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新鮮,他們?學(xué)得非常認(rèn)真。
邵老大夫還怕他們?學(xué)不會,就慢慢打,想?多教幾遍,結(jié)果一遍打完盼盼甜甜已經(jīng)會了,且打得有模有樣,發(fā)力都沒錯。
邵老大夫被驚住了,他見?過聰明?的,那咋也得學(xué)個三五遍,你們?一遍就會這有點過于突出?了。
甜甜還給學(xué)得慢的陸平、陸安、侯瑩和侯偉講呢,“這個結(jié)合著經(jīng)絡(luò)運行來學(xué)習(xí)就更好?了。”
邵老大夫聽得頻頻點頭,這小閨女真帶勁!
在盼盼和甜甜的指點下,幾個孩子很快都學(xué)會了,打算回頭教奶奶和娘他們?。
邵老大夫:“八段錦得慢,不能圖快!
盼盼:“邵爺爺,我?看你怎么打得有點快?”
侯德明?終于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可算有人治治犟老頭子了。
邵老大夫:“我?那不是想?消消食兒么,明?兒再帶你們?打就慢了!
等陸紹棠加班回來,就欣賞了一遍孩子團(tuán)集體打八段錦的畫面,嗯,挺養(yǎng)眼的。
他和倆老爺子聊幾句就進(jìn)屋找林姝,看了她一眼,小聲問道:“你怎么不跟孩子們?學(xué)呢?以后也要常鍛煉身體!
林姝無聲地瞪了他一眼,有你在家我?鍛煉什?么身體?
總不能白天練晚上練,我?不累的?
陸紹棠大手在她后頸上摩挲了一下。
因為?老大夫還沒好?利索,有點干咳,得多休息,陳燕明?就讓他和小莊一個房間,叮囑夜里照顧一下喝水什?么的。
林姝想?著侯德明?回來,大姐夫也還沒走,大姐那邊怕住不開,她就讓侯瑩在這邊和甜甜睡一起。
初冬的夜晚空氣?清冽,夜色清透,漫天星子水洗過一般明?亮。
林大姐一家踏著星光回了自己家。
侯建文抱著已經(jīng)睡了的侯偉,上樓的時候?qū)畹旅?道:“爸,孩子三姨一家對咱們?的照顧真是沒話說?!
侯德明?:“是呀,患難見?真情呀,要不是有這門親戚,咱們?家這些年?怕是難過呢。”
侯母:“也還好?吧,親戚都是互相幫襯的!
侯德明?卻沒老臉說?互相幫襯,當(dāng)初他們?可沒怎么幫襯林家。
回到家里,侯母看了看,孫女沒回來,四張小床加上一張大床倒是夠睡的。
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侯德明?:“你腰不是疼嗎?能睡這么小的床嗎?”
侯德明?:“當(dāng)然能,這床不小了,在農(nóng)場時候跟著出?伕那睡得地方才小呢!
林大姐:“爸媽,要不你們?睡大床,我?和孩子爹睡外面小床!
侯德明?:“不用!”
侯博:“爺爺,你睡我?下鋪,我?去?上面睡!
侯母就沒說?什?么,只幫林大姐給侯德明?鋪床。
她對林大姐道:“你爸的被褥看看有沒有爬上虱子啥的,別傳染咱家里!
林大姐笑道:“醫(yī)院整天消毒,不至于!
侯母卻覺得老邵大概率有虱子,不保險,還是打開找了找。
雖然沒找到虱子,卻也不放心,又怕有蟣子啥的。
林大姐:“沒事,這兩天我?給拆洗一下,拿出?去?曬曬。”
公婆在農(nóng)場那邊蓋的被褥也的確得拆洗,畢竟婆婆針線不行,他們?在農(nóng)場這兩年?也沒拆洗過,而他們?臘月過去?也不可能給他們?把被褥拆洗掉。
侯母:“等你爸回去?上班咱全做新的,這些甭要了!
雖然有些是這兩年?兒媳婦新做的,可在鄉(xiāng)下塵土特別大,還是換新的舒服。
孩子們?上床沒一會兒就睡熟,侯德明?和侯建文幾人坐著說?會兒話。
主要是說?一下侯德明?恢復(fù)工作以后的安排問題。
這兩天侯德明?在醫(yī)院陪床,侯建文去?原單位幫他辦理的手續(xù)。
回去?以后工資待遇照舊,依然住在原本的小樓里,另外這兩年?的工資待遇也會補(bǔ)發(fā)。
侯德明?去?農(nóng)場那年?工資剛漲到一個月278.5元,這算下來可是一筆巨款呢!
侯母眼淚汪汪的,吸了吸鼻子,“咱們?也算苦盡甘來了!彼ь^看向侯建文,“建文呀,你這兩天趕緊把工作調(diào)回來,不要再去?鄉(xiāng)下了。我?和你爸爸回來了,以后家里離不開人。”
侯建文卻不想?立刻回來,他那個太陽能項目已經(jīng)取得明?顯進(jìn)展。
他還想?跟爸爸請教一下,再跑跑機(jī)械廠弄點合適的材料繼續(xù)改進(jìn),等他回去?基本就能成功了。
“媽,我?這個項目差不多了,要回也得來年?的!
侯母:“離過年?也沒多少時間了,大冬天的在鄉(xiāng)下多遭罪呀?咱們?回工廠家屬院,那邊暖氣?燒得足足的,暖和著呢!
機(jī)械廠、兵工廠不缺材料和工程師、工人,自己單位燒鍋爐暖氣?是很方便?的,比革委會這里還暖和呢。
林大姐自然支持丈夫的事業(yè),她道:“媽,他爹現(xiàn)在正帶人改進(jìn)農(nóng)業(yè)機(jī)械呢,這兩年?已經(jīng)取得不小的進(jìn)步,他要是回來那就前?功盡棄,一點成績撈不著了!
