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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勾個總裁嘗嘗鮮 > 小師妹不理解 第189節(jié)
  花盛妙打定主意后,看向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眾人。

  “既然師兄說在這里團聚,那么其他師兄什么時候才能醒呢?”

  劍鬼應(yīng)了一聲:“他們很快就能醒了!

  其他昏迷之人的身體中,陡然飛出一把透明的小劍,這些人體內(nèi)原本遲滯的氣息慢慢變得活泛。

  然而陡然間,除了師門內(nèi)的人,其他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花盛妙的面前。

  劍鬼溫聲道:“我知道師妹不想將無辜之人卷入此事,就將他們送回到原本的地方了!

  那之前就不要將他們抓過來。

  花盛妙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然后告訴自己,不要與精神病人爭辯對錯。

  而剩下的這些師門之人中,最先醒過來的,竟然是桑明奇。

  桑明奇揉了揉眼睛,他的神情似乎有些茫然,然而看到花盛妙的身影,少年的眼睛陡然亮著,如同兔子般從地上蹦了起來。

  “師姐,你怎么在這里?”

  然而在桑明奇湊近的那一刻,花盛妙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桑國太子登基時穿的禮服,確實是暗紅色的?墒,它有現(xiàn)在這么紅嗎?

  她此刻甚至能隱約聞到禮服中隱約透出的血腥氣味。

  第190章 話聊

  ◎“師弟在我面前,也要撒謊嗎?”◎

  注意到花盛妙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衣服上, 桑明奇大大方方地張開手。

  “師姐,我的衣服有什么不對嗎?”

  然而看著桑明奇帶笑的清秀面容,花盛妙沉默了一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玉鬼師弟?”

  “桑明奇”臉上的笑容更加驚喜了。

  “師姐還記得我?我也是不久前才回想起與師姐相識的記憶……”

  桑明奇的這番話看似正常, 然而他燦爛的笑容配上那身鮮亮如血的紅衣, 卻莫名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花盛妙遲疑了一會兒, 輕聲問道:“師弟, 你的父皇呢?”

  像是聽人提起了一團垃圾, 桑明奇臉上的笑容消失大半,輕描淡寫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嫌棄的意味。

  “他啊,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吧!

  然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玉鬼連忙找補道。

  “師姐,他不是我害死的。他先前作惡多端,還害死了自己的兄長, 也是死有余辜!

  這番話確實是玉鬼能說出來的,卻不是桑師弟能說出來的。

  花盛妙微微掩下眼中的復(fù)雜神色,她平靜問道:“那么桑國先前的天災(zāi), 與師弟又有幾分關(guān)聯(lián)呢?”

  玉鬼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他怔然地看著面前日思夜想的少女,眼眶中逐漸泛出了幾分隱忍而委屈的潮紅。

  “師姐,桑國的天災(zāi), 真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看那個凡人可憐, 才隨手救了他。那個凡人祈求我保佑桑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 我費盡了心核之力,才能讓桑國百年來都不受天災(zāi)侵?jǐn)_?墒俏业男暮嗽絹碓教撊, 后來也慢慢陷入了沉睡?墒侨怂悴蝗缣焖, 誰知道天地會反噬桑國, 將這百年的天災(zāi)都加了回去?”

  看著玉鬼委屈又氣憤的樣子,花盛妙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袍。

  沉甸甸的衣袍,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一般格外潮濕。

  而她攤開手,鮮紅的血水幾乎將她的手心染得通紅。

  這些血,都是從哪里來的?

  花盛妙輕輕嘆了一口氣,她認(rèn)真注視著桑明奇,輕聲問道。

  “師弟在我面前,也要撒謊嗎?”

  看著少女手心染上的刺眼血色,再聽見她那輕輕的嘆息,玉鬼終于難以維持住屬于“桑明奇”的燦爛笑意,他似乎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又變成了那個她熟悉的,如同玉像般冷淡無波的玉鬼。

  他幽幽地注視著花盛妙,聲音冰冷得如同毫無感情道。

  “凡俗間好聽的謊話,不是比難聽的實話更加入耳嗎?”

  “我不想讓師姐難過!

  玉鬼更加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指尖,宛如海綿般吸走了她手上的每一點血跡。

  “我曾經(jīng)庇護過桑國百年是真的,桑國受天地反噬也是真的。我救活的凡人無數(shù),沒有讓他們死于前朝的妖魔,就連那個凡人死前也是心甘情愿地將后代皇族的生殺大權(quán),都交給了我!

  玉鬼仿佛格外不解般歪了歪頭,像一頭不通人間情俗的精怪。

  他茫然而無辜地問道:“我都已經(jīng)這么乖了,師姐,為什么還要生我的氣呢?”

  花盛妙在心底默默念了“不要生精神病人的氣”幾遍,然后禮貌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沒有生氣!

  然而看著少女含著幾分冷淡意味的神色,玉鬼卻再也無法抑制住心中延伸出的空洞與恐慌。

  他的面孔如同從內(nèi)而外碎裂的玉器,陡然現(xiàn)出無數(shù)道細(xì)碎的裂紋。

  “騙我!師姐在騙我!你分明在生我的氣!你從前說我穿紅衣最好看,可是現(xiàn)在,你都不愿往我的紅衣再看第二眼!”

