中有了孩子,便是為了這個孩子,我也不能倒下!
清芷輕輕的扶了小腹,臉上帶著溫柔與慈愛。
納喇太太起身察看窗外,確實沒有人,再度回到女兒的跟前。
納喇太太小聲地問道:“小主以后是何打算?府上能幫襯的,小主盡管吩咐!
到底母女連心,納喇太太從宮中讓她進宮之事上,已經是察覺到出了問題。
畢竟宮中頭一會邀請那么多命婦入宮,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若不是出了大事,不會如此大動干戈。
“宮中無事,女兒也無事。女兒想與額娘商量的是另外一件事。”清芷自然而然的與納喇太太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額娘可知承慶是如何沒了的?”清芷問了句不相干的。
“這……”納喇太太面露難色,不想刺激女兒,猶猶豫豫說不出話。
“想必額娘心里也有數(shù)!
清芷沉默了一會又說:“女兒跟您講句實話,承慶是那樣去的,他之前的幾個哥哥也同樣如此。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宮里養(yǎng)不住孩子!
清芷露出了萬念俱灰的表情。
“小主想如何?”納喇太太小心詢問道。
“我想請求皇上將孩子放到宮外去撫養(yǎng)!他決不能走了他哥哥的老路,在宮外,您要多加照顧他。”清芷下定決心,不將肚中的孩子留在宮里。
“若非無奈,我又豈會讓額娘涉入這后宮的渾水?女兒自入宮以來,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來女兒薄有恩寵,卻也步步驚心!
“這后宮殺人不見血,女兒想要保住阿哥終究是力不從心!女兒現(xiàn)在只想腹中的孩子健康平安的長大,多余的卻是不敢求!鼻遘仆菩闹酶沟膶M腔愁苦通通說與納喇太太聽。
“苦了我兒!奔{喇太太聽到這已是淚流滿面,摸了摸女兒的手心疼極了,這是她從小捧在掌心細心呵護的女兒啊。
清芷清楚她自己礙了多少人的眼,哪怕如今承慶這個孩子她沒福氣留下來,可到底生育過阿哥,還是讓她在宮妃中十分扎眼。
承慶逝去的悲痛讓清芷感同身受,宮中諸妃看盡了笑話之余放松了警惕,也讓萬歲爺心中比旁人多加憐憫自己兩分,可若是這一切都是承慶換來的,她寧愿不要!
而自己對于承慶的逝去毫無辦法,逝去的原因更是一點兒也不了解,初來乍到,除了猜測是雙方父母身體太弱了,導致先天不足之外,清芷毫無頭緒。
“您吩咐的,府上哪有不應允的!奔{喇太太給了女兒保證,打包票的答應了。
清芷又與納喇太太聊了些家長里短,得知家中又添丁進口了,二哥也娶親了,長大了,不再像以前一樣不務正業(yè)了,總之,在納喇太太眼里,家中一切都好。
“額娘回去的時候,帶些賀禮,家中二哥娶親我要添禮,大嫂生孩子我也要添禮,只是不知二嫂是哪家的?”
納喇太太回話,“是瓜爾佳氏,侍郎的女兒,有機會帶來給小主看看!
清芷看得出,納喇太太對這個兒媳非常滿意,想來也是,那個時候納喇府上有位皇阿哥,能說上瓜爾佳氏的女兒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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