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裘昊天走后,沈凝從云夜身后探出頭,松一口氣。
“剛剛,裘昊天想對你做什么?”云夜轉(zhuǎn)過身,注視沈凝的血色紅瞳流露出一絲絲不悅。
“你在樹林里不是都聽到了么,他想吻我,還想強上我。”
“所以你就讓他試試看?”
云夜的質(zhì)問就像一盆冷水澆了沈凝一個透心涼。
沈凝渾身打了個哆嗦,緊接著卻以十分強勢的態(tài)度反問云夜:
“我要是不那么說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袖手旁觀了?”
“……”
夜空中繁星點點,卻有了變亮的跡象。
見云夜不說話,沈凝故作傷心地嘆了口氣。
“唉,我都要被強上了你也不知道出來英雄救美一下,你這樣也算我的初吻對象嗎?”
被沈凝指責(zé),云夜兩片涼薄的唇動了動,在心中道:所以我不是出來了么。
他這次來玉手山,正是追著裘昊天而來。
裘昊天是個行動派,在對沈凝產(chǎn)生好奇心后便開始打探沈凝的行蹤。
聽說沈凝去了玉手山,他也跟了過來。
得知裘昊天去找沈凝的當晚,云夜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幽冥谷。
將視線從沈凝身上移開,云夜瞥了一眼早已化為血水和枯骨的清葉。
“他是你殺的?”
“你可別冤枉我,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那么……第五件神器你拿到手了?”
“你怎么知道的?”
沈凝納悶。
云夜是剛剛才到的,應(yīng)該沒有目睹他收服寄生藤的過程。
“猜的!痹埔孤唤(jīng)心地說:“若非和神器有關(guān),你應(yīng)該不會單獨行動!
沈凝一愣,沒想到云夜還蠻了解他的。
“沈凝,你收集神器,想要做什么?”
一個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題,卻讓沈凝笑著挑了挑眉。
“怎么今晚你問題這么多?是終于對我的事產(chǎn)生興趣了?”
對沈凝的說法,云夜不置可否。
兩人無聲對視著,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
無論何時看云夜的眼睛,沈凝都覺得好美,就像兩顆鴿血紅寶石,漂亮得讓人忍不住想挖出來。
只是,像寶石一般璀璨迷人,也像寶石一般冰冷無情。
從云夜的眼睛里,他從來都看不出云夜對他是否有動心。
哪怕一點點也好啊!至少證明他這么長時間沒有白忙活。
沈凝是生意人,投入產(chǎn)出比向來是他看重的。
如果投入在云夜身上的時間和精力成本太高,但卻遲遲見不到成效,那么他就不得不改變策略了。
比如,他也可以把今后的時間精力都用在閉關(guān)修煉上,只要他修為高于云夜,就能把云夜關(guān)小黑屋里吃干抹凈,日復(fù)一日,只要日得夠多,就沒有破不了的無情道。
如果有,就再日幾次。
不過云夜方才的問題倒讓他覺得,云夜對他也不是那么冷漠。
究竟是繼續(xù)攻克云夜的心,還是先從云夜的身體下手,沈凝搖擺不定。
云夜發(fā)覺,沈凝看自己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就像黃鼠狼在看一只雞。
“沈凝,神器不是好東西!
這句話才是云夜這趟來,最想對沈凝說的。
可是他不希望沈凝誤解他是在關(guān)心他,所以糾結(jié)再三,但還是說出了口。
“咦?”沈凝怔了怔,狡黠一笑,“我記得你不是正想看我集齊神器走火入魔嗎?難不成被我奪走寶貴的第一次后,知道關(guān)心我了?”
云夜劍眉一蹙,想反駁,但一時間又不知該從哪句話、哪個詞開始反駁。
沈凝饒有興致地看云夜欲言又止。
他被云夜奪走了初吻的同時,云夜自己也沒了初吻,四舍五入就是沒了第一次,他不覺得自己有說錯。
“云夜,你怎么不說話了?”
見云夜光皺眉,也不吭聲,沈凝擔(dān)心是不是自己惹云夜不高興了,于是往云夜的身邊湊,揪住云夜寬大的衣袖。
“不就是把第一次給了我嘛!別不高興了,要不我給你唱首兒歌撫慰撫慰你受傷的心靈?”
隨著沈凝的話語,云夜的腦海中自動開始循環(huán)沈凝曾經(jīng)唱過的兒歌,頓時感覺心靈受到的傷害更大了。
“沈凝……”
終于,沈凝聽到云夜開口。
“什么事?”
“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我要是說不能你會不會打我?”
“會!
“那我還是說能吧!”沈凝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雖說他和云夜可是交換了初吻的關(guān)系,但云夜修的是無情道,拔屌無情都是常態(tài),更別說一個吻。
萬一云夜真要打他,那他……
就多給云夜唱幾首兒歌好了。
云夜不愛聽他說話,但沒說不愛聽他唱歌。
沈凝在心里想好了對策。
四周圍萬籟俱寂,耳畔終于不再聒噪,云夜覺得心情好多了。
他向來是個喜靜之人,本來的生活就是在幽冥谷潛心修煉。
像沈凝這種話多的,他要么遠離,要么干脆殺了。
云夜一直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很討厭沈凝。
每次見到沈凝,沈凝總是說些有的沒的擾亂他的心湖。
所以,只要不見到沈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