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很快在風(fēng)中消散。
喻安其實已經(jīng)微微轉(zhuǎn)醒,身體卻還是沉重的,他睡得太久,連帶著手都有些發(fā)麻,剛要活動一下手指的時候,旁邊的床就凹陷了一下。
男人高大的身體從背后貼上來,手臂緊緊勾住他。喻安慢慢睜開了眼睛,下意識輕應(yīng)了一聲,翻身躺在了時言琛懷里。
時言琛微閉上眼睛,心里有些慶幸,好在他心愛的人也情愿愛他。
他看著懷里青年微顫的眼睫,低聲開口問:“阿喻,你想去旅游嗎?”
喻安蹙著眉,聲音還有些啞:“去哪?”
“你想去哪都可以,我們多去幾個地方!
“嗯……”喻安應(yīng)了一聲,腦袋還有些昏沉,他只感受到時言琛緊緊抱著他,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消散掉。
“但是不要去英國了,水質(zhì)太硬會禿頭!
懷里人像是只矜貴慵懶的貓,散漫地蹭在懷里,時言琛微微一怔,手輕輕撫著纖瘦的背部,隨后聲音沉沉道:“好,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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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從那天之后,時言琛時常會陪著他待在別墅里,干什么都陪他一起,甚至和他在花園一坐一下午,幫他修建那群嬌貴的玫瑰。
這段時間平靜得不可思議。
已經(jīng)是六月,上午的陽光正好。
花園里的玫瑰汲取著最甘甜的光,男人立在花叢旁,修剪玫瑰的時候,深邃的眼睛時不時看一眼躺椅上的人。
喻安往嘴里塞了一個草莓:【如果不是我能看到他公司的情況,我還以為時言琛破產(chǎn)了不敢告訴我】
系統(tǒng)眼饞:【你能看到情況還不是有我,我想吃草莓……】
喻安挑了下眉,舌尖舔過唇上的草莓汁液:【想著吧,你是數(shù)據(jù),吃不到的】
系統(tǒng):【呵,之前求救的時候叫我媽咪,現(xiàn)在就叫我數(shù)據(jù),賽博母親不是母親了嗎】
喻安差點笑出聲,連忙安慰:【行啦,等這個世界結(jié)束,就拿積分給你換數(shù)據(jù)草莓!
他笑得明媚,過分白皙的臉上的笑容動人,引得正在修剪玫瑰的時言琛也走過來,陰影覆蓋住躺椅上的美人,俯下身去吻他。
“回房間吧,我餓了!庇靼踩硕甲兊密浵聛恚吡颂甙尊淖慵,貓一樣慵懶。
“好!睍r言琛將人抱起來,一路抱到沙發(fā)上,才堪堪松開。
喻安看著時言琛進(jìn)廚房的身影,一瞬間有些恍惚,他甚至不覺得自己被圈禁在這里,而是和對方同居了而已。
不真實,卻又無比真實。
他其實覺得真正患得患失的不只有時言琛,他也一樣,他從來都沒有堅定地相信過什么感情,也許是因為之前從未被堅定過。
系統(tǒng):【寶,你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打什么壞主意!
喻安輕笑一聲:【沒有啊,只是一個小游戲而已!
深夜。
喻安走進(jìn)了書房里,目光淡淡掃視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是時言琛的,對方每次從公司回來都會在晚上辦公,之后就放在這里。
可能這段時間,的確讓時言琛對他放松了警惕。
哥哥啊,可真是溫柔。
喻安彎了彎唇,坐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打開了郵箱輸入了一個郵箱號,隨手敲了一串亂碼發(fā)了出去。
他知道這么做是件冒險的事情,但是大概會很有用。
畢竟戚越都費盡心機(jī)地找黑客黑進(jìn)他的老年機(jī)了,他不給個回應(yīng)是不應(yīng)該。
然而,就在他剛要抬手合上筆記本的時候,一只修長的手就從后面搭上了他的手。
喻安怔在木椅上,仿佛被控制住的提線木偶,不敢扭頭。
因為他已經(jīng)感受到身后人壓抑的情緒,正在逐漸吞噬掉他。
“阿喻,我以為你會乖!焙鴱(fù)雜情緒的聲音冷漠,一點點靠近他,那只冷白的手轉(zhuǎn)而抬起了他的下巴,指腹摩擦過嫣紅的唇瓣。
喻安脊背發(fā)涼,被迫仰起下巴,聲音維持著平靜:“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乖!
“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不乖。”時言琛的聲音微啞,將人抱起來的動作卻依然是溫柔,卻讓喻安逐漸不安。
自由很好,只是我不能放你走。
臥室里沒有開燈,粘稠的黑暗在房間內(nèi)擴(kuò)散,彌漫在空氣中的氣息曖昧無比,仿佛永遠(yuǎn)不會消散。
喻安眼尾泛紅,像是時刻要落淚一般。
原本是戴在時言琛脖子上的銀鏈,此刻繞了兩圈捆住了他的手腕,勒出了細(xì)細(xì)的紅痕。
酸澀的感覺撐滿,喻安只感覺背靠著的落地窗玻璃冰涼無比,而抱著他的人懷里卻很滾燙,來回的碰撞像是一場永無休止的折磨。
修長的手輕輕扼住他的脖頸,漆黑的深眸盯著面若桃花的青年。
直到感受到白皙手指抓緊他的肩膀的時候,時言琛才低下頭輕輕吻上喻安的眼睫,微啞的聲音低喃。
“阿喻,留在我身邊!
然而對方根本沒有給他留回答的空隙。
喻安眼睫輕顫,他像是真正飛不起的嬌貴夜鶯一般,最終被收入掌心。
【愛意值: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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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的喻安冷笑出聲,手腕上的紅印明顯,乍一看以為他和時言琛互毆了一番。
嘖嘖嘖。
狗男人日常操作罷了。
喻安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時言琛卻不在身邊,他蹙起眉,緩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站起身,拉開窗簾準(zhǔn)備看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