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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我很好哄的[娛樂圈] > 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141節(jié)
  王逸塵:“什么樣的人,和我詳細(xì)說說!

  三百年了,楚驚瀾身邊除了劍傀疙瘩,誰家活人還能有這待遇,跟著楚仙尊赴宴?

  “元嬰巔峰,不知年齡,姿容絕世,還、還跟楚仙尊牽著手!

  王逸塵倒吸一口涼氣。

  牽著手,居然牽著手!

  “有多好看?”

  那弟子想了想,決定用個非常直觀的說法:“與楚仙尊不相上下!

  王逸塵:……那是挺好看的。

  但王逸塵不由警惕起來:“什么類型?”

  “艷絕四座,瑰麗無雙!

  王逸塵原地踱步,立刻抬手召上身邊的人:“走,跟我去迎仙尊!

  自從楚驚瀾的道侶死后,有不少宗門世家為自己利益著想,試圖奪下他道侶的位置,明里暗里打聽楚驚瀾道侶是什么樣的人,專門照著那人的氣質(zhì)類型去故意培養(yǎng)了不少人,有機(jī)會就放到楚驚瀾眼前去晃。

  至于那些人的結(jié)局,根據(jù)他們做的事,下場都不同。

  相同的是,沒一人能得逞,沒一人能近他的身。

  如今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出個人來,在所有人都沒得到消息的時候,居然被楚驚瀾牽著手,帶他赴宴。

  究竟是塵封的大門被推開,遇到了真能治愈心傷的新人摯愛,還是楚仙尊在渡厄山上孤寂苦修,終于完全瘋了,讓不知哪家培養(yǎng)的高明替身終于成功上位?

  不行,他得立刻去看看!

  第98章

  歸墟仙人境, 可踏碎虛空,一息行出千萬里, 但楚驚瀾并沒有帶著蕭墨眨眼便瞬移到百川城的錦繡閣內(nèi),而是祭出飛舟,牽著蕭墨的手,上了船。

  顯然準(zhǔn)備不急不慢過去。

  飛舟還是當(dāng)初月主留下的那艘,頂尖的用材,但因體積不算得多龐大,若是混在舟群里, 絕不是最顯眼的那個。

  上了船,蕭墨本下意識要松開手到楚驚瀾對面坐下,但他手松了, 楚驚瀾卻沒有。

  就這么一耽擱,蕭墨只好順勢在楚驚瀾身邊坐下。

  飛舟中走出一具劍傀, 抬手為兩人沏茶。

  劍傀戴著鐵面具,悄無聲息, 雖然是高階傀儡,修為氣勢甚至壓蕭墨一頭,行動與常人無異,但身上的沉寂氣息太明顯,又重又厚。

  蕭墨被楚驚瀾按著手, 又坐在旁邊,不方便去看他眼睛,摩挲著茶杯, 沒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就剩他倆, 蕭墨終于放出句正經(jīng)的開場白:“我之前留的信你看到了嗎?”

  “嗯。”楚驚瀾開始從儲物器里朝外擺靈食。

  以飛舟的前行速度, 五十里地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走完,但他還是要把靈食擺出來。

  蕭墨:“之前,哦不,應(yīng)該說當(dāng)年的事,我可以解釋!

  楚驚瀾好像渾不在意,正用神識在儲物器里挑選,看擺哪些靈食好:“你說。”

  他這樣云淡風(fēng)輕好說話的口吻讓蕭墨放松不少,原本蕭墨擔(dān)心,在楚驚瀾眼里兩人橫隔三百年,他怕一句話說不好就會顯得生疏,不過重逢到現(xiàn)在,楚驚瀾表現(xiàn)得就好像他們真的只是昨日分別,今日就再見了。

  “我其實是個外來者,入世是有要事,心魔只是個偶然的,臨時身份,最開始我也忘了些事,后來慢慢想起使命,從前礙于法則,無法告知你,但現(xiàn)在可以了!笔捘⒉恢莱@瀾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從前的記憶,用簡單易懂的話來闡述狀況,“從心魔恢復(fù)人身后,我去了一個地方,只在那里待了一小會兒,或許不足半天,抓緊時間回來,沒想到此方天地竟已過去三百年!

  楚驚瀾掀開食盒的手一頓。

  不足半天?

  蕭墨可算把事情說完了:“我要做的事意外已經(jīng)完成,不需要我出手了,以后,我就是這里真正的人,再不會走了!