  到底誰喜歡看吸滿血的“血衣”啊?

  看著玉鬼歇斯底里,仿佛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還能更加瘋癲的模樣,花盛妙只能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

  “師弟,我只是覺得,你身上的衣服血氣太重,而且穿這么濕的衣服,你應(yīng)該也很不舒服吧……”

  玉鬼專心致志地聽著她的話,他的眼眸發(fā)亮,原本那股瘋癲而固執(zhí)的郁氣消散了些許,就連臉上碎密的裂紋都慢慢消失了。

  他似乎又變成了花盛妙熟悉的那個桑師弟的模樣。

  玉鬼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也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之色,他笑著對花盛妙道。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更衣,師姐等我,一定要等我!”

  直到等到花盛妙的答應(yīng),他才喜笑顏開地轉(zhuǎn)過身,身姿輕巧得如同一只蹁躚而艷麗的紅蝶,躍上藤蔓后,片刻后就消失在了花盛妙的面前。

  暫時解決完了玉鬼師弟,花盛妙再看向幾個似乎有醒轉(zhuǎn)跡象的師兄,感覺臉上的笑容有種維持不下去的跡象。

  和一個患者進行“話聊”已經(jīng)夠累了,她今天實在不想連著招待幾個病人。

  花盛妙轉(zhuǎn)頭望向劍鬼,她誠懇道。

  “師兄,嵇師兄,玄鳥,還有師尊他們,既然都瀕臨失控,留在這里也與他們無益,不如師兄也將他們送回原本的地方吧。”

  她原本以為還要花一些功夫才能說服劍鬼。

  然而在這些事情上,劍鬼似乎沒有違拗她的想法。

  看著嵇師兄,玄鳥,和蟲鬼的身影陸續(xù)消失,花盛妙心中的擔(dān)子頓時輕松不少。

  然而想到迄今為止沒有出現(xiàn)的寄鬼,天鬼,還有獸鬼,她心中又隱隱有些不安。

  “師兄,知道其他師兄的去處嗎?”

  劍鬼給出了一個她不知是喜是悲的回答。

  “天鬼不知輪回到了何地,獸鬼已經(jīng)變成沒有神智的野物,至于寄鬼,已經(jīng)分散到了多處!

  在三個師兄里,天鬼師兄的去處聽起來最好。

  想到了書冊最開始顯現(xiàn)的蒼槐元的內(nèi)容,花盛妙甚至覺得天鬼師兄沒有被劍鬼發(fā)現(xiàn),說不定過得能比其他師兄好些。

  至于獸鬼師兄,雖然沒有了神智,可至少他也不用摻和進現(xiàn)在的師門精神病人聚會之中。

  只是“寄鬼分散到多處”的這種描述,聽起來未免也太過奇妙了吧?

  花盛妙謹(jǐn)慎地問道:“師兄,什么叫做寄鬼分散到了多處?”

  劍鬼溫聲道:“它喜歡模仿活物原本的形態(tài),寄附于生靈的身體之中。我唯一找到的被寄鬼寄附的活物,就在天齡宗內(nèi)。師妹或許也見過她!

  花盛妙陡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是誰?”

  劍鬼說出了一個她耳熟的名字。

  “洛香顏!

  洛師姐的體內(nèi),竟然有寄鬼的血肉?

  怪不得洛師姐會說,初次見她就覺得與她無比親近。

  花盛妙深吸一口氣,她這時才發(fā)覺原來比發(fā)瘋的劍鬼師兄和桑師弟更加麻煩的,是如同寄生蟲般棘手的寄鬼。

  “師兄,洛師姐是與我相熟的道友。師兄能不能幫我,在不危及洛師姐安全的情況下,把她體內(nèi)寄鬼的血肉挖出來?

  感覺到花盛妙語氣中的鄭重意味,劍鬼少見地有幾分遲疑。

  “我可以從她體中取出寄鬼的血肉。只是師妹可知——你的那位師姐,并非完整的活人,若是沒有寄鬼的血肉維持完整,她便會化為虛妄!

  花盛妙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又受到了沖擊。

  “什么叫做,洛師姐并非完整的活人?難道洛師姐也是邪祟嗎?”

  到底她身邊有誰不是邪祟的?

  別到最后修真界就她一個正常人吧。

  然而劍鬼搖了搖頭。

  “她不是邪祟,但她應(yīng)該是與邪域伴生的活物,本不可能離開邪域后還能存活,卻因為體內(nèi)被寄附了寄鬼的血肉,方才能活到現(xiàn)在。”

  看著花盛妙的沉思模樣,劍鬼溫聲問道。

  “師妹,現(xiàn)在還想要我從她體內(nèi)分離出寄鬼的血肉嗎?”

  花盛妙當(dāng)然不可能應(yīng)下這等缺德之事,雖然知道洛師姐可能是邪域中的生靈,不過一想到她師門里各個不正常的邪祟師兄,現(xiàn)在也可以說是邪祟道祖?zhèn),花盛妙心中已?jīng)泛不起一絲波瀾。

  如果她還能從這里平安離開,或許洛師姐的事情,她問清楚前因后果,或許還能幫得上幾分忙。

  “不用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