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fēng)呼嘯,帶走了沈凝斬釘截鐵的話音。
清葉不言不語,等于默認。
半晌,沈凝終于聽到清葉開口: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發(fā)現(xiàn)你是寄生藤,是禁制解除的時候,因為你身上既有尸臭又有神器的氣息,聯(lián)想到白靈真人的所作所為,不難推測。不過對你產(chǎn)生興趣,是初次見面的時候!
“什么?”清葉面露驚訝之色。
“剛見面時,你身上仙氣濃郁,叫人看不出修為,比起修士,更像已經(jīng)飛升的仙人,我剛開始還以為你這個徒弟都這么厲害,那白靈真人得厲害到什么程度,結(jié)果白靈真人的修為是合體期……于是我對你身上那股超出想象的仙氣產(chǎn)生了好奇,只有你身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才需要用更為濃重的仙氣遮掩……這就是所謂的欲蓋彌彰!
沈凝話音剛落,眼前的清葉突然大變樣。
一根根散發(fā)著熒光綠的藤條從清葉的身體里鉆出來,與此同時,失去寄生藤的寄生,清葉的身體再也無法維持人形,很快開始腐爛,化作一灘血水和一副白骨。
眨眼間,沈凝被寄生藤團團包圍,一根根藤條似活物,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一會兒潛入地下,從沈凝的腳底下鉆出來攻擊他,一會兒又竄到空中,從沈凝的頭頂上刺過來。
這還是沈凝第一次同神器交手。
因為前幾件神器到手的還算容易,所以他沒料到這個寄生藤會如此棘手。
“都脫離宿主了還這么活躍呢!”
沈凝祭起月輝劍,將寄生藤砍成無數(shù)段,然而每一根斷掉的寄生藤里又生長出了新的藤條,沒完沒了。
“原來如此,不愧是植物!
沈凝喃喃自語。
他想,寄生藤之所以和之前幾件神器不一樣,難對付,恐怕是因為寄生藤是植物,而植物都是有生命的。
這讓沈凝想到了一句古詩:
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于是,他收回月輝劍,準備使用火屬性功法。
然而就在這時,包圍他的寄生藤噗的一聲燃燒起熊熊烈火,這火焰不是紅色,而是黑色。
前一秒還銳不可當?shù)募纳,瞬間就被燒成滿地灰燼。
而在那些灰燼之中,只有巴掌大的那么一小段藤條毫發(fā)無損,仿佛再大再烈的火都無法傷其分毫。
沈凝眼前一亮,立即將這段藤條收進了自己的納戒里。
“你好像得到了什么好東西?”
突然,身后傳來男子的聲音,這聲音對沈凝而言不算太耳熟,他緩緩站起身,扭頭。
映入眼簾的男子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腰間只系了條虎皮腰帶,脖子上纏繞著一條大蟒蛇。
就算沈凝不記得對方的長相,這身行頭他也忘不了。
沒想到鬼靈宗宗主裘昊天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沈凝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納戒。
方才的大火一看就是魔道功法,多半是裘昊天放的,但沈凝并不確定裘昊天為什么會幫自己,也不確定裘昊天是否知道他收入納戒中的正是第五件神器。
“沈凝,好久不見!濒藐惶炻氏乳_口:“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轉(zhuǎn)過身面向裘昊天,沈凝雙臂抱胸,歪頭一笑。
“大哥,你誰?”
裘昊天:“……”
要說他不認識沈凝還情有可原,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沈凝根本不長現(xiàn)在這樣。
“你又裝不認識我!濒藐惶煲荒槦o語。
“哦我想起來了!”沈凝恍然大悟,“你是村口那個養(yǎng)蛇賣藝勉強糊口娶不上媳婦的隔壁老王?”
裘昊天面部肌肉抽筋,“本來還想夸你長得美呢!奈何你長了張嘴!
“夸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個!鄙蚰柭柤。
他這么一打岔,應(yīng)該將裘昊天的注意力從寄生藤上轉(zhuǎn)移走了吧?
“我是鬼靈宗宗主,裘昊天!
也不知沈凝是真不記得自己,還是裝不記得自己,總之裘昊天還是先自報家門。
沈凝朝裘昊天拱拱手,“鬼靈宗宗主出現(xiàn)于此,有何貴干?”
“見你!
裘昊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沈凝一愣,一頭霧水。
只見裘昊天瞇起眼睛,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含笑貪婪的視線像是要將他扒光。
此時此刻的沈凝,一身紅衣并不干凈,畢竟和兇尸打了一路,他看起來甚至有些狼狽和邋遢。
然而即便如此,在裘昊天眼中,沈凝依然美的不可方物。
這是一種不施粉黛不靠衣裝的美。
是最自然也最天然的美,哪怕披個麻袋都美的驚心動魄。
裘昊天從未見過如此美人。
難怪云夜那塊冰坨子都會想奪走他的初吻。
裘昊天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沈凝,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的模樣很像一只狐貍精專門來勾引我的!
裘昊天本以為他這么說完沈凝會臉紅,結(jié)果卻見沈凝雙手叉腰,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穿成這樣只是因為我喜歡,還涼快,又好看……至于你有沒有被勾引,那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畢竟我腦細胞珍貴,不想浪費在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