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說有笑的朝宮外走去,周圍考生見狀不由得心生羨慕。
但這樣的平靜只維持了兩天。
在第三天放榜的時候,周弦青的名字響徹了整個京城。
無他,這一次的狀元郎居然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周弦青!
連予坐在東宮里,摸著春獵帶回來的兔子,道:“皇兄,你覺得我應該怎么演才好?”
“聲嘶力竭的喊住他,問他為什么能考狀元,還是不服氣的看著他,直接和他翻臉,”
連予認真思索完,忍不住點評道:“但是怎么看怎么像一個被負心漢拋棄的女子!
顧允衡神色淡淡,“你的體會就這么淺。俊
連予聽他的語氣,抬頭詢問道:“皇兄聊聊?”
顧允衡抬眼看他,片刻后又移開視線,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沉沉嘆出一口氣,道:“掩飾,不開心,貶低,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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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周弦青的日子不太好過,自從殿試放榜得了狀元之后,永寧侯府的門檻都快要被人踩破了。
其他人無論真情假意都表現出完美的情況,
在那位受挫的二殿下卻有些陰陽怪氣。
不是說“你居然真拿狀元,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就是“你這字還沒我寫的好”又或者“你都狀元了怎么還穿這身衣服,一點兒形象都沒有”。
陰陽怪氣半天后,在離開的時候也會有些不甘愿道:“不管怎么說,還是恭喜得了狀元!
周弦青看著連予離開的背影,想要上揚的嘴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被放了下來。
他沉默的走回遠離,提筆寫下一封信,蓋好印,找人把信送了出去。
而一臉陰陽怪氣的連予從進了東宮就換了副臉色,笑瞇瞇道:“我下了劑猛藥,他應該會有所動作!
顧允衡說:“接下來的事情,希望你一切都小心!
連予說:“放心,我肯定不讓你的寶貝弟弟死掉。”
“……”
顧允衡抬眼看他,“我是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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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弦青的信已經及時送去了突厥,突厥王看著手中的信,察覺時間已經到了,他喚來阿柏斯,讓他開始操控鐵騎對周圍進行騷擾。
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來自邊境的急報被呈上了朝堂,鎮(zhèn)北侯第一次開口要求希望皇帝能派人前往。
因為連予的原因,這次的變化和喻然給的劇情出現了出入,原本應該年底騷擾邊境的突厥人現在就沉不住氣了。
燕國和突厥雖然簽訂了不戰(zhàn)條約。
但這種東西只是個道德枷鎖,對方就是突然翻臉,你也說不了什么。
朝堂上具體談論了什么連予不清楚,但大致猜一猜還是能猜到的。
況且就算他不知道,也會有人把消息帶給他的。
周弦青是永寧府世子,又得了狀元,一進官場就拿了六品高官的職位,朝堂上的議論紛爭他自然清楚。
連予在屋里晃悠了好一會兒,周弦青終于穿著官袍來了。
殿里連予早早就布置好了,所以當周弦青一進來,看見他桌上那些書冊后,有些驚奇道:“二殿下,您這是要做什么?”
連予說:“當然是好好讀書了,總歸不能就這么混下去了!
周弦青的一朝狀元,讓眾人紛紛不自覺將兩人進行對比,但大部分人忌憚著天家威嚴,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還是最清楚不過的。
連予原本想直接讓顧允衡放一把火的時候,周弦青竟然主動出手了。
既然有人出手,連予也就懶得再做這些了,所以平常只是做做樣子,讓周弦青相信他的不服氣而已。
周弦青果然一樂,掀開衣袍坐下,道:“現在想想,還是書院里的日子快活,我如今在朝堂上真的是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小心就犯錯,你是不知道今天的朝堂有多熱鬧!
連予做出一副好奇的姿態(tài),“因為什么?”
周弦青道:“突厥那幫人又來犯了,這次感覺和平常的小打小鬧不一樣,陛下說要派人去,但是一直選不出來,已經吵了好幾天了,今天吵得最厲害!
頓了頓,他像是無心道:“那太傅居然還說讓我去,我又沒學過帶兵打仗,怎么能去?”
連予又驚訝了,怎么連太傅都出場了。
那天在東宮里商議完之后,顧允衡只說了一句“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安心演戲就行。”
難不成他話里的處理就包括了太傅?
連予覺得這戲越演越大了,他莫名有些激動,但這副神色落在周弦青的眼中,就是不服氣。
連予說:“你這太瘦了,肯定不合適!
周弦青笑了下,道:“你看,我就說你最懂我了,也不知道他們最后會選誰,算了算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背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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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化了一會兒周弦青的話后,連予抬腿朝東宮走去,每次來這里第一眼總是看見顧允衡捧著書,他總覺得自己在玩什么刷新類的簽到游戲。
連予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全晃出去,道:“皇兄!”
顧允衡頭也不抬,“不用那么大聲,我聽得見。”
“……”
東宮里的下人不少,聞言紛紛低下頭,連予側目,視線落在靠墻處的太監(jiān)身上。
別抖了,我知道你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