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扣住青年細(xì)韌的腰,一絲不茍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懷里的人輕飄飄的,腰細(xì)而柔,抱起來的感覺比想象中還要好,青年眼底的細(xì)碎光中,夾雜著消退的恐懼。
喻安笑意淺淺地看著他,俯視一下子變成了仰視,浸骨的涼意沾染到身上,血氣也跟著縈繞過來。
淡淡的血腥味并不好聞,他連眉頭也沒蹙一下。
“那你待會要幫我暖�!�
喻安抬起指尖繞著他的領(lǐng)帶,滲出的雨水打濕他的手指,淡粉與蒼白交融。
“嗯�!�
顧行川面上沒有厭惡,將這些無禮要求悉數(shù)答應(yīng)下來。
在他們之間,有些東西在今晚悄然改變。
他不嫌棄他滿身血污,他也不會厭惡他性子嬌縱。
管家看著自家少爺默不作聲抱著人上樓梯,表情極其復(fù)雜,好像看見了被蘇妲己迷惑的商紂王。
喻安安穩(wěn)地倚在這個懷抱中,盡管并不溫暖和舒適,但卻很有安全感。
他懶懶地問:“怎么回來這么晚還受傷了�!�
“我怕死了。”
喻安抬起臉,蹙起精致的眉眼,含嬌的語氣不滿。
顧行川眼神晦澀,平緩地敘述:“是周氏派的人,打了一架,從他們口中撬出來的。”
行吧,真實的商戰(zhàn)。
“幾個人?”
喻安比較關(guān)心這個,視線落在顧行川下頜的傷口。
“八個�!�
顧行川說完后,沉郁的眼神還凝在青年臉上,像要得到什么才會罷休。
喻安當(dāng)然樂于滿足他。
“這么多人,是不是很疼?”
喻安蹙著眉,瀲滟的眼中顯而易見的心疼,淡粉的指尖也碰了碰那處傷口。
他的嬌縱是真,心疼也不摻假,任誰聽了周氏派來的人的數(shù)量,都會有所震驚的。
商業(yè)上做不出什么成就,下三濫的手段卻用的格外順手,一心想做法外之徒。
“還好。”
喻安被放到了床上,當(dāng)然還是在顧行川的臥室,他沒骨頭狀地半躺半坐,手指抬起指使。
“等等,你身上好多血,先去洗個澡再過來�!�
喻安聲音極輕:“記得換身衣服,我等下幫你上藥。”
看著顧行川走進(jìn)浴室,水聲響起后,喻安才松了口氣,看起來這場打斗中顧行川沒有落下風(fēng),身上沒有更多的傷口。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睡衣上的濕漬,拎起來嘆了口氣,看來他也要去洗個澡才行。
喻安換了另一間浴室去洗,順便在下面找管家要了醫(yī)藥箱,不知為何,管家還處在一種被震驚的狀態(tài)中。
他輕笑,看來顧行川的轉(zhuǎn)變的確很讓管家意外。
喻安抱著醫(yī)藥箱回臥室的時候,一打開門,換好衣服的顧行川正站在門口,他差點撞到他胸膛上。
“你站著我怎么上藥�!彼浇枪雌�,白皙的臉龐靠近,“阿川,我腿酸不想踮腳,你跪下好不好啦?”
喻安無辜眨眼,彎著唇主動忽略了坐下這個選擇,自顧自坐在了床邊,打開藥箱。
他不知分寸地嬌縱起來,因為他清楚顧行川會聽他的,他越是作,顧行川就越是會縱容他寵著他。
系統(tǒng)探出疑惑的頭;【為,為什么呀?】
喻安柔柔地笑:【當(dāng)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這就是一種情趣。】
在剛剛看似平靜的雨夜門口,他們已經(jīng)為彼此交換了真心,放棄了底線。
青年的若無其事的模樣慵懶,但顧行川心中沒有半點厭惡。
他很平靜,連找理由勸說自己都不再找了。
既然他嬌縱,那自己就順著。
喻安手里拿著碘伏和棉簽,玉白的足尖在地毯上輕晃,笑靨如花地看著顧行川跪在腿邊。
他伸出手,纖長的手指捏著棉簽晃動,涂抹到傷口上。
刺痛從傷口處蔓延,顧行川也沒有說疼或表現(xiàn)出不適,漆黑的深眸注視著神色柔軟的青年。
喻安表情平靜,暈染薄紅的唇微上揚(yáng),不笑也自然含笑,烏黑的柔軟細(xì)發(fā)垂在后頸,睡衣寬大的領(lǐng)口露出瓷白的肌膚。
“下次再一身血就別來抱我了,我只允許一次的�!�
“好�!�
男人淡淡應(yīng)聲,鋒利的眉眼始終注視著青年的面頰。
傷口被處理好,喻安隨手將面前丟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
他托著下巴尖,貓兒眼挑起:“你要快點處理了周氏,我可不想你再受傷了�!�
“我會心疼的�!�
顧行川對上那雙含著柔軟笑意的眼睛,胸腔內(nèi)好像被什么情緒慢慢填滿,冷寂的黑眸沉下。
“真是小媽的好孩子�!�
喻安勾起一個笑,艷若桃花的臉上浮起薄紅。
這句算得上輕浮和禁忌的話威力很大,喻安被拉下床,跌入男人懷中時,還沒有起身的力氣。
后頸被冰涼的手指扣住抬起,同樣薄冷的吻覆在他唇上,顧行川眸色沉寂,卻吻得用力,舌尖撬開他唇縫,探入進(jìn)去尋著一點美妙的甜。
喻安雙手抵在他胸口,睡裙下的雙腿跪在顧行川膝上,雙唇相貼,吞咽的水聲和舌尖纏綿相抵的聲音交錯,升高的溫度淹沒了理智。
顧行川比他還要沉溺于此,懷中人發(fā)絲的香氣縈繞在他指尖,唇間的柔軟任他汲取。
美妙而難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