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小瞧了這位二殿下,居然有這種能力。
他全然忘了,當(dāng)初在顧九安去懸鑒樓的時候,就是為了試探對方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
回府之后,一道身影悄悄翻墻進入,躲過府內(nèi)下人的巡視,閃身進了周弦青剛進去的書房里。
隨后單膝跪地,道:“殿下。”
周弦青說:“東西全都清理了嗎?”
“已經(jīng)全部清理了,那幾位姑娘我已經(jīng)安排馬車讓她們離開了!
周弦青手上動作不停,“她們對我?guī)椭级,如今也到了該回報的時候了!
他放下筆,將寫好的紙條折起來塞進竹筒里封好遞過去,道:“就讓她們和家人團聚吧。”
黑衣人接過竹筒,應(yīng)聲后便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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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里。
連予和顧允衡坐在一起下棋,他對古代這種的下法不是很了解,基本是走一步就要悔棋的架勢。
許是話都說開了,顧允衡也沒有繼續(xù)之前的偽裝,對待他就像對待一個遠方而來的客人,十分客氣道:“這一子落在這里,你就輸了!
“那我該下哪兒?”
連予舉著棋子猶豫道:“這里嗎?”
顧允衡說:“你該放在這里。”
連予便聽著他的話落下一子,隨后青谷便大步走了進來,端著一張死人臉,道:“二殿下,太子殿下,人死了!
連予聞聲抬眼,“是他做的嗎?”
青谷點頭,道:“周弦青讓人把那幾位來自突厥皇室的姑娘半路滅口,但好在殿下您及時提醒,我早早將人換了!
“人呢?”
“在京郊名苑里好生安置著!
顧允衡和連予四目相對,雙雙從對方眼里明白了想法,連予伸了個懶腰,道:“皇兄,我好像有點兒頭疼,下午的課怕是不能去了!
“……”
顧允衡對他這個借口槽多無口,道:“我才在太傅面前說了你的好話。”
連予說:“做人要始終如一!
所以在早上太傅夸獎之后,下午二皇子便飄飄然的再次用頭疼這個劣質(zhì)借口逃課。
連予假意在街上流連一圈后,在從周的幫忙下逃離了一些人的監(jiān)視后便朝著名苑的方向走去。
從周問:“你是打算現(xiàn)在就把周弦青的身份揭露出來嗎?”
連予說:“不著急,畢竟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周弦青到底想做什么!
因為劇情是假的,他最多能推算出某些人物關(guān)系和設(shè)定,但其余的他就不知道了。
況且,
連予壞心眼的想著,他既然是個炮灰,那就得好好促進一下主角的感情啊。
名苑是顧允衡名下的園子,門口的守衛(wèi)都認(rèn)識他,見他來了以后主動把門打開,然后帶著他去了那幾個姑娘在的地方。
姑娘們穿著保守的燕國服飾,全部縮在一團坐在角落,臉上是難以掩蓋的驚慌。
他來之前就聽說了,青谷為了讓這群人看清周弦青的真面目,專門把她們和那群被替換的姑娘們一起過去,讓她們親眼看著周弦青是如何對她們下手的。
所以此刻看見這一幕也不奇怪了。
連予在她們警惕的目光下拉來椅子坐下,道:“你們是周弦青的人,應(yīng)該不會不認(rèn)識我是誰吧?”
其中一人道:“知道,您是二殿下!
“知道了那一切就好說了,”
連予一副純良好說話的模樣,“你們把所有搜集給周弦青的信息,一件不落的都告訴我,當(dāng)然,不要著急,我們一個一個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
連予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起身朝門外走去,同時青白進來,把最左邊的人拉出去。
這種分開問話的形式在刑部并不少見,這是青谷告訴他的。
所以連予還適當(dāng)運用了一下快穿局這個好東西,他毫不吝嗇的一口氣兌換了十張“實話卡”,讓她們把消息全部吐出來。
八個人挨個問完話后,青白把記錄的紙張全部遞給他,道:“殿下,都在這里!
里面的消息很多很雜。
有關(guān)于燕國皇帝的消息,也有關(guān)于燕國兩位皇子關(guān)系的消息,還有兵部戶部的打探……
總而言之,幾乎是燕國上到皇帝下到平民的消息,周弦青全要。
突厥的十三皇子還真是胃口不小。
不過還有一個關(guān)于周弦青身份的意外收獲。
連予有些感慨的對從周說:“難不成他打算憑借一己之力拿下燕國?”
可他說完后并沒有得到從周的回應(yīng)。
每次不管他說什么,從周都會立刻回應(yīng)。
這次……
連予心里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yù)感,“從周?從周?”
但從周依然沒有回應(yīng)。
從周不在他的識海里了。
連予心口猛然一跳,將識海仔細檢查了個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從周的一點兒身影。
這一切無聲的在告訴他,他失去了和從周的聯(lián)系。
但從周是主神,肯定不會出事的。
連予臉色當(dāng)即有些難看,這樣的手筆,只能是喻然搞得鬼,他心里莫名有些怒火。
青白看著他的臉色不明所以道:“殿下?”
連予重重呼出一口氣,繼續(xù)嘗試連接從周,然后道:“把東西都帶好,我們現(xiàn)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