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感覺到心跳越來越快,少年冷白的手觸碰在他臉側(cè),指腹的冰涼摁在他下巴上,他茫然且錯愕。
在程虔親下來的時候,他聽到他最后一句話。
“直到你察覺,我喜歡你的那天。”
冰涼的吻落在唇上,記憶重疊。
喻安想到自己在小世界中的那個夢,夢到天臺上的吻,原來是在這個時候。
在奇妙的數(shù)據(jù)掉落聲中,喻安還聽到小系統(tǒng)的念叨:“宿主!你怎么這么情不自禁!”
“這樣任務(wù)會有失敗風(fēng)險的!完了完了,劇情已經(jīng)被改變了,我們的業(yè)績嗚嗚嗚……”
喻安被吻的有些呼吸不過來,在一吻結(jié)束后,他眼尾暈染開了紅,不敢置信地看著程虔。
然后他聽到了程虔的心聲。
“如果我失敗,喻安應(yīng)該也會失敗的,他的配角身份不再符合要求了對嗎?”
程虔唇角的淡笑未褪;“那剛好去一個世界,幫我綁定喻安的傳輸!
“我們還會在一起。”
小系統(tǒng)感覺自己要冒煙了:“宿主——”
該死的,為什么他的宿主長著一張冷淡俊美的臉,卻是個戀愛腦呢!
喻安看到自己愣愣地站著,雙唇抿了一下,很疑惑道:“我們是不是認(rèn)識……”
比如見過很多次這種。
他心跳怦然,但在說完這句話后就把嘴巴抿緊了,因為這似乎有些透露他是快穿者了。
“我是想說,你為什么親我?”
程虔沒有回答,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喻安的臉。
他當(dāng)然聽到了第一句,并且猜想到喻安察覺到了,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程虔冷淡的面容有如冰雪消融,淺笑加深,低沉的少年音微啞:“因為我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
很久是多久……
喻安又聽到了那個小系統(tǒng)的聲音,更加緊急:“救命哇,宿主你別告白了,你們兩個能量都有變化,波動已經(jīng)讓世界劇情改變了!”
“現(xiàn)在世界要崩壞了,我們快走!
喻安低頭看了看手心,難道自己也要傳送去下個世界了嗎?
那還能見到程虔嗎?
程虔眉心微蹙,在腦海中與系統(tǒng)對話:“幫我綁定喻安的傳輸!
小系統(tǒng)欲哭無淚:“你要是再告白一次,我們下個世界也完成不了任務(wù)了。”
“我不會,這次只是意外而已!
喻安聽著他們對話,看到自己的手心在發(fā)光,逐漸變得透明,這是他要脫離一個世界的前兆。
后面的世界,喻安還待在當(dāng)時自己的體內(nèi),這種感覺就像重活一次,然后體會了不同的人生,散落的記憶逐漸填滿了他空缺的腦海。
他依然在下一個世界扮演配角,這個世界是西幻世界,有騎士與劍,他扮演的則是村莊里的普通小村民,被污蔑謀害圣子,最后被驅(qū)趕出村子死在了叢林中。
就像程虔說的,他不會再做告白那樣的事。
但喻安還是會看到他發(fā)來的訊號,從上次他們能量共同波動之后,他就能感受到了。
當(dāng)喻安被村民罰跪在教堂時,會有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流浪小貓趴在他身邊,陪著他渡過冰冷長夜。
懲罰過的村民,像是被人不小心推了,在冬天滑落進(jìn)河里凍成了落湯雞。
每天喻安醒來的時候,都會看到床邊放著的一支朱麗葉玫瑰,嬌艷欲滴,沾著露水,被程虔送來。
他從未出現(xiàn),卻始終都有他留下的痕跡。
這讓喻安枯燥乏味的配角生活有了許多期待,連對前面即將被污蔑趕出去,死在叢林的劇情也不覺得難過了。
正在喻安欣喜地把每天的玫瑰插在花瓶中時,劇情已經(jīng)進(jìn)展到高潮,一個兇神惡煞的村民踢開他房間的門:“是他要謀殺圣子,我發(fā)誓,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這是村里的惡霸,在村中也有很大的話語權(quán),一言既出,自然沒有村民敢反駁,他們竊竊私語,對他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
“我們應(yīng)該把他趕出村子,驅(qū)逐!”
一呼百應(yīng)。
“對!圣子那么偉大,我們不能容忍企圖謀害圣子的人和我們生活!
“驅(qū)逐他!”
喻安被他們推搡出屋子,但當(dāng)他們到村口時,發(fā)現(xiàn)不只有圣子和他的隨從,旁邊還有一匹汗血寶馬,馬上是穿著暗色金紋長袍的男人,黑色長發(fā),有著薄唇和深邃的眼眸,冷淡的目光掃視過他。
旁邊則肅立著一支皇家隊伍。
村民們紛紛跪拜,面色惶恐:“參見大祭司——”
剛剛押送喻安的人,已經(jīng)連話都說不利索,不敢抬頭看馬上的男人。
“祭司大人,請,請問您大駕光臨小村莊是有何事?”
大祭司銳利的目光掠過這些跪趴的村民,最后落在喻安的身上。
即便他們隔了一段距離,喻安依然感受到大祭司眼中的溫柔,他是程虔。
“我感知到這里不公平的審判,你們可知自己做了什么?”
跪趴在地上的村民不敢言語,惶恐道:“我們只是審判了一個企圖謀殺圣子的叛徒!
沒人會想到,堂堂大祭司會在意他們這種小事。
大祭司冷笑一聲,表情更加威嚴(yán):“證據(jù)何在?”
沒有村民敢開口,因為他們沒有證據(jù),更無法反駁大祭司說的“不公平審判”,這的確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