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沒有人回應(yīng)。
許朝歌覺得有些奇怪,快步走到門口。
院子里花瓣四處飄落,隨著風(fēng)散落在各地。門口散落著酒壇的碎片,上面隱隱有些許血跡。許朝歌四下張望著,再度呼喊:“祁牧野?”
回答她的只有專屬于春天的暖風(fēng)。
“祁牧野!”許朝歌跨過門檻,在院子里四處尋找那人的蹤影。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但她下意識否定,下意識選擇相信那人的諾言。
胸腔內(nèi)的心臟噗噗直跳,向來運籌帷幄的她變得有些手足無措,她毫無邏輯地四處搜索,就連馬車底下也要彎下腰仔細(xì)查看一番。
“祁牧野。”許朝歌看著空蕩蕩的院落,看著她們親手摘下的花瓣就這樣沾上塵土,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往后我不再說你,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陪你,不要再與我玩笑了好不好?”
她幻想著聽到那人傲嬌的輕哼聲,就是再臭屁她也想再聽一聲。她屏著呼吸,生怕錯過一點聲響,然而耳邊只有鄰舍的交談聲與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許朝歌的心漸漸沉了下來,她認(rèn)清現(xiàn)實,接受那人已經(jīng)離開的事實,動作麻木地回到院子里,坐回那人坐過的矮凳,彎腰將地上的花瓣一片片地?fù)炱稹?br />
“祁牧野!痹S朝歌將花瓣置于手心,“今年的桃花酒便由我來釀,你可記得了,往后這種事便都交給你了!
心知那是癡心妄想,但她還是笑著對空氣說道:“但是你說的,今年的桂花蜜是要你來做的,這我可不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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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 第 106 章
“朝歌!逼钅烈懊偷匾活潱E然睜開眼睛。她的視線掃過四周,掠過眼前那兩個盯著自己欣喜不已的人,抬手張開手指,手心那一瓣干枯的花瓣掉落在床上。她的神情愕然,分不清手心的那片花瓣究竟來自哪個時代。
“我怎么會到這里來?”祁牧野啞著嗓子。按照她的計劃,她本該在這個世界悄然離去,隨后在一千多年前與許朝歌長廂廝守才是。
為什么她會回到現(xiàn)代?為什么她又出現(xiàn)在病床上?!
管能儷不愿面對祁牧野的質(zhì)問,偏過頭去看向站在床尾的陸存。
祁牧野順著管能儷的視線看向陸存,從兩人的表情中明白了個大概,她掙扎著靠在床頭,怒目圓睜,紅著眼眶質(zhì)問:“你說,我明明都要死了,為什么還會在醫(yī)院醒來?”
“而你,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
陸存沒有逃避,他抬頭直視祁牧野憤怒的雙眼:“你并沒有死,你那時候休克了,被人及時發(fā)現(xiàn),送到了醫(yī)院及時搶救回來!
“我選的地方那么隱蔽,做了那么多安排,怎么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陸存低下頭去:“是我!彼穆曇魶]了底氣,“我一直在關(guān)注你的行蹤,見你在那個小院里許久沒有動靜,情急之下我才闖了進(jìn)去,把你送到這。”
“祁牧野,如果當(dāng)初我知道你會這樣作踐自己的生命,哪怕這世上不再有我陸存,我也不會讓你拿到那支笛子,讓你與許朝歌相遇!
“其實你也清楚,許朝歌不會讓你做這樣的犧牲!
祁牧野低頭撿起被單上的那一片花瓣,冷笑:“作踐?陸存,你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我?”
“你們世世代代等我出現(xiàn),等我與許朝歌相遇,但你們可知道是什么才讓我們相遇的?”
她將花瓣握進(jìn)手心揉碎:“我曾與你說過陸琦的身份,過去這么久,我都能查到,依你的背景,你知道的不會比我少。”
“陸琦一生都想著回到家鄉(xiāng),回山東見見自己的母親。只是命運待她不公,偏偏在回鄉(xiāng)的途中遭遇海難,陰差陽錯之下,她的遺物葬在尹江,這才讓她回到了千年前的尹江!
“使她回去的,不是別的,是她對故鄉(xiāng)、對母親深深的思念。而許朝歌于我,又何嘗不是?”
“使我回去的,從來不是所謂的信物,不是那支腐朽不堪的笛子!彼痤^,眼角滑落淚水,紅著眼瞪著陸存,“是她近乎一生的等待,近乎一生的思念。她等了我一輩子,是她那無聲而有震耳欲聾的思念使我們跨越千年的距離,使我們對抗命運的不公!
“你知道等人的滋味嗎?她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回來,她便日復(fù)一日地等下去,每天懷抱著希冀,每天面對夢境幻滅,她就這樣等了我近三十年。”
“三十年啊陸存!逼钅烈昂藓薜劐N了一下床板,“你讓我怎么直面她空待的三十年?她從不與我傾訴她對我的思念,從不埋怨等待的愁苦。她每天都患得患失,生怕一個不小心我會再次不告而別。我們每天都會互相道別,為什么?就為了不再有當(dāng)初的遺憾!
“但這一次,我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上,我以為我能永遠(yuǎn)留在那,對她許下了很多諾言,最終卻連一句再見都沒能說上!逼钅烈熬局乜诘囊铝下暅I俱下。
管能儷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祁牧野偷偷抹淚。
“你過來。”待情緒稍稍穩(wěn)定,祁牧野對陸存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