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忠祥還特意觀察過他的雙手,確定沈安言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cuò)覺,他總覺得沈安言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而且……也總能在那些藥里無意中聞到血腥味。
而且,每一次,沈安言都會在房間里親眼盯著蕭景容被喂下那些藥后,才肯離開。
直到有一天,忠祥看到沈安言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就連走路都得要啞巴侍從扶著,心中的懷疑更深了。
這天,沈安言也是親眼盯著那碗藥被喂進(jìn)蕭景容的嘴里后,才讓啞巴侍從扶著自已離開。
但是在走到門檻處時(shí),沈安言甚至連抬腳邁過門檻的力氣都沒有。
全身都要靠著啞巴侍從支撐著。
忠祥已經(jīng)不只是懷疑,他甚至覺得……自已的猜測就是真實(shí)的。
等沈安言回到至雅院后,溫玉才從另一邊進(jìn)來。
他剛進(jìn)房間,忠祥就把所有的下人都遣退了。
溫玉先是去給蕭景容把脈,眼底很快閃過一抹詫異。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忠祥,卻什么都沒說,只是換了只手,繼續(xù)給蕭景容把脈,確定他現(xiàn)在的情況的確比之前好許多后,才與忠祥一同繞到屏風(fēng)前,小聲說話。
溫玉問道:“怎么鬼鬼祟祟地把我叫到這兒說話?”
忠祥就拿出自已偷偷收藏起來的藥渣,遞給溫玉道:“你幫我看看,這些藥渣有什么問題嗎?”
第425章 被控制(四)
溫玉接過來時(shí)隨口問道:“你懷疑有人給你家主子下毒?”
“不是,”忠祥趕忙否定道,“我是想問,這些藥渣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不同尋常?”
溫玉聞了聞,隨即很快皺起了眉頭,“怎么那么濃的血腥味?”
“真有血腥味?!”忠祥急忙問道,“你沒聞錯(cuò)吧?”
“……一聞便知,怎么會錯(cuò)?”溫玉看著忠祥,滿臉疑惑,眼神里還帶著懷疑,“你聞不到嗎?”
可眼見忠祥的臉色那般難看,什么都不說,溫玉又忍不住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畢竟他也知道忠祥不會害蕭景容。
忠祥雖然早知結(jié)果是這樣,可真聽到溫玉說出來時(shí),心里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一時(shí)間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沉默許久后,他才把沈安言割腕取血和自已的猜測,一并告訴了溫玉。
這件事情,他本也該去找聞公公和重風(fēng)一起商量的,可如今,他尚不確定沈安言這么做的目的,也不知道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又怕是自已想多了,才一直沒說出去。
溫玉聽聞,也跟著沉默。
忠祥便看向他問道:“溫太醫(yī),公子說他的血是大補(bǔ)……如今還一直偷偷往藥里放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一直給公子診脈探病,也看出他身體有什么不同之處?”
雖然忠祥至今還想不明白,沈安言究竟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血的,但只要沈安言想,多的是辦法。
溫玉也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皺著眉頭沉默著。
而后,又走到桌旁坐下。
沉吟許久,溫玉才猶豫著開口說道:“我之前同婉婉……也就是秦國的端王妃,一同探查過沈公子身上的雙生蠱,如今,這雙生蠱中的雄蠱就在你家主子身上,這蠱蟲對身體不會有害,除非像之前那般,有人刻意利用王蠱來進(jìn)行壓制和控制,但不管壓制和控制是否成功,對方都會因此付出代價(jià),或是受重傷,或是昏迷不醒,或是就此殞命……所以,我與婉婉都覺得不會有人這樣做!
忠祥趕忙道:“我家主上絕不會做傷害公子的事!更何況,若不是為了救公子,主上又怎么會受傷至此?!”
先不說蕭景容有沒有那個(gè)能耐煉制出王蠱,并且完全控制王蠱,就算他能,他為什么要選擇這么迂回的方式去害沈安言?
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就算真把王蠱煉制出來了,蕭景容也只會想著控制沈安言徹底留在自已身邊,成為自已的人,聽從自已的話,而不是控制沈安言去跳城樓!
溫玉點(diǎn)頭,“我知道……”
沈安言也一定知道這是西域王的離間計(jì)。
因?yàn)槭捑叭萑缃窕杳圆恍,西域王便可以栽贓到他身上,完全可以說蕭景容煉制出了王蠱想要控制沈安言,卻沒想到控制失敗了,沈安言沒能按照自已的預(yù)期去做事,卻反而要去跳樓。
而蕭景容是為了掩蓋控制王蠱帶來的后果,這才毅然決然選擇跳下城樓救沈安言性命,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以為他的昏迷不醒是為了救人……
如果西域王栽贓成功了,蕭景容如今又確實(shí)昏迷不醒,無法辯解,那么……沈安言跟睿國翻臉,也就相當(dāng)于秦國要跟睿國翻臉。
縱然秦懌不愿意為了一個(gè)沈安言而得罪睿國,但楊婉玉也肯定不愿意讓沈安言受委屈。
到時(shí)候,不管是秦國跟睿國翻臉,還是楊婉玉跟秦懌翻臉,這對西域王來說,都是好事。
溫玉又道:“但西域那邊肯定想不到,沈公子跟攝政王的關(guān)系沒那么簡單,他們之前雖然關(guān)系緊張到如同仇人,卻也不會這般輕易被人算計(jì)利用,而沈公子放血救人,還因?yàn)槲抑案f過……”
想要解開雙生蠱,不是蕭景容死,就是沈安言死。
那會兒,這個(gè)方法牽制住了沈安言,因?yàn)樗豢赡転榱私庑M就去死,而蕭景容也暫時(shí)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