跟侯母說?那邊農(nóng)民?可憐沒用,得說?她兒子的損失。
侯建文:“對,水輪泵、水磨坊、小麥?zhǔn)崭顧C(jī)、播種?機(jī)、耕地機(jī),我?們?都進(jìn)行了改進(jìn),現(xiàn)在正研究太陽灶,只要研究成功那些貧瘠地區(qū)就能解決一多半的燃料問題!
侯母不以為?然,她對此不懂,也沒有什?么使?命感,只覺得兒子是為?了別人犧牲小家。
侯德明?:“別干涉孩子的工作了,我?覺得這事兒非常有意義,你好?好?做!
侯建文點頭,高興道:“謝謝爸!”
他又把自己的設(shè)計稿和筆記本拿出?來跟侯德明?請教,“爸,我?們?雖然做成功了兩種?,但是造價太高沒有意義,一定要便?宜、好?用,還得安全!
侯德明?聽得來了興致,就和兒子在飯廳聊起來。
侯母:“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林大姐小聲道:“媽,咱倆去?里屋睡吧,讓我?爸和建文睡外面也行。”
侯母一聽這樣不錯,她就痛快和兒媳婦去?屋里睡了。
小床睡得她渾身疼,還是大床舒服。
第二天侯建文陪著爸媽去?兵工廠那邊搬家,甜甜負(fù)責(zé)給邵老大夫扎點滴。
林姝把老爺子請到樓上來,讓他在飯廳隔出?來的那邊床上躺著打點滴,她在屋里也能方便?照顧。
邵老大夫不好?意思,想?在孩子們?那屋。
林姝笑道:“老爺子,按年?齡我?都該叫您爺爺?shù)模客氣?啥?沒什?么好?顧慮的!
孩子們?也紛紛附和林姝。
邵老大夫心里又暖又酸,最后就沒再拒絕。
甜甜扎針又快又準(zhǔn),都沒什?么感覺,趁人一不留神就扎進(jìn)去?了。
邵老爺子感慨道:“這人和人真的不一樣,有些人就是有某方面的天賦!
盼盼體貼地給老爺子蓋上被子,又把收音機(jī)拿過來,還把之前?抄錄的一張節(jié)目單也放在旁邊,讓老爺子照著時間自己調(diào)臺聽。
邵老爺子嘴上不說?,心里卻感動得不行,眼圈都發(fā)酸。
盼盼朝他嘿嘿笑笑,“邵爺爺,我?們?這就叫‘老者?重依,以恤切入’,好?打動你教我?們?醫(yī)術(shù)呢!
甜甜歪頭瞅盼盼,扭頭對邵老大夫道:“邵爺爺,你別聽他瞎扯,你不教,我?們?沖著侯爺爺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邵老大夫哈哈笑起來,“我?知道呢,盼盼逗我?樂呵呢!
這小子,心眼子可多了。
很快下面就傳來孩子們?集合的聲音。
三個孩子抓起書包,嘴里跟林姝和邵爺爺再見?就跑了。
老爺子躺床上,視線四處掃掃,就見?墻上除了貼著一些宣傳畫,另外還有自己畫的畫。
兩幅一尺斗方的工筆畫,那花鳥畫得相當(dāng)有靈氣?,另外還有一些比較稚嫩的兒童畫,一看就是孩子們?練筆之作。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毛筆字,“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yuǎn)”這幅字竟然和招財進(jìn)寶在一起,且是一個筆跡和字體,也是有意思。
另外掛著幾個大小不一的相框,上面鑲著、插著不少照片。
雖然畫作和相框不少,按說?有點亂,可他們?竟然掛得非常和諧,高低錯落、大小輝映,相當(dāng)有美感。
他一時看得入迷,安安靜靜的覺得很平和,都不需要聽收音機(jī)或者?看書打發(fā)時間。
畢竟這個年?紀(jì)老花眼厲害,也不是很愛看書了。
林姝拿了一些煮過又炒的五香瓜子和花生過來,里面還有自己做的山楂餅、山楂糕啥的,摻著吃助消化。
邵老大夫:“閨女,忙吶?”
林姝笑道:“不忙,我?尋思給大家伙兒做些點心吃,棗泥和紅豆餡兒的山藥糕、糯米糍,您老愛吃不?”
邵老大夫:“我?都愛吃,不挑食!
就是年?歲大了,吃不動,很多東西吃著沒年?輕時候香甜。
林姝就尋思略豆沙餡兒多加點糖,有甜味兒孩子們?也愛吃,糯米糍可以做紅糖的。
過了一會兒,林大姐過來幫忙照顧老爺子。
她看林姝要做點心就一起幫忙。
林姝:“姐,你先管自己畫稿,我?這是閑著沒事兒做些點心!
林大姐:“沒事,我?畫了半上午呢,歇會兒!
老爺子年?紀(jì)大,甜甜把輸液調(diào)節(jié)泵給關(guān)到小流量,這樣不會因為?短時間輸入過多冰涼的藥液引起心臟不良反應(yīng)。
不過現(xiàn)在比前?三天輸液的數(shù)量減半,所以不等中午就輸完了。
孩子們?中午一回家就有香甜的點心吃,樂得眉開眼笑的。
侯博打趣盼盼,“怎么不拿點心賣錢了?”
盼盼道:“這又不是吃不完的糖葫蘆,這是我?娘親手做的點心呢,賺了錢出?去?花錢買不到,我?哪里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