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卷起沙塵。
距離上一次魔族進攻已經過去好些天,不知魔族有什么詭計在醞釀,眾人情緒并不高昂。
度青何執(zhí)劍守在錨點通道口,艱難地運行靈氣恢復滯澀的經脈,可惜作用不大。
這樣下去,他堅持不了多久便要退居二線,靈氣運行艱難使得他實力下降的厲害。
分神之時,度青何感知到一縷微弱的魔氣自通道飛出,抬頭看見一只小巧的木鳥,展翅滑翔在天空,帶起通道內彌漫的魔氣也沖出些許氣流。
不止他,還有好些受到魔氣侵入的修士也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小飛鳥。
小飛鳥在天空飛翔了兩圈,打著轉懸停在度青何身前。
度青何一驚,周圍的人也投來探尋的目光。
伸手點觸小飛鳥,一道信息投影在小飛鳥上方。
“度師兄,我前往魔族制作出治療魔氣入侵的丹藥,發(fā)現(xiàn)魔族魔尊預備釋放化魂燭,消滅人族,此物以我的眼界看不透,還請將這一消息告知我族仙尊,準備對抗即將到達的危機,我因一些事暫時無法回歸,往師兄不要過度擔心——水雨留!
度青何沉默地看著失去魔氣的小飛鳥靜靜停靠在手心,聽到周圍的討論。
“水雨?是那位水師姐嗎?她確實許多天不曾出現(xiàn)了,看來那天晚上真的是她沖入錨點通道!
“治療魔氣侵入,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豈不是我不用死了?”有人驚喜道。
“那么多丹藥大師都無法解決的魔氣侵入,她真的可以嗎?”
“什么化魂燭?魔族要殺光我們人族,怎么可能!趕緊通報宗門!”
“為什么回來不了,是遇到什么……”有人擔憂水雨的處境。
“我看就是她投奔魔族,現(xiàn)在妖言惑眾打殺我人族士氣,然后趁虛而入!”
“她一介煉丹的,怎么會知道通過錨點通道的辦法,她肯定有問題!
“放屁,水師姐平日待我們極好,免費發(fā)放療傷丹藥,怎么可能投奔魔族!”
爭論愈發(fā)激烈,眼見就要發(fā)生打斗,度青何出聲了:“好了諸位!我會將此事一一稟報宗門,到時候宗門自有定奪,現(xiàn)在諸位休養(yǎng)生息,以便隨時迎擊魔族的進攻!
眾人這才聲音漸消,但私底下傳音討論度青何卻阻止不了,他的心緒不比任何人平靜。
水雨作為他的師妹,年少相識,知根知底。
他也對水雨通過錨點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度青何堅定水雨是不會投奔魔族的,看傳訊信息,是為了他……?
早知道水雨有辦法進入錨點通道,度青何是萬死不會告訴水雨他被魔氣侵入一事。
度青何自責不已,眉頭皺著。
一雙溫暖的手包裹了度青何的一只手,度青何一驚,轉頭一看,是同樣堅持一線作戰(zhàn)的一位散修。
她名喚朱煙,自魔族入侵一事傳開后就一直在了。
朱煙紅紗披身,面容媚艷,卻有一顆比尋常人更加溫柔細膩的心,在與魔族廝殺時常常對他施以援手,解救于危難。
朱煙收回被躲開的手,面上微笑,“度道友也不要過于擔憂,我知你與她是多年的師兄妹,關心則亂,我相信水雨這般好的女子一定是有難言之隱才未說明原由不得不逗留魔族,愿她平安回歸,你便如你所說靜待宗門判斷,放下心來!
度青何點點頭,神情緩和些許,自然地與朱煙保持距離,“多謝道友關心,我現(xiàn)在就前去稟告宗門!
“嗯……”朱煙退后兩步,維持著笑容,眼底卻有一閃而逝的悲傷。
度青何回給朱煙一個笑容,匆匆離去。
他們都心知肚明對方的情感,都沒有明說。
朱煙知道度青何喜歡水雨,那個善良的煉丹師。
度青何知道朱煙喜歡他,但他一直對她保持著異性道友的距離,以行動表明他的態(tài)度。
朱煙沒有想過放棄,只要度青何還沒有道侶,朱煙就不會放棄。
說不定那一天度青何就會喜歡上她呢?
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朱煙就不會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