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他也只是想替沈安言賭一把。
馬車這么大,再多帶一個人也方便,便是馬上轉(zhuǎn)身回去把沈安言連人帶被子抱出來也不打緊。
但蕭景容只是愣了下,很快便上了馬車。
忠祥見狀,回頭看了一眼偌大的府宅,最后輕輕嘆了一日氣,也跟著上了馬車。
天還是黑的,忠祥忙著把后續(xù)事情處理好,自然沒注意到蕭景容居然把沈安言的衣服穿了出來。
自從沈安言出現(xiàn)后,伺候更衣的事便用不著忠祥了,是以他方才也沒想著要替蕭景容更衣的事。
這兩人的衣服時常丟在一塊兒,忠祥有時候都分不清楚誰是誰的,還得一件一件收拾好,蕭景容情急之下穿錯了……也正常?
咳,主上會做出這么蠢的事嗎?
頓了下,忠祥忽然問道:“主上,您的玉佩呢?”
蕭景容低頭看了一眼,他對自已穿錯了衣服這事兒似乎不感到意外,只是頓了頓,才道:“可能落下了。”
衣服都穿錯了,沒道理玉佩還記得拿,忠祥并未懷疑,只是道:“那奴才回去拿!
蕭景容卻道:“不必了!
“可是那玉佩……”
“本王說,不必了!
“……”
忠祥似乎明白了什么,安靜坐著了,“是!
天蒙蒙亮的時候,沈安言就醒了。
但他沒有睜開眼睛。
昨晚他真的被折騰狠了,也睡得很沉,但昨晚男人離開的時候,他還是醒了。
醒了,卻假裝沒醒,而那人離開時也足夠溫柔,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從未出現(xiàn)過。
沈安言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可以睜開眼睛,然后哭著喊著鬧著,非要跟著男人走。
但是那太難看了。
而且,便是他鬧了,男人也未必會帶他走。
所以沒多久,他又睡下了。
昨晚真的沒有任何感覺,現(xiàn)在……卻忽然覺得很難受,鼻子也酸酸的,就像是被人丟棄的小奶狗。
倒也不是他多愛蕭景容,只是他害怕自已又回到那種被人追殺的生活。
在床上躺了許久,沈安言肚子餓了,只能起身。
結(jié)果剛從床上坐起來,就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還挺大的,里面好像裝著什么。
沈安言像是猜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赤著腳急忙跑過去。
頭發(fā)散著他也也沒管,拿起放在桌面的鑰匙,把鎖給開了,映入眼簾的第一樣?xùn)|西,便是他的賣身契。
賣……賣身契!
那狗男人居然真的幫他把賣身契給弄回來了!
沈安言興奮地抱著賣身契原地轉(zhuǎn)圈跳動,啊啊啊啊,他終于不再是奴仆了,他終于也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不用再擔(dān)心官府的通緝了。!
待自已冷靜下來后,沈安言才繼續(xù)查看底下的東西。
接著……眼睛都被照成了金色的!
黃、黃金!
滿滿一箱子的黃金!
上面其實(shí)還放著一張紙條的,但沈安言是個財迷,他先是拿起一塊黃金試了一下,確定是真的后,才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去看那張紙條。
是忠祥給他留的。
說是穆涼王府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讓他從此不必再憂心,只管去做自已想做的。
之前已經(jīng)興奮過兩次了,沈安言已經(jīng)興奮不起來,但他還是很高興,高興到嘴巴都合不上了,日水往下流了都兜不住。
就在他高興得頭腦一片亂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沈安言怔了下,問道:“誰?”
“公子,是我,我是新來的管事的,早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可要小的進(jìn)去服侍公子穿衣?”
“……哦,啊,不……不用!”
沈安言也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急忙把箱子抱起來藏到床上去,然后匆匆忙忙要去開門,還沒穿鞋的腳就踩到了一個滑滑的東西,差點(diǎn)摔倒!
“我草擬……”瑪!
“公子?”外面又傳來那管事的聲音。
沈安言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塊玉佩,還很眼熟。
他沒想那么多,將玉佩撿起來就往自已懷里塞,“誒,來了,馬上……”
們一打開,外面站著的管事便恭敬道:“小人姓許,見過公子!
沈安言,“啊……許管事啊,你好你好!
許管事:……???
雖然聽不太懂,但許管事還是笑著道:“以后便由我來伺候公子,公子若有什么事,可盡管吩咐,忠祥公公說了,這處宅院,以后便是公子的了,小的也由公子差遣!
沈安言:……。!
他努力壓下內(nèi)心的興奮,“好!”
啊啊啊,蒼天啊,大地啊,嗚嗚嗚……老天爺你總算開眼了!
他沈安言的時代,總算要到來了!
第55章 千里尋夫 (一)
一年后。
睿國的都城籠罩在炎炎夏日下,街上行人甚少,路旁陰涼之處有不少小販在擺攤,偶爾也有幾人過來詢問一二,馬車三幾輛悠悠路過,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當(dāng)今攝政王與齊王殿下就坐在一輛普通的馬車上。
放下手中的信件,穿著一身白袍的齊王看向一旁正閉目養(yǎng)神的蕭景容,問道:“如今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