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也給他亮出陽謀:“所以請前輩讓我?guī)追郑试S我用一件能在您威壓下提速的高階法寶,我不出手,只躲避,每次您只用出十招!
這簡直是把“我們想拆你的招”明晃晃寫在了臉上。
所謂法寶是假的,只不過蕭墨不能讓其他人懷疑他,只能用法寶當幌子。
蕭墨坦然面對驚雷:“您太厲害,我們只能想盡各種辦法,我來挑戰(zhàn),也確實是想見識您的招式,不知您是否應允?”
驚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驚瀾,道:“你們關系不錯!
他拎開酒壺灌了一口,擦擦嘴,哼了聲:“就是讓你們把我的招式拆透又如何,境界差距面前,楚驚瀾也沒法在我手下走過十招!
蕭墨:“前輩這是答應了?”
“來!斌@雷提起劍,對準了蕭墨,“你就用你的法寶盡情逃吧!
蕭墨朝楚驚瀾點點頭,示意他先上,楚驚瀾在旁邊好認真觀察驚雷的招式身法。
蕭墨不管原著里楚驚瀾是花了怎樣的時間和功夫來攻克驚雷的難關,但既然如今他在這兒,自然要做他能做到的事。
楚驚瀾拉平了唇角,他眼中閃過一點茫然,又化作了晦澀的復雜。
雖然以蕭墨的修為,從只用一成靈力的驚雷手下避開那絕對游刃有余,但是蕭墨萬一反射性出了手……
蕭墨不能以靈體狀態(tài)出手,因為會被反噬,而楚驚瀾其實也還記得,在楚家,宛玉死去那天,他跌跌撞撞跑進院子時,蕭墨是躺在地上的,而后飛快回到了他識海里。
那時楚驚瀾沒能完全看清,加上宛玉的死對他打擊過重,腦子和記憶混亂,讓許多細枝末節(jié)都變得模糊起來。
后來每每回想,一些細節(jié)逐漸清晰,楚蛟死的時候,楚驚瀾又回憶了一遍鑄下血仇的那日,這次畫面更加明晰,他想,蕭墨當時的表情應是疼的。
他一個靈體,如何會疼,除非那日蕭墨為了宛玉,跟楚家人動手了。
也或許經(jīng)此一事,蕭墨才知道自己以靈體狀態(tài)動手會被反噬。
楚驚瀾不由按了按指骨。
明知一個人不會有事,卻仍不想讓他上前……原來人真的會有這種感覺。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小蕭和小楚是做題搭子,小楚以為小蕭從沒上過考場,突然有一天,小蕭對他說:“我要去考試了!”
小楚:!
小楚:#比自己考試還緊張.jpg#
第44章
驚雷倒沒有對蕭墨所說的法寶產(chǎn)生過多猜疑或追問, 畢竟他先前就想過兩人是不是哪家勢力中的人隱藏身份,來了玉山派。
中界二十四府, 上界九州,人多如牛毛,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各種勢力錯綜復雜,驚雷不可能事事都知道。
所以他才會限制楚驚瀾交手時能用的東西,不然掏出個什么大家族傳承的至寶來,那還打什么打。
蕭墨站到他面前,彬彬有禮:“請前輩賜教。”
驚雷也不客氣, 靈力使出一成,輪著重劍就過來了。
第一招出手,蕭墨腳步輕盈一旋, 閃身便躲開了,驚雷的重劍砸在泥地上, 揚起塵土,半點沒沾到蕭墨的身。
得虧驚雷院子夠大, 平日里肯定也用來練功,能夠他們發(fā)揮。
見蕭墨輕巧以對,楚驚瀾按著指骨的手這才一點點松開。
他慢慢吐出氣息,凝神認真觀察起驚雷的招式來——不能讓蕭墨的行動白費。
驚雷第一招后沒急著跟上,他覺得蕭墨的身法有點意思, 瞧了瞧蕭墨,又看了看楚驚瀾,主動說:“我可以出十五招。”
那太好了, 套招當然是希望對方出手越多越好, 不管驚雷是自信還是體恤, 蕭墨都很樂意:“多謝前輩。”
驚雷:“再來!”
驚雷身形再動。
他雖然大開大合, 勇猛剛烈,但速度也不慢,力量和速度都如疾風迅雨,要的就是全力壓制對手,相對的,他以攻為守,沒什么防護的余地。
世上沒有任何功法完美無缺沒有破綻,端看能不能被人琢磨出來,還有,即便拆了人家的招,也要掂量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去應對。
蕭墨雖然只一味閃躲,但驚雷卻在出招中也有了點領悟。
此人身輕如燕……不,不如說是一陣風,抓不住,打不著,他的千鈞力道下去,看似能將人按于五指山下,卻總能被他險險躲開。
啊,也不是險險,分明是游刃有余。
除了那所謂的什么法寶,這小子自己身上絕對也有點門道。
驚雷打不著人,不但沒有覺得憋屈,反而在奇異的交手里還有點痛快。
十五招后,他勁風舞舞收了重劍,解開腰間酒壺,猛地灌了兩口。
“哈……”
痛快!
