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銘軒話音未落,只見沈凝悠然轉(zhuǎn)身,衣擺卷起地上的積雪。
“欸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么走了?”
沈凝扭頭朝范銘軒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雪魔獸,我時間寶貴,沒空聽你說廢話!
“你!”范銘軒氣到咬舌頭。
不過很快他就轉(zhuǎn)怒為笑。
“沈凝,你現(xiàn)在一對雪魔獸的角都沒打到吧?”
“不勞你費心!鄙蚰p臂抱胸。
“我知道哪里有修為低微的雪魔獸。”范銘軒奸笑著靠近沈凝,“沈凝,你很想證明自己吧?不用多,你只要能打倒一只雪魔獸,我就認(rèn)可你!
“可我并不需要你認(rèn)可,謝謝!鄙蚰龜倲偸郑灰姺躲戃幠樁季G了,“不過你可以帶我去找雪魔獸,我每打倒一只,你就叫我一聲爺爺,你看怎么樣?”
“……”
范銘軒沉默了,四周圍萬籟俱寂,沈凝分明聽到了咬后槽牙的聲響。
“……好,我答應(yīng)你!
終于,范銘軒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
就這樣,沈凝和范銘軒一起行動,御劍飛進了裂冰嶺人跡罕至的更深處。
飛了好一陣子,面前出現(xiàn)了一處斷崖。
“雪魔獸在哪啊?”沈凝收起月輝劍,背對范銘軒,一邊問一邊往前走。
“就在你正前方,你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看見了!
范銘軒說著,在沈凝身后凝聚靈氣,一臉砍斷了沈凝腳下的冰層。
頃刻間,斷崖崩塌,沈凝身體失衡,栽了下去,剛想御劍,一只雪魔獸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張著血盆大口,餓虎撲食般撲向他。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數(shù)不清的雪魔獸闖入沈凝視野,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
他這是捅了雪魔獸的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范銘軒笑得前仰后合,大聲嚷嚷:
“我可沒騙你,這里的雪魔獸修為真的都不高呢!”
不高至少也是個金丹期,再加上這里的雪魔獸少說也有幾十只,哪怕是已踏入元嬰修為的范銘軒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
沈凝只有金丹期,孤身一人面對這么多只雪魔獸,必死無疑。
本想等著聽沈凝的慘叫或求饒,但范銘軒腳下的冰層也有斷裂的跡象,他可不想留在這里喂雪魔獸,于是連忙御劍飛離。
與此同時,蘇洛羽帶著水白月,兩個人已經(jīng)獵到五對雪魔獸的角了。
不過這些戰(zhàn)利品都是蘇洛羽的功勞,與被挖了靈根修為盡失的水白月無關(guān)。
蘇洛羽原本勸水白月不要冒險,可水白月偏要跟著他,他不同意的話,水白月就潸然淚下。
蘇洛羽沒辦法,只好帶上水白月一起。
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只是沒有碰見想見的人。
蘇洛羽不自覺地扭頭,四下張望。
“羽師兄在找什么嗎?”水白月輕聲問。
他感覺得到蘇洛羽雖然人是和他在一起的,可心卻并不在他身上,所以總是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找什么。”蘇洛羽搖搖頭,凜冽寒風(fēng)打在他臉上,凍住了有些失落的神情,“我只是在想……我們走了這么久,怎么都沒碰見沈凝?”
第四十五章 賢內(nèi)助
“羽師兄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沈凝?”
水白月試探地問道。
蘇洛羽的回答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可他這一問,卻明顯把蘇洛羽問慌了。
“我沒有很關(guān)心他!只是同門一場,沈凝現(xiàn)在是十二峰峰主中修為最低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向掌門交代!
蘇洛羽解釋得越多越冠冕堂皇,水白月就越覺得蘇洛羽是在欲蓋彌彰。
哪怕沈凝真的死在這裂冰嶺上,又與蘇洛羽何干?
一想到沈凝可能會死,水白月本以為自己會幸災(zāi)樂禍,畢竟沈凝一死,他的羽師兄就只能將不純的心思收回來。
然而,水白月不知怎么心中突然害怕起來。
沈凝畢竟是第一個喜歡上他的人,還沒正式向他表白就死了,未免也太悲慘了吧?
到嘴邊的“沈凝吉人自有天相”,變成了“要不……我們?nèi)フ艺宜桑俊?br />
“嗯,好啊!”蘇洛羽立即附和水白月的話。
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狂風(fēng)大作,卷起千堆雪。
比起找雪魔獸,蘇洛羽現(xiàn)在更想找到沈凝,否則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預(yù)感便如烈酒穿腸,火燒火燎。
山下,陸清綿負(fù)手而立,目光落在那燒得只剩一半的香上。
不知道阿凝怎么樣了……
心中沒來由地惴惴不安,陸清綿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握成了拳頭。
裂冰嶺深處,沈凝把八十七對雪魔獸的角全部收進了納戒里。
像范銘軒這種豬隊友,請肖千仞務(wù)必多找?guī)讉來——
沈凝在心中如此祈禱。
他知道范銘軒是想害死他,于是他將計就計,反而大豐收,不僅打到這么多雪魔獸的角,修為還進一步突破。
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和蘇洛羽不相上下。
之前在七大連池修煉,沈凝一口氣將修為提升至元嬰九階,差一點點突破到化神期。
而方才同一窩雪魔獸大戰(zhàn),讓他順利突破到了化神三階。
這修為雖然跟原主渡劫失敗前還是比不了的,不過想壓葉嵐之肯定綽綽有余,蘇洛羽的話或許還不夠穩(wěn)妥,若是陸清綿或云夜就還得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