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予笑道:“我覺得挺好,晏大哥對我也挺好的, 去了京城有他幫忙, 我也能安心備考!
徐列尋還是有些糾結(jié), 他道:“這么大的事兒怎么不提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啊, 安陽這貿(mào)然前去,會不會太過麻煩了些?”
他后半句是對著晏言酌說的。
晏言酌道:“我已經(jīng)和父母說過了,他們都挺歡迎安陽前去的!
徐列尋更糾結(jié)了,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妻子,孫悅顯然也是有些擔憂,但是她想的不是什么羊入狼口的事兒,她只是覺得,雙方家世極為不匹配,言酌父母同意想必也是因為兩家曾有過短暫的鄰里之情,可若是言酌父母知道了言酌喜歡安陽呢?
會不會覺得安陽是一個攀附權(quán)貴的人,從而給安陽受委屈?
孫悅遲疑片刻,道:“言酌啊,這樣,你和我進來一下,我們單獨聊一聊,好嗎?”
晏言酌點頭應下,隨后安撫的看了眼連予,便朝著屋內(nèi)走去。
徐列尋道:“我也有話說。”
一瞬間,三個人都進了屋里,院子里,連予和徐清辭臉對臉。
徐清辭看著他,道:“大哥,晏大哥喜歡你!
連予說:“我知道!
徐清辭又看了他一眼,“那你也要去嗎?”
連予摸摸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片刻后道:“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徐清辭見狀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屋里。
孫悅把自己的擔憂隱晦的提了下,晏言酌看著徐家父母毫不掩飾的擔憂,極度坦誠道:“不瞞伯父伯母,我這次來渝州,就是專門為了安陽來的!
徐列尋和孫悅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我看見安陽的第一眼就喜歡他,但當時太小,說起感情來,大人們也只會當成是孩童的玩笑話,所以我一直沒有開口,直到今年,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喜歡安陽,便和父母說了想要一個人來渝州看看安陽,追一追人,如果能追到,我就帶著好消息回去,如果不能,我就繼續(xù)追!
晏言酌言語真切,“科考的事情也是臨行前父母和我說的,說我和安陽都到了科考的年紀,不管能不能追到,可以把人先帶去京城,準備科考再說。”
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但只是掩藏了一部分的真話。
因為他最初,根本沒打算來渝州。
他給徐安陽求來了重來一次的機會,但沒想到自己也會帶著前世的記憶回來,他原本想,如果徐安陽什么都不記得,那他就會陪在徐安陽身邊,避開前世的劫難,但是徐安陽記得。
從他遠離許家開始,晏言酌就知道,徐安陽和他一樣,什么都記得。
既然都記得,晏言酌便打算不再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中,因為他知道,徐安陽喜歡的是許耀軒,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因喜歡別人而痛苦,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痛苦?
可是當聽到徐家因?qū)m中之事受到牽連后,他還是反悔了。
他要去看著徐安陽,哪怕徐安陽不喜歡她,哪怕徐安陽還喜歡別人,他也要親眼看著他一切安好。
所以當他提出要去渝州的時候,父母便一眼看出了他的內(nèi)心,他們并沒有說什么門當戶對,只是對他道:“人一輩子,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是很不容易的,喜歡了,就大膽追,追上了,便是一段良緣,追不上,那也不會后悔,不是嗎?”
是啊,喜歡為什么不大膽追呢?
他認定的徐安陽喜歡許耀軒,不過是他一人的猜測罷了,萬一經(jīng)過前世,徐安陽不再喜歡許耀軒呢?
帶著這樣的不確定,他來到了渝州小溪村。
晏言酌從記憶中抽身,道:“伯父伯母請放心,我以性命為誓,若護不得徐安陽半分,便天——”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孫悅攔住了,孫悅責怪道:“胡說八道什么呢,這孩子,不能亂發(fā)誓知不知道,算了,況且你不也說了,你父母也知曉,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沒什么不放心的了,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
這一打岔,以至于徐列尋突然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些什么。
晏言酌說:“后天吧,明天要收拾些東西!
要帶的東西其實沒有那么多,根本不需要一天的時間來收拾,只是晏言酌給了他們互相告別的時間罷了。
第三天,在徐家人擔憂的目光下,馬車準時且順利出發(fā)。
等馬車駛出小溪村后,徐列尋才一拍腦袋想起來當時忘記的事情,道:“對啊,我大哥不也在京城嗎?安陽為什么不能住進大哥家?非要住他們家!”
徐清辭無語片刻,拿起鋤頭朝地里走去。
但無論徐列尋怎么懊惱,人已經(jīng)走了,也就沒辦法了,只能帶著悔恨想辦法和大哥提一嘴他不是故意不讓安陽去他們家的。
晏言酌很有分寸感,兩人面對面坐著馬車里,車上還備著茶水點心,顯然是做足了準備的。
耗時十二天,終于安全抵達了京城,馬車緩緩朝著城內(nèi)駛?cè),最后抵達了晏家門口。
晏言酌早早便寫了信回去,晏家父母便劃算著時間早早等在門口,算是給足了禮遇。
晏家大門敞開,晏父晏丞書和晏母虞南吟站在門口,下人們則是安靜的站在兩側(cè),直到他們看見馬車后。
虞南吟碰碰晏丞書,示意他放開自己的手,道:“兒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