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伸手抵在唇上,輕哼了一聲,打斷了任淵將要說出口的話,手順勢搭在了任淵肩膀上。
任淵僵硬了一瞬,手背上有力的青筋跳動。
他和喻安一起看向門板,同時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一下一下的緩慢聲音,像是在催促里面的人出來。
是司麒?
“別說話!
喻安心思一動,他揚起頭,黑暗中那雙靈動的眼眸輕眨。
他倚著門板,半張臉貼在門上。飽滿紅潤的唇吐出塞壬般低聲誘惑的音節(jié),隔著門板清晰傳遞過去。
任淵沒有動,漆黑的眼眸黑沉,手中依然攬著貌美的青年。
貼著掌心的過熱溫度若即若離,引他不由得想要收緊手心,抓住這只蝴蝶。
美人仰著脖頸,姿態(tài)散漫,故意用身體在門板上撞擊出聲音,與斷續(xù)的輕聲交織在一起,從外面聽,給人的曖昧暗示十分明顯。
一場曖昧的做戲。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下來,聞謙的手頓在空中,綠褐的眼睛冷淡地盯著門。
斷續(xù)的輕喘聲傳入他的耳朵,摻雜著幾聲輕哼,曖昧粘稠。
“聞少?”
司麒換了件襯衫,從喻安房間內(nèi)走出來,他矜貴地整理了下袖口,同樣聽到幾聲令他發(fā)熱心癢的哼聲。
司麒唇角帶起一個笑,盡管剛剛被喻安踹了一腳,渾身發(fā)麻的感覺依然存在。
他手心還殘留著那截腳腕細嫩的觸感,讓他越發(fā)想要……
將人據(jù)為己有。
“看來我的小雀沒有被滿足,真是不乖!彼诀钄偭藬偸,眸光微斂。
聞謙冷眼看向他,不再是平日隨性淡淡的表情,而是如同野性的狼:“他不是你的所有物!
“那希望聞少也能認清他也只是你的演員,不要做過多的事情!
司麒雙手插在兜里,在經(jīng)過聞謙身邊時,語氣散漫地警告道。
聞謙轉(zhuǎn)過身,目光冷淡地看著司麒離開,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喻安張揚昳麗的臉,收攏的手指垂了下來。
他本就沒有什么資格,對他做過多的事情。
門內(nèi),空氣像是被剛剛的喘聲點燃,逐漸曖昧變熱。
兩人的距離靠得極近,喻安眼尾泛著些紅,確認門口沒人后散漫地松了力氣,腰肢幾乎是支撐在扶腰間的手上。
【愛意值:65】
“你的房間先別回去了,今晚先住在這里!
任淵調(diào)整呼吸,盡力克制住破土的欲望,手背上繃緊的青筋像是在束縛他的念頭。
他再次被剛剛青年的舉動引`誘到,體面襯衣下是只有他知道的狼狽沉淪。
其實他可以選擇現(xiàn)在下去重新幫喻安開一間新的,但他承認自己私心作祟,并不想輕易讓喻安離開。
燈依然沒有打開。
“任老師,我害怕,可以抱抱我嗎?”
喻安另一只手也搭在了男人寬厚的肩膀上,白皙的雙手往脖頸處收攏,像是要扼住,又像是要勾緊。
青年垂著眼眸,長睫在黑暗中輕顫,像是漆黑的蝶翼。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的害怕在,更像是隨口的調(diào)情。
任淵喉結(jié)滾動,下意識聽從,收緊了那截細瘦的腰肢,將距離拉到最近。
.
懷里的人很輕,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擁抱著一只脆弱的鳳尾蝶。
收緊的力度讓他靠在了任淵懷里,他長睫輕顫兩下,甚至能聽到對方胸膛內(nèi)的心跳,比他的要更加急促。
男人的懷抱帶著溫?zé)岷土栀臍庀,他覺察到腰身上的手一點點收緊。
“任老師,我沒有害怕,我踹了司麒!庇靼草p輕踮起腳,唇瓣湊近任淵的耳邊,手臂搭在寬厚的肩上,指尖游走。
“我現(xiàn)在是在示弱,你還愿意抱我嗎?”
喻安的聲音很輕,細白的手指輕扼住任淵的脖頸一側(cè),血管內(nèi)的血液在快速涌動。
他像是弱小的獵物,又像是游刃有余的獵人。
任淵垂下眼,黑暗中他的眼中翻涌的情緒,沒有回答,而是逐漸收緊懷里人的腰身,又放任喻安扼著他的脖頸。
他再一次縱容對方,就像他們見面之后,一次又一次那樣。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他想要說話的時候,貼在他脖頸處的手卻垂了下來。
任淵垂眼一看,懷里的青年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累得睡了過去。
任淵沒有任何猶豫地將人打橫抱起來,喻安順從地被抱著,眉頭蹙了蹙,又很快地舒展開,往任淵的胸膛蹭了蹭。
任淵穩(wěn)穩(wěn)抱著懷里過輕的青年,將人小心放到床上。
他凝視著喻安的臉,視線從漆黑濃密的長睫,移到尖小的下巴,和紅潤的唇瓣。
艷麗如玫瑰的青年,似乎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會像是攤開了肚皮的刺猬一樣露出柔軟的一面,不再刺傷人。
任淵心臟沉沉地跳動,指尖下意識地劃過白皙的下巴,他想并不是因為黑暗的催動,才讓他的舉措與曾經(jīng)不同。
他想起這些日子和池喻安相處的經(jīng)過。
從夢話的囈語,到時不時展露的脆弱,為了進他房間而被夾手,真真假假……
那個刻薄而嬌氣的花瓶形象碎裂,只屬于池喻安本人的模樣逐漸顯露,像是光點連綴成線,牽引他去了解對方。
也同樣激發(fā)他心中隱忍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