  蕭墨說完,發(fā)現(xiàn)楚驚瀾沒有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回音,不由扭頭去看他:“楚驚瀾?”

  “……原來如此,不走了,那就好!背@瀾穩(wěn)著嗓音說完,一手在袖子中已經(jīng)將指甲掐進(jìn)手心,一手慢慢松開蕭墨的掌心,“我去別的房間拿個東西。”

  蕭墨不疑有他:“嗯。”

  楚驚瀾疾步走到門口,腳即將邁出門前,卻又停下,他想回頭,但臉只側(cè)了一半,脖頸僵住,不肯再動,卻仍堅持著把話說完:“你在這里等我!

  蕭墨:“好!

  蕭墨暫時沒有去甲板上看風(fēng)景的意思,自然會坐在這里等楚驚瀾。

  球球上船后就踩在窗邊一個花籃上當(dāng)裝飾,在楚驚瀾走后,它聽到他倆方才的對話,聽著蕭墨熟悉的聲音,看到楚驚瀾對蕭墨的態(tài)度,有點遲疑發(fā)問:“你、你是……”

  蕭墨沖它笑了笑:“球球,是我啊!

  楚驚瀾不是沒有聽到身后屋內(nèi)球球突然發(fā)出的驚叫,但他暫時顧不上了,一進(jìn)到另外的屋子里,楚驚瀾立刻布下隔音結(jié)界,而后手“嘭”地一聲,死死按在了桌面上。

  他十指收緊,硬生生在堅硬的黑宣石桌面上劃出深深的溝壑,指尖慘白,一如他現(xiàn)在的臉色。

  半日,對蕭墨來說他們的分別竟至多不過半日。

  可今日重逢時,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么動搖,那么懷念無措,他以為,他以為蕭墨也在另外的地方度過了三百年。

  楚驚瀾咬著牙關(guān),宣石桌面上開始出現(xiàn)深深的裂紋。

  所以在蕭墨眼里,他半日前看見的還是三百年前的自己。

  三百年前的楚驚瀾究竟是什么樣,楚驚瀾自己都要想不起來了,他要去哪兒給蕭墨找一個從前的楚驚瀾?

  “嘭!”

  堅硬無比,可用來鍛造武器的黑宣石在楚驚瀾手下化為齏粉,簌簌掉落。

  黑色的砂礫滾落地面,楚驚瀾微微喘著粗氣,抬眸又剛好對上了屋子里的鏡子。

  面部肌肉繃得死緊,眉目間是散不開的戾氣,楚驚瀾即便快忘了自己曾經(jīng)的模樣,但也知道,肯定不是這樣。

  猙獰、丑陋。

  楚驚瀾忍無可忍一抬手,鏡子嘩啦碎裂,砸在地面,殘渣濺起。

  從前的楚驚瀾找不回來了,但是……為什么必須要從前的他呢?

  怕蕭墨被嚇走?可他遲早會看到自己的真實模樣。

  不,不該擔(dān)心這點,如今蕭墨不過元嬰,哪怕真被嚇住,也不可能從他手里逃跑。

  楚驚瀾的手指一點點松開,表情一點點抹平。

  蕭墨說自己不會離開修真界了,這很好,就算發(fā)現(xiàn)楚驚瀾的真面目后,蕭墨會厭惡如今的他,也絕對別想離開自己身邊。

  要什么,就自己去抓住,他等得夠久了,不想再等了。

  絕不放蕭墨再次離開,絕不。

  楚驚瀾表情再度安靜下來,他揮手,將屋內(nèi)的狼藉抹平,隨手拿起個香爐,提著回到了方才的房間。

  屋子里,茶水還在冒著熱氣,而球球已經(jīng)跟蕭墨認(rèn)親,三百多歲的鳥,正在哇哇大哭,真的哭成了個球。

  “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您的肩膀有多舒服,您走后,也再沒人給我順毛了,嗚嗚,還有主人,別看他名聲那么響,身邊可冷清了,劍傀都是鐵疙瘩,又不會說話……”

  蕭墨抬手正揉著球球的腦袋,楚驚瀾走進(jìn)屋,放下香爐,里面燃起靜心凝神的香。

  球球看到楚驚瀾驚瀾,抽噎了下,抖抖鳥毛,說不下去了。

  雖然說的也不是主人的壞話,但莫名還是有點說話被抓包的心虛,趕緊閉上鳥嘴,只享受蕭墨的順毛。

  楚驚瀾用古井無波的眼神看了它一眼,真的沒什么神情,但看得球球羽毛一炸,立刻機(jī)靈地從蕭墨手底下飛出,縮回花籃里,假裝自己不存在。

  蕭墨聽到球球說楚驚瀾身邊冷清,輕聲道:“楚驚瀾,渡厄宗不開門收徒,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嗎?”

