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道:“后山蛇蟲多,以后還是?別來了,你們?nèi)粝搿鞴忾恳矝]多少人去!
謝卿禮道謝:“多謝元太傅了,我與師姐知曉了,今日是?我們失禮,竟讓元太傅看見這般不雅之況!
元奚:“也是?在下?沖突了,上面?也沒什么東西了,毒蛇還多,兩位請回吧!
“是?自然的。”
謝卿禮拉著云念往回走。
直到走出很?遠(yuǎn),兩人依舊能察覺到元奚在盯著他們。
他就站在山坡上,目光森幽幽望著他們。
云念知曉以元奚的修為?定是?能聽得見,于是?便捏著嗓子?道:“師弟,下?次收點(diǎn)?力,你親的好用力,我的嘴都疼了!
山坡上的身影扭頭就走,一步都不多留。
盯著他們的視線終于消失。
云念松了口氣,這才驚覺自己竟出了一身的汗。
擔(dān)心掌心的汗?jié)n讓謝卿禮不適,她忙要抽回手。
掙了一下?,沒掙動(dòng)。
云念微微擰眉,抬頭看向謝卿禮。
“師弟,快松——”
她的話沒說完。
少年的眸光很?暗,眼?底隱隱有些赤紅,一眼?不眨地盯著她,目光意味不明。
云念的心跳很?快,與他相扣的十指忍不住蜷了起來,反而將他的手握的更緊。
“師姐!
少年的嗓音很?啞。
低沉的,沙啞的,像是?貼在耳根倒灌進(jìn)來,敲擊在心房,帶動(dòng)陣陣心亂。
第34章 琴溪山莊十三
“師弟, 你怎么了?”
云念的聲音很低很小。
興許是他的身量太?高,垂首看著她時(shí)總讓她有種壓迫感,似乎只要被他攔住, 便會(huì)在他的懷中無法掙脫,任憑他為所欲為。
“師姐,疼嗎!
少年抬了手。
溫涼修長帶著薄繭的指尖觸碰到她的下頜, 落在微紅的指印上摩挲著, 流連忘返, 細(xì)細(xì)探索。
云念大腦空白,也就是遲疑的這一會(huì)兒,他的指腹向上……觸碰上了她的唇。
清涼的靈力順著他的指尖涌出,落在紅唇上, 指印減淡, 但速度很慢。
明明往日只用幾息功夫便能去?掉的紅痕,他卻?像是故意一般吊著她, 就是不肯給個(gè)痛快。
云念終于?回過?神了,慌張便要?jiǎng)e過?頭:“師弟, 這不合適!”
少年扣住下頜, 用了幾分力道,將她的臉又掰正過?來, 他的身子順勢下彎, 距離在一瞬間拉近。
有曖昧摻雜進(jìn)空氣?, 不受控制地發(fā)酵,沸騰的血?dú)?在兩人?狹小的空間里小心又明目張膽地醞釀。
“師姐,沒有什么不合適的!
他步步緊逼, 云念一步步后退。
“你是我的師姐,我是你的師弟, 我們?是彼此最親密的人?,我?guī)湍惘焸锨楹侠,我?沒必要見外!
他的手自下頜探向臉頰,寬大的手掌能將她的臉包裹,指腹的薄繭摩擦著細(xì)嫩的肌膚,云念的臉越來越燙。
還好她早先將系統(tǒng)關(guān)?了起來,否則現(xiàn)在一定滿腦子都?是它的尖叫聲。
她哆哆嗦嗦:“師弟,你到底怎么了?”
少年將她抵在樹干上,目光落在某處。
這個(gè)年紀(jì)的少年郎骨骼如野蠻生長的小樹,生長的快,頗高的身形壓著她,云念完全籠罩進(jìn)他的懷抱。
“師姐。”
“謝卿禮……”
“你臉紅了!
他捏了捏她的臉。
柔軟光滑,溫暖細(xì)膩。
是他的師姐。
她就在他的懷中,抵抗不得,掙扎不了,只能仰著頭看著他,臉紅成一片,心跳聲如雷貫耳。
好乖。
乖的他心底軟成一灘。
云念瞪圓了眼:“謝卿禮,不許捏我的臉!”
他反了天了!
