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衡靜靜看著他。
關(guān)閉門窗后,整個屋內(nèi)的寂靜也就被放大,連予示意顧允衡坐下,道:“皇兄,我上次去和周弦青去懸鑒樓的時候,賞了一出格外漂亮的舞蹈。”
顧允衡說:“嗯!
連予繼續(xù)道:“我發(fā)現(xiàn)那些姑娘們的舞蹈雖是有我們燕國的風(fēng)范,可起舞的節(jié)奏卻略有些不同!
他回憶著當時的節(jié)奏,一下一下的敲著一旁的桌子。
顧允衡聽著這個聲音,眉頭一點點擰了起來。
“我從未聽過這樣的節(jié)奏,原本只是以為姑娘們新編的舞蹈,”
太平了許多年后,燕國也由最開始的百廢待興逐漸步入了繁榮時期,在物質(zhì)充裕的情況下,大家開始大力發(fā)展精神糧食,詩、詞、歌、舞開始步入另一個層面。
連予說:“可那天回去后,青白告訴我,那些姑娘們是從突厥來的!
顧允衡猛然抬眼。
連予輕輕扯出一抹笑,“如今兩國交往和平,京城中也會有些突厥姑娘生活,她們大膽奔放,從不吝嗇展示自己,我在京城游蕩這些年,也從未見那些姑娘們跳這樣的舞蹈。”
他無聲看向顧允衡,用眼神表達了他未說出的話——
如果是這樣,那么那些跳舞的姑娘,會不會并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那大概率就是皇室中人。
顧允衡幾乎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所以你懷疑是周世子?”
不是因為周川霖接觸了突厥,而是周弦青接觸了突厥。
連予笑容加深,“皇兄,周弦青這個人,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的,但是他現(xiàn)在漏了。”
那指向的答案只有一個。
是他故意的。
顧允衡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會去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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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弟的談話結(jié)束后,在臨走前,顧允衡給他丟下一句“別再繼續(xù)演了,父皇現(xiàn)在已經(jīng)疑心是不是他給你的東西太少了!
連予,“?”
這是個什么意思。
但顧允衡并沒有要解答的意思,而即將來臨的皇帝的壽辰也讓他沒了心思仔細思考這句話。
不用上課的幾天,連予干脆利索的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努力在青白給他找來的大塊玉石上進行雕琢。
連予決定繼續(xù)保持原身的人設(shè),在這次壽辰上,給燕國皇帝一個親手雕刻的牡丹花。
牡丹花是燕國的國花,這樣的心意,一定很重!
就在他在殿里忙活的時候,窩在家里養(yǎng)傷的周弦青終于出了大門來宮里找他,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嚯,你這是在雕什么?會飛的鳥?”
“……”
連予一臉微笑,“這是牡丹。”
周弦青仔細瞅了半響,才委婉道:“為何不讓太子殿下幫你?你的手都紅了。”
連予,“?”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那天顧允衡臨走前給他丟下的話,是他多想了嗎?這話聽起來,總感覺帶了幾分茶意。
作者有話說:
周弦青挑撥:看你刻的手都紅了,我要是你哥哥,肯定會心疼你的。
連予坦然:不,他只會嘲諷我。
周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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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碟中諜中碟(五)
◎有種兩眼一黑的美感◎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么, 可如果非要細究的話,似乎能品到那么一絲挑撥的意味。
連予想起來在喻然給的劇情里,他把顧九安描述成了一個愛慕攀比的無腦形象。
喻然這人其實有一個優(yōu)點。
就是在他編造劇情的時候, 其實會參考一下其余人的反應(yīng)。
這就讓連予猜測一些事情比較方便。
按照這個習(xí)慣,或許周弦青原本就有挑撥的想法。
連予壓下心頭猜測,道:“皇兄來了能做什么?他只會一臉嘲諷的和我說,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 和周弦青一前一后走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 婢女們早早就沏好了茶,端來了水果點心后前悄然退下。
周弦青哼笑一聲,啜了一口茶,道:“你這是又在雕什么?又打算給陛下當生辰禮?”
說起來這個……
連予本來是想遵循著原身人設(shè)繼續(xù)保持這種雕刻風(fēng)格,但是看到一塊完整的玉石后, 他突發(fā)奇想說自己仔細雕一雕, 畢竟他從來沒有玩過這種東西, 要是最后的成品很好, 他大可以找別的借口糊弄過去。
但,
事實證明, 他的擔(dān)憂還是多余了。
連予有些不爽,決定把話題拐到周弦青身上, “你傷就好了?就這么坐下!
“……”
周弦青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道:“你送來的藥材全是上好的東西, 怎么可能好不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話音一拐, “倒是我那庶弟看起來好不了了。”
當時行罰的時候連予在場, 那些下人忌憚著他皇室身份, 愣是一點兒水都沒敢放, 深怕惹了他不快,再找些別的法子欺負人。
說到這里,周弦青笑得格外蕩漾,“我聽他院里的人說,夜里都在哭,真實大快我心,這樣,作為回報,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件事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