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只覺得好看的小少爺,這幾年來真是帶給他越來越多的樂趣,他一向喜歡有挑戰(zhàn)性的事物,人也一樣。
現(xiàn)在的小少爺,真是越來越對他胃口了。
喻安漫不經(jīng)心地輕笑兩聲,看也不看葉明景一眼:“哦,你上趕著當我的專屬司機?”
“那就走吧!
對于送上門來的工具人,喻安的態(tài)度就是:反正是送上門的冤大頭,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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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喻安到的時候,攝影展這會兒已經(jīng)開始,來的人也不算少,甚至有些擁擠。在門口的位置,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校內(nèi)外記者的,看他一來就對著拍。
喻安是沒有想到會來這么多人,他大學三年雖然是有參與過一些商業(yè)攝影項目,雜志拍攝,可國外有名的攝影師那么多,他不至于出名到這個地步。
“嗨,你是這場攝影展的攝影師吧,這些照片很棒。請問我可以為你拍照照片嗎,它會被放到?,漂亮的東方美人攝影師!
說著話的是一個外國男生,穿著印有他們學校的校徽的襯衫,手里拿著一個單反,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可以。”喻安點了點頭,用英文回答對方。
拍完照片,喻安微微仰頭看向葉明景,正想問對方塞勒什么時候來,人群中卻傳來了小范圍的嘈雜聲,夾雜著幾句驚喜的英文。
喻安看向展廳門口,正是塞勒,男人已近三十歲,穿著深灰色的襯衫,留胡子,看起來恣意瀟灑。更惹眼的是,對方手里還拿著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玫瑰。
喻安:【111,他打算在我攝影展上跟人求婚嗎?】
系統(tǒng)攤攤手:【想開點,說不定他是跟你求婚的呢,萬人迷?】
經(jīng)過時言琛,戚越,葉明景,路人a,路人b,路人……都看上喻安之后,系統(tǒng)本統(tǒng)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
呵,虛假的萬人嫌。
喻安當然不覺得會有這么離譜的事情,淡定地站在原地看塞勒走過來,跟葉明景互相打了個招呼后,才看向喻安。
下一秒,那一大束玫瑰花被塞到了他手里。
喻安眼尾上挑,薄薄的眼皮抬起,貝齒擦過泛紅的唇,語氣帶著些淡淡的笑意:“塞勒先生能來我的攝影展,我感到非常榮幸,您一直是我最喜歡的攝影師!
面前的男人哈哈大笑,拍了拍喻安的肩膀:“那也是我的榮幸,你對光影的捕捉非常出色!
“不過今天我主要是送給你這個,這是我的一位中國的合作友人拜托我,要我一定送給你的花束。他平時非常冷漠,卻有這么熾熱的心,真令我驚訝!
塞勒頓了頓,又說:“你知道嗎?朱麗葉玫瑰的價格十分昂貴,它的花語是守護的愛,真是浪漫!
那句“romantic”讓喻安彎起了唇,秾麗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如同玫瑰般嬌艷欲滴。
守護的愛嗎?
時言琛啊時言琛,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愛我。
喻安揚起眼眸,目光掠過人最多的一片區(qū)域,一面空白的墻上掛著拼接起來的照片,好幾張局部圍在一張剪影周圍,照片以光影突出。
中間的位置是一張少年剪影,穿著白襯衫,下頜角仰起,透著薄涼和清冽的少年氣,是他曾拍的十九歲的時言琛。
他越發(fā)期待起他親愛的哥哥如今的模樣了。
喻安抱著那一大束玫瑰花,站在展廳中格外惹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束玫瑰,他總覺得盯著他的目光多了許多。
“葉明景,你幫我拿一下吧?”喻安眼角微微下垂,甩了甩手,作出手酸的模樣,作勢就要把手里的玫瑰遞過去。
而就在葉明景手伸出來的一刻,喻安又感覺到了那天在門口,接過玫瑰時莫名的注視,那束目光比所有人都要炙熱。
“算了,我還是自己拿著吧!庇靼泊浇翘羝鹨荒ㄐ,艷麗的笑容明媚奪目,卻不是對葉明景的。
葉明景頓了一下才收回手,目光沉沉地看了眼那束玫瑰。
喻安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掃著展廳內(nèi),直到在看到一個背影的時候才稍許頓住,挺拔的背影像是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注視一般,眨眼間便消失了。
之后,那種被炙熱注視的目光也沒有出現(xiàn)。
但喻安知道那是誰,他曾被這樣的目光注視過無數(shù)遍,那含恨熾熱的愛意。
只屬于他的惡犬。
等到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黑,下起了雪。但因為是平安夜的關(guān)系,街上反倒熱鬧非凡,廣場上更是不少人。
“安安,平安夜快樂!比~明景忽而開口,溫柔地笑了笑,“能邀請你共進平安夜晚餐嗎,小少爺?”
“不了,我今晚有約會!庇靼补鲆豢跉,精致漂亮的眉眼微垂,飄雪落在睫毛上,瞬間便融化。
葉明景蹙起了眉:“約會?”他心中一緊,卻想不到喻安會和誰約會。
喻安笑了笑,那笑容足以融化冰雪:“我在等他,他的名字叫g(shù)odot。”他不著痕跡地注視著街道上,尋覓著追尋他的目光。
他知道時言琛一定沒有走,一定還在這周圍,因為那種被深深注視的感覺并未消失。
“你在開玩笑嗎?”葉明景笑出了聲,想要抬手去摸喻安的腦袋。
喻安偏頭躲開,心底的惡劣因子占了上風,他靠近了葉明景一點,踮起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