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的呼吸聲逐漸歸于平靜,連空氣也沒有波動,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但曖昧的痕跡還是留了下來。
顧行川沒有著急擦干凈手指,而是垂眼去看喻安。
貌美的青年像只矜貴家養(yǎng)貓,吃飽了后便慵懶乖巧,圓翹的眼睛迷蒙地看著那幾根手指,似是在回味。
“困了!
喻安懶懶地輕聲道,玉白的足尖動了動,踢在顧行川小腿上,驕矜又心安理得地使喚起人。
顧行川小心抱起懷中柔軟的青年:“我先抱你去洗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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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喻安翻了個身就醒了過來,一向存在的起床氣也不見了。
腦中浮現(xiàn)出昨晚在浴室里的片段。
也不知道現(xiàn)在大腿還紅不紅……
但是酸,感覺蹭破皮了。
喻安僵硬地抿了抿唇角,姝色的眉眼看向顧行川沉睡的俊臉,實在想不到狗男人是怎么不做人的。
他剛要抬腿踢顧行川一腳,腰間就被扣住往前一帶,額頭抵在了溫?zé)岬男乜凇?br />
眉心傳來溫潤的觸感,被親了一下。
顧行川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甚至覺得這一系列的動作坐起來,比想象中要心安理得。
青年剛醒來的樣子還有些懵懂,明艷昳麗的面容也變得溫潤起來,像昨晚一樣,有些乖巧。
喻安被親懵了。
他腿還酸著呢為什么顧行川看起來這么高興。
喻安蹙了蹙細(xì)眉,很是嬌氣,作的拿腔拿調(diào):“別親了,腿酸!
聽到這樣的話,顧行川神色也很平靜,濃墨似的眉眼甚至有幾分溫柔:“我去公司!
喻安這才坐起身,淡粉的指尖捏住了顧行川的衣角:“能不能帶我也去看看?”
想到顧行川下頜的傷,他就對他單獨去公司這件事覺得不安,誰知道那群人還會做出什么事情。
他不放心。
顧行川沒有立刻同意,他自然也想到危險這一點,如果是他還好,但不能保證喻安會不會被盯上。
從前他或許覺得事不關(guān)己,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不知道為何,他覺得喻安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而在擔(dān)心他。
如果是這樣,那……
“我有你保護(hù)的!
喻安臉上笑意淺淺,像能看清他心中所想。
顧行川心底情緒復(fù)雜。
他的確會義無反顧保護(hù)他。
瓷白的手指從襯衫的扣子滑到下一顆扣子。
喻安眨了下眼,輕輕靠在顧行川懷中,抬起頭的表情無辜:“昨晚才……了我,顧少不會不答應(yīng)我的請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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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去?”
傅嶺弦看著換上毛衣和大衣的喻安,眼中閃過一瞬驚艷。
青年細(xì)腰長腿,大衣很好的襯托出勻稱的身材,高領(lǐng)毛衣讓精致的臉龐更顯得小,那雙瀲滟的眼眸含笑。
是他最喜歡看到的模樣。
喻安點下了頭:“嗯,我跟著去趟公司!
傅嶺弦立刻蹙起了眉:“出去會不會有危險,我怕周氏盯上你!
“沒事,有保鏢會保護(hù)我們的!
喻安彎唇笑笑,寬慰他。
為了不讓傅嶺弦吃醋,他特地沒說是顧行川保護(hù)他,而是說了保鏢。
但他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傅嶺弦的目光瞥到鞋柜旁的顧行川,好像在評判這個保鏢合不合格。
他低聲道:“我也跟你去!
“你怎么去?”
顧行川這句話隨即接上,淡定地直視傅嶺弦。
“你現(xiàn)在的身份,不太適合出門見人!鳖櫺写ǖ溃Z氣堅定,“我會保護(hù)好他的!
傅嶺弦不落下風(fēng),目光落在喻安身上:“我也能保護(hù)好他,我現(xiàn)在的身份豈不是更讓他們忌憚?”
喻安站在原地,有點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看著好似又要對峙起來的兩個男人。
真是難辦。
他們兩人說的都各有道理,目光還在不斷看向他這邊,似乎只要他一句話,就能結(jié)束這場對峙。
喻安放下手,眉眼的笑意有些無奈,他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好了,一起去吧!
再吵下去,上班的時間都要過了。
車內(nèi)。
三個人都坐在了后座。
坐在中間的喻安臉上帶著微笑,已經(jīng)是隨遇而安的狀態(tài),坐的非常筆直,不端水的那種。
他生怕兩人又因為什么吵起來,在車子發(fā)動時,就輕輕用指尖撓了撓顧行川的手心。
顧行川繃緊的神經(jīng)瞬間得到放松,只剩下手心溫軟的觸感還殘留。
傅嶺弦也沒有說話,安靜地闔眼像在凝神。
這份平靜一直延續(xù)到公司樓下。
喻安輕輕握了握傅嶺弦的手,柔軟開口:“待會我們?nèi)プ娞,只能讓你自己去頂樓了,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你沒有影子,應(yīng)該不太好!
白日見鬼這種事大概會引起恐慌。
而且傅嶺弦在顧家公司當(dāng)副總時,肯定有不少人記得他,死去的人再突然回來,實在很難被接受。
傅嶺弦接受了這個提議,凌厲的眉眼間也柔和下來。
他能夠隱匿身影,在下車時,便已經(jīng)不能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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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正是公司上班打卡的時間,也是人最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