云念錘了他一下,頗為用力,拳頭打在少年的胸膛上聲音不小,他還在悶聲低笑,笑得胸膛微震,連帶著她也跟著感受到震感。
少年彎眼笑得極為愉悅,眸光明亮,唇角勾起,模樣?好看的要緊。
他起身給云念留了空間,挨著她側(cè)臉的手卻?沒有松開?,而是覆上她的唇和?下頜。
“好了,不跟師姐玩笑了,我?guī)湍闳?掉這些?印記,省的一會(huì)兒被人?看到!
掌心挨著她的唇,云念呼出的熱氣?盡數(shù)噴灑在他的掌心,又被籠罩住無法散開?,熱氣?一縷縷浸染在鼻息,剛壓下去?的滾燙又蔓延上來。
“我,我自己可以……”
她囁喏著要往后退,后腦勺卻?抵在了樹上,這才驚覺自己的身后是棵巨樹。
而他又擋在身前。
進(jìn)退兩難。
云念的臉越來越紅,也不知是被自己呼出的熱氣?熏的,還是今日天氣?太?熱。
她抬眸看他,可憐又無助,眸光水亮亮,眼睛很大,又乖又可愛。
謝卿禮那點(diǎn)善心忽然就回來了。
他退后幾步,新鮮清涼的空氣?大股涌入肺腑,云念慌忙從他身邊退出。
她背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觸感燙的似高燒般。
云念有些?惱,怎么就這般不爭氣?,謝卿禮年齡還沒她大呢,不過?就一個(gè)十七歲的少年郎,她見過?的一定比他多,以前面對別的任務(wù)對象也沒這般不爭氣?過?。
臉紅什么!
身后的人?似低低笑了兩下。
云念這時(shí)候可聽不得他笑,回身瞪了他兩眼,本就圓的瞳仁瞪大,非但沒有一點(diǎn)威懾力,反而像是在撒嬌。
像只小貓。
謝卿禮指腹微蜷,心跳似停了一拍,難言的滋味自心頭流竄,如輕柔的羽毛拂過?心間,掀起陣陣癢意。
他輕聲喚她:“師姐!
云念越看他越覺得尷尬,生怕叫他再瞧出半分的羞郝,理也不理扭頭就走。
少女氣?勢洶洶地走在前面,經(jīng)過?一方土坡之時(shí)還絆了一下,在謝卿禮大步上前要去?扶她之時(shí),她又拎著裙子走了。
步伐甚快。
謝卿禮在原地站了會(huì)兒,溫暖的日光披灑在身上,驅(qū)散了些?發(fā)自經(jīng)脈的寒涼。
他抬起手,少年的手白皙如玉,骨節(jié)分明,指腹和?虎口?因?yàn)槌D晡談ι诵?薄繭。
方才他做的一切是戲,但也不都?是戲。
究竟有幾分是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欲念驅(qū)使?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清楚知道云念不是生氣?,是羞郝。
她一直都?信他是個(gè)好人?。
她也不相信他會(huì)存著這些?同她親近的心思。
不是師弟對師姐的親昵,是男人?對女人?下意識(shí)的侵略。
他向來淡然,無論心底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面上都?能平靜如水,而她看不出來,那些?對他毫不設(shè)防的信任便是他最大的優(yōu)勢,他可以借此一步步靠近。
要偽裝好,露出尖牙,咬下她這顆蜜果。
云念已經(jīng)走出很遠(yuǎn)了,長及小腿的灌木擋住了她的半截身影,從他這里只能看見湖綠的衣裙在跳躍。
謝卿禮回身望了眼方才元奚站的地方。
日光之下,少年的眉眼冷冽,點(diǎn)點(diǎn)寒芒炸開?似出鞘的利刃。
他收回眼朝云念離開?的方向追去?。
***
月色如鉤,萬物靜默,白日熙攘吵鬧的琴溪山莊褪去?了喧囂,天邊幾顆孤星零落,清透的銀光遙遙鋪灑在疊嶂起伏的屋頂。
謝卿禮與江昭去?琴溪山莊例行巡查。
雖說他們?已經(jīng)確定皇帝與傀儡師之間并不是所謂的受害者與兇手的關(guān)?系,但如今為了不打草驚蛇,幾人?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的依舊是尋常模樣?,例行巡查等事情做的也算盡心盡責(zé)。
云念將窗子開?了條小縫,懶散地靠在窗邊的貴妃榻上。
她舉起手中的玉鐲,這鐲子的材質(zhì)當(dāng)?真是上乘,確實(shí)有蘊(yùn)養(yǎng)靜脈的功效,云念不過?戴了三天,便是晚上睡眠都?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