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城城主是個不認識的名字,但無論要跟哪方打,都得先確認對方戰(zhàn)力。
“我有個提議!笔捘曇舨患膊恍,“秦城內說不定還有其他修士,我們可在城內發(fā)通告,把大家召集起來,確認己方戰(zhàn)力!
目前他們這里,修為最高的是羽魔,元嬰巔峰,城內居民皆沒有修為,所以左右戰(zhàn)局主要得看他們修士,自然是修為高的人越多越好。
哪家城里有分神,自然就可以遠超他人。
其余人都對蕭墨這個提議沒意見,通告發(fā)下去,城內果然還有其余修士在,都聚集到了城主府。
秦城一共三十人,其中也有映月宗其他弟子,好消息是月鳴也在,可靠人手多了,但是他們沒有分神。
月鳴看到他倆也長舒一口氣,眾人都到了城主府,站位便有明顯的分別,靈霄宗的人愿意跟著君不書,君不書也站在楚驚瀾和蕭墨身邊,其余仙盟的人一看靈霄宗愿意跟映月宗聯(lián)手,即便有人想要城主位置,也得掂量掂量形勢。
比如剛才作為將軍的那個仙盟弟子,看到越來越多的人站到蕭墨楚驚瀾陣營后,面色有那么一陣子變得不太好看,但局勢已定,有什么不滿都只能憋回去。
唯一的魔族好像無所謂,沒站誰的邊,也沒反對。
既然城主一事上無異議,那么就該擬定城防戰(zhàn)的章程,要弄清對面有多少修士,得派人去探。
但萬一有分神,而且還是別家的,那么去探的人沒準可能送命,不是人人都是天才弟子,都有宗門給的防護。
這時候就有人說話了:“萬一對面有分神,其余人去也是白去,哪些人身上有宗門護身,哪些人就去吧!
“對,我也贊同!”
立刻有不少人附和,很明顯,就算暫且站楚驚瀾這邊的,若是要給他安排太危險的事,那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你真下屬,不樂意干的別想讓我做。
但在場身上有宗門大能留下護身印的,只有楚驚瀾、月鳴還有君不書。
月鳴正要開口,蕭墨搶先打斷了他的話:“那諸位先回去休息,也為接下來戰(zhàn)斗做做準備,我們幾個商議好,打探了消息再通知大家。”
不用去冒險,其余人不管他們用什么法子,滿意散去。
一時間只剩下蕭墨楚驚瀾,月鳴和君不書。
“雖然能者多勞,”月鳴抱著手臂臭著臉,“但要帶著其中某些家伙贏,我是真不爽!
護身印也是耗一個少一個,這本也是他們的保命手段。
君不書揣著袖子,病懨懨開口:“有理,我們接這活兒可以,但得讓他們付出點什么!
蕭墨也贊同:“嗯,咱們列個清單,他們不出力,就得出點財!
“不過你們也不用去冒險!笔捘掍h一轉,輕松道,“我有打探消息的秘法,不需要把大家置于危險之地!
月鳴和君不書同時扭頭看向他。
君不書嘴唇動了動,只驚訝了小片刻,畢竟等著人給自己破劫,只道蕭墨必有過人之處,于是沒吱聲,倒是月鳴詫異:“你確定在分神面前也能管用?你才金丹,不是看輕你,這事兒的確有危險!
蕭墨隨口道:“放心,很安全,不過我特殊秘法,不能外傳,就不細說了。”
月鳴瞧了瞧楚驚瀾淡然的神色,最終也點點頭:“好吧,看他這么冷靜,想必你們是很有信心!
要是蕭墨有危險,楚驚瀾第一個著急,哪還輪得到他操心。
“不過東西還是要找方才那些人要,”蕭墨伸出四根指頭,“我們平分!
月鳴慷慨一揮手:“你們出力你們拿,放心,我肯定保密,站你們這邊!
君不書:“我也不會泄密!
“就當保密費,你們也拿些,沒關系。”
四人就此商量好,月鳴和君不書也暫且離開,只剩下蕭墨和楚驚瀾了。
蕭墨的“秘法”簡單直接,變成誰也看不見的心魔,想去哪兒去哪兒,江城和隱城什么情況分分鐘把情報拿回來。
的確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法子。
此刻第八層天色已經(jīng)開始變暗,入了夜,總管領著兩人來到城主的寢殿,里面布置依舊富麗堂皇,好看,但不是蕭墨和楚驚瀾喜歡的風格,不過床鋪倒是不錯,寬敞且舒適。
關上門,蕭墨道:“我今天就去探探,時間緊迫,只有三日,得抓緊!
楚驚瀾:“好,一切小心。”
“放心!
