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眳遣换谔鹣掳,居高臨下冷冷睥睨著它,“那些少女何其無辜!天真爛漫的年紀(jì),大好人生才將將開始,竟要無端慘死你手,你當(dāng)真就是一頭畜生……不,你是畜生不如!世間最惡心最骯臟的字眼都不足已形容你的所做作為!”
無臉魔先是一怔,隨后怒極反笑,笑了一陣,聲音顫抖了起來,到最后,似乎還帶著一絲哭腔,“當(dāng)年……當(dāng)年我也不曾害過任何人!為何只因為我父親身為邪魔,使得我自小身負(fù)魔氣,那些所謂正派的修道人士便要硬生生掏了我的心臟,剝了我的面皮,砍了我的四肢,將我封印。我日日生不如死,這又公平嗎?!你告訴我,究竟公平嗎?!”
吳不悔實在沒有興趣聽這種變態(tài)講述他為什么會成為一個變態(tài)殺人魔的故事,只冷冷道:“那你便去找砍下挖你心剝你皮砍你四肢的人報仇,也把他的心挖了皮剝了四肢砍了便是,我絕不置喙,也絕不批判你是對是錯。可是你卻轉(zhuǎn)頭來虐殺無辜女子又是什么意思?就因為她們比你弱小嗎?就因為你嫉妒她們的青春美好嗎?你和你憎惡的迫害你的那些人渣又有什么區(qū)別?!”
無臉魔再次愣住,隨后急惶惶將嘴一張,似乎還要就自己的悲慘身世進行一番獨白。
蘭野抬手一揮,青靈劍澄然出鞘。
萬千劍光插入無臉魔那矮小身軀。
萬劍穿心,一聲凄厲尖嘯。
無臉魔所有的話都留在了喉間,身體裂開千萬縫隙,一寸一寸,齊齊爆裂。
黑霧騰起、散去。魔物湮滅于世。
“魔族宵小,作惡多端,害人性命,落入我手,必誅殺之!
蘭野收劍入鞘,面容肅殺。
天正破曉,一縷曙光落在少年臉上,半明半暗。
果然如書中所寫,嫉惡如仇,殺伐決斷,冷峻自持的少年英雄。
吳不悔沒來由心頭一顫。
不知是被這氣勢震懾以致心潮澎湃。
還是為著二人如天塹般難以逾越的身份心虛。
又或者……到底因為什么他也摸不準(zhǔn)心間那根弦。
吳不悔又驚又喜又有點兒淡淡的憂傷。
總之,一瞬間,五味雜陳,心亂如麻。
第14章
桃色緋聞
自鵜鶘鎮(zhèn)回來已有七日,吳不悔卻半步未曾出過宿舍。
誰叫他青城派少城主下了令,令他不許出門好好養(yǎng)傷,還特地派了一波弟子,大概十余人的小分隊輪番把門看守,以免他偷偷外出活動。
吳不悔偷偷打聽了一下,這守門可是個肥差,居然有整整5分的積分。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只恨不得自己上,保證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絕無錯漏。
這七日,有兩個人每天都會來。
一個上午一個下午,約定好似的,十分默契地錯開了時間。
而令吳不悔百思不得其解并且受寵若驚的是……這兩個人,分別是本作的男女主角。
這是什么待遇?
吳不悔常常思索,然后捫心自問一句:我配嗎?作為一介炮灰路人還是一個陰暗爬行的奸細(xì)抑或是新入門的外門弟子,這樣的待遇那是想都不敢肖想的。
思來想去,大概只有一個解釋——忽然間祖墳冒青煙了。
不過大概也就冒個這么幾天,等他傷好了,一切也都風(fēng)平浪靜恢復(fù)原狀了。
其實第三四日的時候,傷口就已好得差不多了。吳不悔料想是蕭憐兒每天一大早帶來的綠色藥丸發(fā)揮的奇效。畢竟她爹是當(dāng)世最牛逼的醫(yī)生。
奈何蘭野是個實心眼子,不僅不讓他外出,還每天飯點準(zhǔn)時前來探望,好飯好菜帶過來不說,還日日要親自檢查他的傷口。任他怎么說只是一些皮外傷不打緊,甚至還主動剝下衣服顯示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蘭野都是充耳不聞,只一心把他當(dāng)成病重傷患。偶爾實在被吳不悔嚷得久了,便拋出一句“你又不是郎中你怎知痊愈了萬一還有內(nèi)傷呢”,把吳不悔噎得夠嗆。
盡管十分想回嘴一句“似乎少城主也不是郎中啊”,但幾次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咽了。
畢竟,人要懂得感恩,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給臉不要臉是要遭人喊打的。
今日吳不悔服下蕭憐兒帶來的藥丸,不到片刻工夫,便覺得格外困倦。迷迷糊糊聽到蕭憐兒說,守門的弟子打小報告,說他老是看話本到半夜,不好好養(yǎng)傷,遂在藥丸里頭添了少許助眠的藥材。
昏睡過去的前一秒,吳不悔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這真的只是助眠?這特么是麻醉藥吧!
一覺好眠,從天亮到天黑,清晨到傍晚。
吳不悔幽幽轉(zhuǎn)醒,卻見房中亮著一盞昏黃的油燈。蘭野面對著床在不遠(yuǎn)處坐著,單手支著竹椅扶手,頭輕輕靠著手掌,闔著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呼吸輕輕的,十分和順,像羽毛撓在心間,有點微微發(fā)癢。
真是……好乖好乖。
吳不悔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上什么時候泛起了一個慈祥和藹的笑容。
一拍那只躍躍欲試想要伸出去捏一把那溫順?biāo)伒氖,吳不悔暗罵自己一句:呔!狗膽包天!
又盯著蘭野欣賞了一會兒美如畫中人的容顏,吳不悔正糾結(jié)是否要把他喊醒別睡得腰疼,蘭野輕輕一動,自己醒了。
四目相對,吳不悔驀地愣住了,蘭野眨了眨眼,從略帶一絲懵懂的眼神很快恢復(fù)清明,見吳不悔呆呆地看著自己,忽然彎了彎嘴角,似是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