驚雷豪飲烈酒,看向蕭墨和楚驚瀾:“你倆小子是有點意思。”
他有種錯覺,哪怕自己再加幾成靈力,蕭墨仿佛也能從他手底下躲開,并且也是剛剛好的程度。
他問楚驚瀾:“看出什么了?”
“略有心得!背@瀾道。
驚雷橫眉:“覺得今天就能贏了?”
楚驚瀾并不自傲:“不,今日我仍走不過一招!
驚雷剛覺得他還挺有自知之明,就聽楚驚瀾說:“但我很快就能撐過十招了!
他語氣平淡,眸光坦然,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驁,年紀輕輕,卻在骨子里沉淀著風霜磨礪,又不失銳氣。
驚雷并不討厭這種人。
驚雷:“來吧,下一個。”
楚驚瀾上了。
然后……
果然沒走過一招。
兩人來時并排走入院子,出門時人疊人,楚驚瀾又是被背著走的。
蕭墨把他背回小木屋,沒忍住笑了笑:“你看,我就說不用按次數(shù)來還給我吧,背你三次了,明天后天,我覺得依然是我背你回來,還不清的,楚師兄。”
楚驚瀾躺在床鋪上,一邊消化丹藥恢復身體,一邊想,如果單算次數(shù),那肯定是能還清的。
不過這話說出來,有跟蕭墨拌嘴的嫌疑,且會顯得……不穩(wěn)重。
楚驚瀾視線輕輕掠過去:畢竟是還沒辦滿歲宴的心魔,口舌之利上讓讓他,無妨。
蕭墨敏銳發(fā)現(xiàn)楚驚瀾的視線,瞇了瞇眼,拿笛子在動彈不得的楚驚瀾身上敲了敲,敲的他手臂。
“你眼神不對勁,在心里說我壞話了?”
楚驚瀾:“沒有!
說了話,但不是壞話,所以他沒撒謊。
蕭墨還待說什么,傳訊玉牌卻亮了。
蕭墨回神,將玉牌拿出來,是來自臨安學宮里,三個小孩的傳音。
傳訊玉牌有兩種聽音方式,一種是只有玉牌主人能聽到,另一種是主人抹抹印記,讓對面的聲音流露,周圍人都能聽見。
用現(xiàn)代的話翻譯,類似私密聽筒跟外放模式。
傳訊的是燕春,但另外兩個孩子也擠在那邊說話,蕭墨干脆把聲音放出來,和楚驚瀾一起聽。
莫知嗓門最大:“主子師兄,我們在認真學呢!”
初夏:“先生們好厲害的!”
燕春在他倆興奮的說完后,才端莊開口:“主子,師兄,我向你們回稟一下近況。”
他倒是已經(jīng)有些小大人的風范了。
三個小孩兒沒忘記自己進學宮是要取得柳梢青睞,好給楚驚瀾幫忙,但柳梢先生目前并不講授初級的醫(yī)術,只會給通過一定醫(yī)修考核后的弟子們授課。
于是三人選課時都把醫(yī)修課程給選上了。
但是莫知學得很不好,對他來說難度很大,燕春中規(guī)中矩,唯有初夏表現(xiàn)得十分亮眼。
蕭墨心想那是自然的,畢竟初夏以后可是小醫(yī)仙啊。
燕春道:“莫知在醫(yī)道上學得艱難,但他修煉速度很快,易先生很看好他,易先生與柳梢先生交好,若能得易先生信賴,或許也能與柳梢先生說上話!
燕春自己也是,他很會習書,在修煉上毅然,術法于他可融會貫通,舉一反三,先生們很滿意。
“主子、師兄,我,我斗膽請問,若是我和莫知不能在醫(yī)道上直接得到柳梢先生青睞,可否采取些別的辦法?”
三個小孩在外,如今能看出來,最會拿主意的就屬燕春了,醫(yī)道上的修行沒法強求,不可能指望人人都學成醫(yī)修,楚驚瀾道:“可!
燕春松了口氣。
正事說完,初夏夜鶯般的聲音又冒了出來:“主子,師兄,我好想你們呀。”
莫知趕緊道:“還有我!”
燕春聲音也不再那么端莊板正,帶了點小心翼翼的期待:“書院休沐時我們準備回臨安城的宅院,主子和師兄回來嗎?”
楚驚瀾還沒開口,蕭墨就搶在他直接潑冷水前出聲了,換了個委婉點的說法:“抱歉,最近實在抽不出時間,你們主子正在辛苦階段呢!
三個小孩兒立刻把不能回家的問題拋在腦后,憂心忡忡七嘴八舌:“什么辛苦,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是傷勢有變化?”
蕭墨瞧著剛恢復一點力氣的楚驚瀾笑:“別擔心,雖然苦,也是修行,你們過得如何?”
三個孩子這才放松下來,又在蕭墨的問話里乖乖回答,說有好好照顧自己,有努力修行,又說了不少話,才結(jié)束了通訊。
而楚驚瀾已經(jīng)完全恢復力氣,撥開了蕭墨按自己肩上的笛子,沒讓他把自己繼續(xù)當木魚敲,蕭墨將笛尾打了個旋滑開,晃了晃手里的通訊玉牌:“他們?nèi)不錯吧?”
的確,不枉他和蕭墨當初挑了那么久,很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