蕭墨擺擺手,身形便立刻變?yōu)樾哪ъ`體,穿墻而出,按照地圖方向,騰空飛向江城。
先去江城,再去隱城,是蕭墨給自己安排的路線。
到了江城里,他發(fā)現(xiàn)此刻的城主府還很熱鬧,一眾修士齊聚大殿,不少人還在爭論不休,主要也是圍繞派誰出去打探情況這件事。
和蕭墨他們的想法差不多,江城修士也希望有護身印的人去,而有護身印的人提了條件,雙方條件還沒談攏,正討價還價,吵個不停。
講真,要不是蕭墨心魔之身方便,估計他們現(xiàn)在也還在爭執(zhí),遲遲沒法真正行動起來。
好消息,這里也沒有分神,有兩個元嬰巔峰,如此一比,是秦城戰(zhàn)力更強。
江城三日后必定會出兵,這是他們的任務,打探完江城情況,蕭墨又趕路去往隱城。
他飛到隱城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不過從時間上來說還早,才入夜而已。
隱城的城主大殿內只有三個人在,蕭墨聽了一陣,發(fā)現(xiàn)他們任務還真是先看其余兩城戰(zhàn)斗,而后借機擴大領土,摘取勝利果實。
因此隱城的人倒不是特別急著探查情況,屆時等秦城江城開打,他們可以從旁確認兩邊的情況,相對而言,他們初期似乎輕松很多。
城主府內有不少修士氣息,看來修士也集中過來了,但有些人應當布了陣法屏障,沒法感應得特別清楚,蕭墨只能親自跑一跑,確認人數(shù)和修為水平。
蕭墨一路數(shù)過,已經(jīng)數(shù)出三十一人,最高元嬰巔峰,而在最后一間屋子,蕭墨剛輕飄飄落在屋頂,就聽到屋內傳出某些不可言說的聲音。
時而低沉,時而高昂,嬌聲陣陣,雨露不歇。
有人在行床笫之事。
蕭墨:“……”
看話本是一回事,撞見真人行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里面的人叫得實在是……蕭墨渾身上下頓時都不適極了。
蕭墨有扭頭就走的沖動,他實在沒興趣觀摩人家現(xiàn)場版。
但就剩這一間了,怎么著也得確認里面人的修為,蕭墨本想稍微走遠些,等他們完事兒再來,但伴隨著兩人同時發(fā)出各自的聲音,里面的床板吱呀聲歇了。
蕭墨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完事了?
然后他就聽到了屋內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嗯,有點變化,不過我暗傷太重,一次效用不大。”
另一人嗓音曖昧而羞澀:“那可以多試試,能幫到你就好!
蕭墨瞬間往后退了一步,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白沫和焚修!
蘇白沫的聲音很明顯,絕對沒認錯,而另一個聲音就是焚修此次偽裝的聲音,當時蘇白沫領著焚修到靈霄宗駐地,焚修就這個聲線!
比起他倆終于搞到一起去,蕭墨更在乎的是焚修居然在隱城。
三座即將開戰(zhàn)的城池,出現(xiàn)了第一個分神期,而這個分神是個不舍不扣的殺胚瘋子,還是絕對想要楚驚瀾死的那種。
蕭墨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不再想聽焚修和蘇白沫之間虛偽調情的對話,立刻閃身回到識海,然后出現(xiàn)在楚驚瀾身邊。
蕭墨本是急著要告知消息,但一出來便愣住了。
只見面前有兩座屋殿化為廢墟,楚驚瀾身邊站了不少人,不遠處還有人正在匆匆趕來。
幸好蕭墨向來謹慎,此刻除楚驚瀾外其余人還看不到他,不然場面只能更混亂。
楚驚瀾的前面,躺著一個魔族,赫然正是秦城內唯一的羽魔,此時躺在血泊里,斷了氣,已經(jīng)死透了。
而楚驚瀾劍上最后一滴血緩緩滴落,靈劍不留血跡,卻昭示著羽魔方才死在誰的劍下。
第91章
外患未平, 內亂先起。
旁邊已經(jīng)有人在詢問別人:“怎么回事?”
那人搖頭:“我到時他倆已經(jīng)打起來了,也不清楚原因。”
比起外人的懷疑或者質問, 蕭墨第一時間緊張地把楚驚瀾上下打量個遍:“有沒有受傷?”
楚驚瀾看向蕭墨,眼中的殺意消退,凌厲的氣息只會朝著敵人,不會刺向蕭墨。
楚驚瀾以傳音示意蕭墨安心,“我無事!
破曉劍上的血漬滴干凈了,但楚驚瀾沒急著收起,方才與魔族打斗動靜很大, 招來他人也是意料之中,畢竟殿堂都打塌了兩座,也沒刻意起屏障瞞著。
有部分人沒在城主府內住下, 不知是不信任,還是有沒告訴他人的要務, 某人帶著審慎的語調朝楚驚瀾開口了:“究竟出什么事了,讓你要殺了他!
楚驚瀾提著劍淡淡道:“他要殺我, 我便殺他!
其余人面面相覷,有人依舊不大信,但有人想到羽魔魔族的身份,頓時驚疑不定,飛速思索起來。
懷疑的人自然不可能輕易相信:“你說是就是?”
也有人想:“他是想要挑起人魔爭端的魔族?”
月鳴站到楚驚瀾身邊:“他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再說了諸位,捫心自問,即便是你們, 想動黑手也得找無人的地方吧, 誰會在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殺, 給人留把柄?”
君不書:“我贊同!彼o楚驚瀾遞話, “此人死前可留有什么訊息,能不能知道他為什么來殺你?”
楚驚瀾:“不知!
月鳴蹲下,翻了翻尸身的儲物器,東西已經(jīng)壞了,沒法再打開,查不到什么身份線索:“他可用了什么詭譎的殺招?明知我們有宗門護身印,即便他是元嬰巔峰也未必能跟你一戰(zhàn),若無把握,豈不是白送性命。”
楚驚瀾示意他看塌陷的屋子,木頭處有漆黑痕跡:“武器帶毒,毀了很多法器,皆是暗殺的招式!
蕭墨想到焚修,此番寶塔里他安排的魔族可能遠不止一個,沉下臉色:“此人該不是為了破你的護身印,寧愿拿命來換?”
楚驚瀾心神一動,把蕭墨的話轉述出來,其余人聽了后,面色也變了:拼死只為破個護身印,明顯是死士的做法,而且是拿命為誰鋪路。
魔族要在寶塔里專門截殺人修弟子?!
而且看樣子,似乎是專門為這些天之驕子來的……
有人腳步不禁朝后退了退,無論是哪種情況,好像離這些天驕越遠反而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