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一路的連予大腦飛速運轉著,眨眼間就跟著李玉到了御書房門口。
李玉適時停下腳步,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連予壓下疑惑大步踏進去,腳剛踏進來,一個茶盞就貼著他的身側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濺成碎片,緊接著是皇帝氣怒到極致的聲音,“顧九安!你跑去哪兒了?”
隨后,不等他反應,御書房的門就被關上。
他抬頭看去,皇帝站在書案前疾聲厲色,“我讓你好好待在殿里反省,你就是這么給我反省的?……”
同時,他還看見了跪在一旁的顧允衡。
不過從門關上以后,顧允衡就站起身來示意他走進來。
對上顧允衡的視線。
連予腦子一激靈,瞬間反應過來。
他也學著顧允衡的樣子充耳不聞,然后排排坐在皇帝面前,皇帝罵了幾句,最后以“你們兩個就跪在這里好好反省”為結束。
話落,皇帝便趕緊走到連予身邊,低聲道:“方才沒砸著你吧?”
“沒有,”
連予低聲道:“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他一下直接問到了點子上,皇帝眼里閃過一抹贊賞,顧允衡也不動聲色的扯起嘴角。
他之前還擔心連予不小心暴露了,現(xiàn)在想想,以連予的心性,怎么可能猜不到。
顧允衡簡短道:“周弦青去你殿里找你了。”
連予挑起一邊眉,同時皇帝出聲為他解釋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自從皇帝給禁足后二殿下已經(jīng)整整兩個月沒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大家心里都覺得二殿下肯定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錯才會被罰的這么狠,中途周弦青也有來找過幾次,但都被門口的太監(jiān)擋了回去。
直到三天前,周弦青翻墻進了殿里。
以周弦青的為人,估計是覺察到不對勁了,心生懷疑的情況下才不惜暴露實力翻墻進去。
結果發(fā)現(xiàn)那個被禁足的二殿下根本不在。
所以在他被太監(jiān)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二殿下離宮的消息也就不脛而走了。
所以顧允衡和皇帝商議一番,決定演一出戲來降低周弦青的懷疑。
皇帝假意生氣責罰太子,同時派人出去尋找二殿下,而顧允衡也暗中派人假扮二殿下去了邕州。
從邕州回京的時間和連予快馬趕回來的時間一樣。
在城門口的時候,顧允衡的人就故意調換了馬車掩人耳目。
雖然這件事有些突然,但也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被周弦青安插進來的小太監(jiān),現(xiàn)在那個小太監(jiān)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身份,還在給周弦青傳遞消息。
連予聽完以后連連稱奇,“難怪叫我速回!
顧允衡淡聲道:“我當時還想怎么才能讓你聽話乖乖趕回來,避免露出馬腳,所以才寫了速歸二字!
“……”
連予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夸贊一句,“皇兄好手段!
皇帝像是也意識到了什么,道:“老二,你一路趕回來肯定也累了,先去側屋休息一會兒,等到了時間我讓太子去喊你。”
“行!
連予半點兒沒推脫的朝著側屋走去,他一路上趕忙趕的跑回來,又動了這么大的心思,早就疲憊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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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以后天也黑了,連予起身從側屋出來,看見皇帝在批奏折,顧允衡在看書,一片歲月靜好的景象。
剛睡醒嗓子還有些啞,他咳了咳,道:“現(xiàn)在幾時了?”
顧允衡率先抬起頭,道:“已經(jīng)亥時了,睡醒了?”
“睡飽了!
連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幾口喝下去,“這個戲還要演多久?我有點兒餓了。”
皇帝快速批著奏折,頭也不抬道:“你們倆今晚就在這里先將就一晚,飯已經(jīng)讓御膳房的人做了,馬上就端過來!
話音剛落,李玉的聲音便從門外響起,“陛下,飯已經(jīng)送來了!
“進來放下吧。”
李玉端著菜頭也不抬的走進來把菜一一放在桌上,然后又退了出去關好門。
皇帝道:“你們先吃,我這邊還忙!
兩人也就沒和他客氣,雙雙落座。
反正現(xiàn)在皇帝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連予也就沒打算繼續(xù)藏著掖著,他把在軍營里發(fā)生的事全都說了一遍,強調了遍怎么忽悠的突厥人,又怎么燒了對方的糧草。
說到這里,他停下話口,感嘆道:“將軍也是個妙人!
顧允衡對他這種找到了同類的語氣不予置評。
說完,連予又道:“突厥王想要智取,但阿柏斯想要猛攻,這件事搞得突厥王和阿柏斯心里絕對不舒服,雖然不至于表面撕破臉,但肯定會拉大他們的矛盾!
連予笑的有點兒壞,“等到明年三月的時候,保不齊還不等咱們動手,他們就自己打起來了!
顧允衡擦了擦嘴,道:“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在旁邊一邊批奏折一邊偷聽的皇帝甚感欣慰。
果然是一出戲。
兩兄弟感情還是那么的好!
將來退位的日子一定格外舒服。
第二日一早。
御書房的門終于被打開了。延衫婷
因為太子包庇二殿下離宮,被罰禁足三日好好反省,而二殿下因不知悔改繼續(xù)罰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