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微涼的指尖輕輕撥開吳不悔的發(fā)絲,溫熱的嘴唇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印,“好好睡覺!
蘭野已經(jīng)離開好一會兒了,吳不悔才從被子中伸了只手出來,輕觸額頭,摸了摸剛才蘭野吻過的地方,愣愣地道:“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是什么意思啊?!”
第67章
誠邀你參加我與不悔的婚宴
“白鶴宮來青城派提親了!”
阿寬帶來的這個消息, 直接將山水澗炸開了鍋。
本來坐在小灶前掌火熬藥昏昏欲睡的蕭憐兒聽到消息,騰地站起,帶翻了身后的矮凳, 大喊:“誰來提親?!提誰的親?!”
白萍本來在院中的搖椅上一邊晃一邊慢悠悠喝茶,愜意非常, 聞言手一抖, 茶水撒了半杯, 落在手背之上, 燙得哇哇亂叫, “什么?確定是白鶴宮?本少爺怎么不知?!”
坐在對面的蘭無絕也放下了茶杯, 蹙著眉頭看向急匆匆沖入院中還沒順過氣來的阿寬, 張了張嘴, 卻什么也沒說。
吳不悔踩著一雙自制棉拖鞋,啪嗒啪嗒迎上前去,嘿然一笑, 一臉八卦:“提親?這是好事呀!哪院弟子要有喜啦?等會兒我去祝賀祝賀!”
“好什么好!被提親的人……”阿寬猛喘口氣, 接著大喊一聲:“就是你。
石破天驚一道響雷在頭頂轟然炸響, 吳不悔石化原地。
見了鬼了!誰特么這么無聊找我結婚?!怎么完全不記得什么時候還在白鶴宮還留下了一段孽緣???
本來若無其事穿過廊下的蘭野聞言倏然頓住身形, 下一瞬, 就閃身至阿寬面前,眉目凜然, 低低吐出一字:“誰?”
阿寬喊道:“白鶴宮大師姐,江季言!”
站在山頭往下望,綁著大紅花的木箱從山腰一路盤旋,蜿蜒曲折, 直接繞上了山頂。如同一條望不到頭的紅繩, 把整座青城山包粽子般團團捆了起來。
蕭憐兒看得呆住, 喃喃道:“這聘禮也太、太、太多了吧!”
蘭無絕斜著眼往下瞥了一眼,飛快收回目光,雙手抱著胸,不屑地哧了一聲,望著天道:“也不算很多啊,他日若我要求娶誰,聘禮定然比這多得多……”
只是卻沒人聽他嘟嘟囔囔,白萍往前一步,拍拍吳不悔肩膀,意味深長地道:“小吳兄弟好大的魅力!”
吳不悔卻只感覺焦頭爛額,皺著臉道:“白兄可別揶揄我了!
話音才落,又有一只手拽了拽他垂在身側的衣袖。
吳不悔愁眉苦臉地扭頭,看到一襲淡金色衣裙,雙眼猝然睜大,驚呼出聲:“芍藥!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芍藥嘿然笑道:“我搭白鶴宮的‘便車’來的!”
吳不悔繼續(xù)震驚:“可青城山這么大,你怎么找到我的?”
芍藥溜圓的眼閃過一抹狡黠神色,“這個不悔哥哥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那頭,白萍又道:“方才我就看著這小妖似乎直奔此地而來,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這下看來,幸好沒有出手,果然又是小吳兄弟……嗯,特別的緣分。”
……
什么叫“又”?哪里又是什么“特別的緣分”?不要搞得這么曖昧可以嗎?
吳不悔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很頭疼。
……怎么人還越來越多了?
青城派,正殿之內(nèi)。
蘭霆穆晴端坐上方,白老宮主和明知先生并排坐在下首右側。
其余一眾小輩在堂下站著。
本次提親事件的主角——吳不悔自然位于正中,右側是蘭野和蕭憐兒,蘭無絕一人站在稍遠的位置。由于也算是一次正式會面,為表歡迎,四人都統(tǒng)一身著青城派的青色衣袍。
左側相隔大約三尺距離,江季言負手而立,昂首挺胸,馬尾扎得很高,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利落。白萍就在一旁,白衣白鞋,清雅無塵。
而芍藥由于不是兩派弟子,不便在此,便被暫時安置在了山水澗中。
穆晴目光在堂下眾人之中流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連連點頭,嘴角的笑意根本藏都藏不住,全都看了一遍,對蘭霆笑道:“時間過得太快,幾個娃娃好像就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個個都出落得如此標志。自然了,小吳也是不遑多讓,又高又俊,難怪要惹出這樣的情事來!
吳不悔很冤枉,他從來沒想過招惹江季言,甚至二人都沒說過幾句話。僅有的三次交情,一次在擂臺上,兩個人作為對手打了一架……或者說,是江季言單方面在打他。再來就是在白鶴宮花園之中,出言勸阻江季言不要毀壞花草樹木,那次他還戴了鬼面面具,江季言都不一定認出他來。最后一次便就是他身中情咒,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紅得跟熟透的螃蟹一般,江季言粗粗看了他一眼,說這咒她解不了。僅此而已,再沒別的。
江季言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吳不悔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這位江大師姐癖好怪異,喜歡啃那打不動的硬骨頭?還是在花園中認出了鬼面后的自己,覺得自己很有公德心,因此芳心暗許?再不然,就是那天情咒發(fā)作躺在床上犯病的自己很性*感,一下觸到了江大師姐哪根奇怪的情弦?
然而無論哪一種假設,都十分離譜。
蘭霆開口,卻是看向白老宮主,“白兄,你這愛徒,如此大張旗鼓,抬著這樣多的聘禮上山來,那裝聘禮的箱子把我路都堵了一半,要向我兒媳……咳咳,我青城派弟子提親,你可知道此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