  占據(jù)廣袤的土地,并非什么小門小派,不僅不收徒,連燕春初夏和莫知都被拒之門外,至今只能在山門腳下找地方待著,楚驚瀾就那么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地方,形單影只。

  “我暫無心思教導(dǎo)他人!背@瀾漆黑的眸子凝視著蕭墨,“也有些別的原因……以后說給你聽!

  楚驚瀾示意他看窗外:“百川城到了!

  百川城內(nèi),錦繡閣今日設(shè)聚寶宴,全城都熱鬧非凡,跟著沾光,而玉臺是主宴場所,用來招待貴客。

  本來玉臺早早就該開宴了,但此時無論錦繡閣的當(dāng)家還是其余世家宗門的貴客,都毫無怨言地等著,且翹首以盼。

  楚仙尊,那個楚仙尊要來!簡直蓬蓽生輝,讓他們等多久都值!

  原本不少人幻想楚仙尊登場會有什么盛大的場面,據(jù)說楚仙尊有一艘玄鐵飛舟,漆黑肅殺,寬闊如城池堡壘,當(dāng)初去魔域戰(zhàn)場,玄鐵飛舟遮天蔽日,楚驚瀾與兩百劍傀威懾戰(zhàn)場,光是看上一眼,就覺得喘不過氣。

  今日不知有沒有幸能得見那樣的場景,哪怕會被嚇?biāo),但只要不會真死,看一眼回去,也好跟別人吹噓。

  錦繡閣的聚寶宴,來的客人還真不少,云端六宗、仙盟大派都有人來品鑒和收集寶貝,月鳴作為映月宗如今的中流砥柱之一,也在場。

  他忍不住再度向王逸塵確認(rèn):“消息是真的?”

  “千真萬確!蓖跻輭m,“你什么時候見我錦繡閣賣過假消息。”

  “我只是有點……好吧,是非常不可置信。”

  月鳴盯著天空,嘆了聲氣:“說實話,如果他真能走出來,也是件好事,只要對方不是什么心懷不軌之徒!

  王逸塵展開折扇:“我還想過另一種可能性,就是有沒有可能,楚驚瀾找了個替身,談不上是真愛呢?”

  月鳴皺眉:“他不是這種人。”

  王逸塵輕輕搖晃折扇:“情這個字最能折磨人了,三百年,你還記得當(dāng)初有人在取悅他的計劃失敗后,惱羞成怒出口侮辱墨瀾時,他干了什么嗎?”

  月鳴想起那日的場面,沒有作聲。

  那時的楚驚瀾還沒有成為仙尊,也正因如此,才有人還敢挑釁他,不僅試圖對他用下三濫的手段,甚至拿他死去的道侶做文章。

  但很快就沒人敢這么做了。

  因為他們都見識到了楚驚瀾的厲害,也見識到了他的瘋勁兒。

  瘋子從來是歇斯底里,狂為亂道,是迸裂的是爆發(fā)的,但見過楚驚瀾,他們才知道有人可以瘋得這樣冰冷,凍得人脊背生寒。

  楚驚瀾殺敵時既不怒,也不笑,他好像并不想殺誰,但殺得又很輕易,仿佛在座的誰都能殺。

  知道他們找了奇藥甚至想影響楚驚瀾記憶時,月鳴都?xì)獐偭耍瑒Χ继嵘弦H自去殺人了,都被楚驚瀾后來殺人的模樣嚇了一跳。

  并不兇殘,不過一劍,但足夠令人膽寒。

  王逸塵一點點把扇子收起來:“我們這些熟悉他的,都知道他從還沒成為仙尊開始,脾性已經(jīng)過于死寂,你跟他相處時間比我長,也是你說他在道侶死后心性大變,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誰知是想通了,還是更瘋了?”

  楚驚瀾當(dāng)年把金縷圖從九秘寶塔帶出,成了王家的大恩人,王逸塵又愛俊才,借著報恩,頻繁開始跟楚驚瀾接觸,哪怕楚驚瀾對他冷眼相待,他都能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