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迎上云夜一雙瑰麗的血瞳,沈凝發(fā)覺云夜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疼惜的溫柔,不禁納悶。
一邊喜歡沈凝一邊對他放電,渣也不用渣這么徹底吧?
沈凝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眼下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
在他的印象中,裘昊天修為不弱,卻也不是最強的。
很顯然,鬼靈宗并非仙門聯(lián)軍的敵手。
那么裘昊天恐怕也兇多吉少吧?
“你認為裘昊天還活著?”
云夜點頭,毫不遲疑:“我相信他不會就這么死了!
“你對他這么有信心啊!”
沈凝話音剛落,只見云夜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你這是吃醋了?”
“但凡裘昊天長得好看點,我都有可能吃醋!鄙蚰樦埔沟脑掗_玩笑,心里輕松了一些。
事已至此,他再怎么悲天憫人都沒用了,還不如做點力所能及的。
“誰他媽說老子壞話了?!”
突然,在堆積如山的尸體中傳來一聲吼。
雖說是吼聲,但聽得出發(fā)出這吼聲的人早就有氣無力,力不從心了。
沈凝和云夜立即循著聲音跑過去,將壓在上面的尸體推開。
云夜也好,沈凝也罷,干凈的衣服都被血污弄臟了,但他們沒一人在意。
很快,他們在尸體堆里找到了裘昊天。
裘昊天的情況十分不妙,不禁胸口被開了好幾個血淋淋的大洞,右手臂更是被砍斷了,臉色難看得跟旁邊的死尸沒兩樣。
他一動也動不了,不僅沒力氣,也是因為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甚至一度昏迷。
“你倆剛才誰罵我長的丑?”裘昊天看了看云夜,又看看沈凝。
云夜他自然是認識,哪怕成了鬼王,云夜那張美過無數(shù)人的臉和萬年不變的黑衣仍舊雷打不動。
可云夜身旁的男子他卻不認識。
男子一身水藍漸變色長衫,明艷又俊雅,清麗又瀟灑,舉手投足間有種玩世不恭、超脫世俗的氣度和自信,令人眼前一亮。
明明裘昊天不認識此人,但此人帶給裘昊天的感覺卻莫名的熟悉。
或許……
是因為此人臉上也戴著面具吧!
“我罵的!鄙蚰噶酥缸约旱谋羌猓蠓匠姓J。
其實裘昊天長得不丑,只是不是他的菜罷了。
“罵得好。”
裘昊天這不按常理出牌把沈凝給搞懵了。
“你要是不罵我,我說不定再也醒不過來了!濒藐惶煲贿呎f,臉上流露出濃濃的無奈與苦澀。
他本以為他死定了。
想必敵人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他才成了唯一一條漏網(wǎng)之魚。
躺在尸堆上看尸體,裘昊天的內(nèi)心說不出是種什么滋味。
這些人,都是他鬼靈宗的弟子……
整整五千人,無一幸免,無人生還。
眼眶一下子紅了,裘昊天咬緊牙關(guān),目眥盡裂。
天青宗……
赤焰城……
仙門百家!
察覺到裘昊天內(nèi)心的憤怒與仇恨,沈凝從納戒里取出一瓶保命丹,直接把瓶口塞進了裘昊天的嘴里。
“別瞎想,現(xiàn)在你只要想著怎么讓自己活下去!
沈凝的話讓裘昊天醍醐灌頂,他注視著沈凝,片刻,咧嘴一笑,“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沈凝心臟咯噔一跳。
“像我前世的媳婦……”
滾!
沈凝忍不住在心里罵道。
這裘昊天都傷成這樣了還有閑心開玩笑呢!
“裘昊天……”
這時,云夜開了口,聲音冷若冰霜,“我提醒你……”
“什么?”
“他是我的!
云夜強勁有力的大手穩(wěn)穩(wěn)落到沈凝的肩膀上,沈凝莫名其妙有種渾身都動不了的錯覺。
裘昊天眉梢一挑,“云夜,你不要沈凝了?”
云夜冰雕似的臉不見一絲波瀾,仿佛沈凝這個名字不再對他產(chǎn)生強烈的刺激。
裘昊天有點納悶,他在看云夜,而云夜卻在看那個戴銀面具的男子。
片刻,裘昊天的臉上流露出一閃即逝的恍然大悟。
“不知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俊彼麊柹蚰。
“我叫顧驕!鄙蚰鲋e道。
“顧驕……多謝你的保命丹!濒藐惶彀芽樟说钠孔尤咏o沈凝。
他傷的太重,哪怕云夜幫他止了血,又吃了那么多保命丹,他還是無法站起身。
最終,是沈凝和云夜一左一右將裘昊天架了起來。
“我傷這么重,你倆就不考慮一下公主抱?”裘昊天問。
“休想!
“免談!
云夜和沈凝異口同聲。
在騰空而起的時候,裘昊天忍不住朝地面望去,內(nèi)心像打翻了五味瓶,滋味復雜。
鬼靈宗可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宗門,這些魔修全都跟著他出生入死。
他承認,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也不該是這個死法。
裘昊天單手握拳,拳頭無力,可這是他所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氣了。
是我……對不起你們……
裘昊天在心中自責。
他是鬼靈宗宗主,肩負著守護鬼靈宗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