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寧可讓他去公司,那我呢?”喻安抬起眼睛,白瓷般的臉更加蒼白,吐出的話語卻是帶著森森寒意。
“阿琛比你優(yōu)秀許多,等你什么時候比得上他……算了,我現(xiàn)在要回趟公司。”時既山搖了搖頭,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他工作忙得很,自然不會在時喻安身上耽擱時間,也自然知道對方不是什么能成器的,比得上三個字,說了也沒用。
“原來是這樣!
喻安目光平靜地移到時言琛臉上,含著冷意的眼眸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讓時言琛心臟一緊。
然而小少爺沒有跟他說任何話,而是仿佛沒有經(jīng)歷剛剛的狼狽一樣,徑直走上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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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只敲了兩下就停了。
“滾!庇靼埠俺雎,語氣不耐。
然而下一秒,門卻開了,時言琛沒有聽他的。
喻安不悅地抬眼,看見時言琛正站在門口,高大瘦削的少年還是沉默著,黑眸緊盯著床邊半坐著的人,修長的手里攥著什么東西。
“手里拿的什么?”
喻安聲音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漂亮的眼睛勾起來,帶著銳利的防備。
時言琛攤開手露出藥膏,微垂著眸,目光卻流連在喻安踩在地毯上的白皙足尖。
“我還輪不到我的狗給我施舍東西!庇靼沧I誚地笑了一聲,粉白的指尖勾了勾,指了指面前的地毯,“過來!
時言琛順從地走過來,單膝跪在嬌縱的小少爺面前,他抬腳踩在少年膝蓋的布料上,足尖用力碾動兩下。
喻安低頭直視著那雙黑眸,毫不猶豫地伸手掐住時言琛的脖頸,他沒有用力,語氣帶著濃濃的警告:“我說過,你如果敢對我耍手段,我一定睚眥必報!
“看來哥哥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喻安揚起唇角,聲音是如常的從容和跋扈,“不要對時家的一切抱有任何念頭,時家的少爺從來都不是你!
“知道了嗎,我的私生子哥哥!
這句話的語氣很輕,如同黃蜂的尾后針,輕輕刺進人的身體,卻會帶來足以令人暈眩的毒液。
“知道!睍r言琛淡淡回答,他目光落在少年扼著他脖頸的手,細嫩柔白得如同牛乳,是再多惡毒偽裝也無法藏起的柔軟。
他抬手握住那只過分細白的手腕。
喻安瞪了他一眼,立刻有些慌張地掙扎兩下,手指在空中撓動,方才還盛氣凌人的聲音此刻帶著些羞惱:“你干什么?”
“上藥!
時言琛擰開藥膏涂在指腹,才慢慢在受傷的手腕上揉弄開,他動作輕柔但有力,喻安怎么也推不開。
藥膏隨著揉動而慢慢發(fā)熱,帶著薄繭的指腹在手腕細嫩的皮膚上摩挲。喻安有些別扭,想要將手收回來,剛往后縮了一下,就又被緊緊抓住。
“還沒好。”時言琛聲音淡淡,落下的額發(fā)遮住黑沉的眼眸。也遮住了他的一己私欲。
他反復揉搓著細嫩的手腕,細膩的觸感如同夢中的一般。話語再帶刺又怎樣,是帶著毒液的玫瑰也沒關(guān)系,只要能染指到些許香氣便是值得。
是他藏不住貪婪。
又等了一會兒,手腕才被放開,喻安不自在地揉了揉,剛剛被時言琛抓著摩挲了那么久,他現(xiàn)在還覺得耳根都有點發(fā)燙。
這什么破藥,至于要揉那么久嗎?
喻安甩了甩手腕,看站在旁邊的時言琛還不離開,他懶散地開口:“你還有什么要對我說的?”
纖細的少年站起身,貓兒眼中閃著光,他不等時言琛回答,而是走到對方面前,昳麗的臉上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
手指抬起,搭在時言琛的肩膀上,喻安長睫輕顫,輕軟的聲音像是毒蛇的芯子:“你最想對我說的,是不是……”
張合的軟紅唇瓣逐漸靠近,時言琛脖頸繃緊,想要扣住身前人腰肢的手,在喻安說出下一句的時候止住。
“——我其實不是時家孩子!
看著身形挺拔的少年怔住,喻安忍不住笑起來,臉上更添了幾分勾人的味道,他慢條斯理地繼續(xù)說:“我去找過戚越了!
“他以為我不相信,可其實我相信啊!庇靼草p聲說著,另一只手也搭上時言琛的肩膀,他直視著那雙寒潭般的黑眸。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定會難過,傷心,憤怒……以及,沒辦法報復你?”
“那你可真是小看我了!
喻安踮起腳,細白的手上移,勾住男生的脖頸,十分親昵依偎的姿勢。玫瑰花瓣般嫣紅嬌嫩的唇瓣張開:“你最好不要愛上我,不然一定會被我報復到死。”
作者有話要說:
言哥:好耶,老婆要報復我(?)
謝謝大家!
第17章 小少爺(17)
“不想一無所有的話,就快點滾開在我面前!
喻安撤開一步,恢復了冷冷的表情,仿佛剛剛的親昵都是錯覺,他收回了毒蛇的信子,卻依然危險得斑斕。
時言琛抬眼,漆黑的眼眸暗沉,“你去哪?”
男生陡然的詢問讓喻安氣笑出聲,微挑的眼睛倨傲地瞪了一眼:“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問我去哪?”
喻安不耐煩地推開對方,手機嗡得一聲,是葉明景發(fā)來的消息,約他飆車。喻安面無表情地點開語音,唇角彎彎地回了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