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留在世間漂泊也沒有意義。
喻安眨了下眼,蹙起眉心:“你要離開了嗎?”
他沒有用消失這個詞,就好像只是短暫的離去,會有回來的時候。
傅嶺弦輕笑,點(diǎn)頭:“嗯!
“我還沒來得及送給你花,真討厭!庇靼蔡裘驾p聲念叨,語氣又像在耍小性子,櫻紅的唇也不悅地抿了一下。
“以后給你送了,你還能親眼看到嗎?”
傅嶺弦撥了撥喻安的發(fā)絲,放低聲音:“當(dāng)然可以。”
喻安抬起頭:“你喜歡什么花?”
“那就朱麗葉玫瑰吧!
傅嶺弦沒有猶豫,黑沉的雙眼注視著青年的臉龐。
“你在哄我,這是我喜歡的花。”
“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不好嗎?”傅嶺弦收回手,眼中含著笑,“有個詞叫,愛屋及烏!
他們平靜地告別,就像只是在一個溫暖的午后閑談。
他聊起他要去的遠(yuǎn)方,他說他會以花束作陪。
傅嶺弦換了話題:“你才醒沒幾天,應(yīng)該多睡會!
“晚安!
能夠最后保護(hù)你,或許就是我執(zhí)念消失的時候。
喻安閉上眼的時候,隨著黑暗落下的,是唇上觸到冰冷而溫潤的觸感。
-
幾日后。
喻安先辦了出院手續(xù),他本來就沒受傷,在醫(yī)院住了幾天后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也終于能在醫(yī)院里走動。
他拎著廚娘做的雞湯,走進(jìn)了顧行川的病房。
顧行川正半倚在床頭,俊美的臉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唇色淺淡,氣質(zhì)依然冷淡強(qiáng)大,病號服也穿出了挺括矜貴的模樣。
看到門口的喻安,眼中才閃爍一下,流露出愉悅。
喻安把雞湯放下,貓咪一樣探過頭去看顧行川手中的平板:“在看什么,怎么不休息了?”
臂彎靠上來的溫?zé)嶙岊櫺写ㄐ那楦,他抬起一只手,攬住喻安的肩膀?br />
“我在和律師溝通關(guān)于周見憑的事情。”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震顫,讓喻安有點(diǎn)耳朵發(fā)麻,他裝作鎮(zhèn)定的樣子:“那些證據(jù)……”
“不用擔(dān)心,真正的證據(jù)已經(jīng)提前放在律師那里了,我那邊只不過是備份!
顧行川不急不緩地說話,指尖落在喻安有些泛紅的耳垂,輕捻了一下。
“在我們出事這段時間,周氏的日子不會好過。”
喻安耳垂一涼,抓住始作俑者的手,眼睛對上顧行川坦然的目光,接著那只手就輕輕一扣,壓著他的后頸吻下來。
下唇被含住一吻,逐漸深入,直到喻安快喘不過氣,瀲滟的雙眸揚(yáng)起,不甘示弱地咬上顧行川的舌尖,才被堪堪放開。
下唇麻酥酥的感覺擴(kuò)散,讓喻安忍不住舔,他雙眸微紅,唇角也是紅的,恍如妖冶的海妖。
他算是看清楚現(xiàn)在的顧行川了。
狗男人徹底不做人。
顧行川表情更加愉悅,眸中藏著深深的占有欲,倒映著青年纖細(xì)的身形。
他的確不打算繼續(xù)隱藏自己。
這些天,他見證也體驗了許多事情的變化。
葬禮,掌權(quán)顧氏,變?yōu)楣律硪蝗,揪出背后的兇手?br />
以及——
他見證了自己的心是如何淪陷的。
喻安眼尾上挑,像只矜貴的貓,上半身重新壓在了顧行川身上,淡粉的指尖繞在男人凸起的喉結(jié)處輕撓。
他要扳回一局。
“顧少在病房就這么大膽,我可是很難搞定的!
喻安慢聲細(xì)語,指尖劃過上下顫動的喉結(jié)。
“顧家第二個主人的身份,賠給你如何?”
顧行川攥住那只作亂的手,垂眸在無名指的位置吻了吻,“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
他不愿給他離開自己的自由,但他想給他一個家。
喻安對家的字眼敏感,他微怔,彎唇一笑:“好啊。”
顧行川沒有放開喻安的手,依然輕輕把玩著,撫摸瓷白手背上的針眼,是前幾天輸液留下的。
“開庭那天,要和我一起去嗎?”
喻安點(diǎn)點(diǎn)頭,柔軟的唇角揚(yáng)起:“我們的關(guān)系不同了,我當(dāng)然要陪你。”
顧行川低低地嗯了一聲,深邃的眼中只有喻安。
在車禍時,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他不想也不能夠失去喻安。
“等過幾天,我們就回家。”顧行川握住青年瑩白的手,指腹摩挲,像在許一個承諾。
我不只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我會給你一個家,給你我全部的愛,讓你不必去尋找躲雨的屋檐。
因為這里就是你永遠(yuǎn)的依靠。
“好。”
喻安輕輕抬起頭,柔軟的唇瓣貼上去回吻,眼尾卻有了潮濕的痕跡。
這是他可望而不可求的愿望,在這時實現(xiàn)了。
他喜歡顧行川和喜歡前幾個世界的其他人理由一樣。
因為無論他什么性格,多么可惡或者令人討厭,他們卻毫無理由的被他吸引,愛上他,為他永遠(yuǎn)保留溫暖和懷抱。
庇護(hù)他,也縱容他。
用每一個舉動告訴他,你是世界上最值得被愛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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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那天是個好天氣,周見憑根本沒有翻盤機(jī)會,像個敗將一樣被宣判了后半生的監(jiān)獄生活。
從法庭出來的時候,陽光明媚,喻安抬手遮下陽光的時間,一堆記者便急著跑到他們面前,遞上去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