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允衡說:“老二在里面睡覺,我過去的時候他才剛醒。”
“哼, ”皇帝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聲,“這個老二, 肚子里估計憋著壞水兒呢。”
對這個評價顧允衡不作回答。
皇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抬手從旁邊抽出一張紙條遞過去, 道:“看看!
顧允衡接過。
是皇帝暗衛(wèi)帶來的消息。
程家老爺程曲暗中和負責科考出題的太傅拉近關系, 試圖用錢提前獲得題目,好讓自家兒子程路衍高中如朝為官,以此來擺脫商賈家卑微的地位。
皇帝說:“我聽太傅說了,你和程路衍的關系不錯?”
顧允衡道:“他對朝堂之事有獨特見解,如果能招攬過來,想必會是國之大幸!
皇帝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該送程曲去大牢里走一趟了!
顧允衡立刻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沉吟片刻,道:“父皇的教導兒臣不敢忘!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道:“身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就該摒棄一切私人感情,這是在對你的子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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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予剛進了殿里,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就迎了上來,一臉苦相的對他道:“二皇子您可算回來了,太子今天問奴你去哪兒了,奴一句都沒說!”
按照這個態(tài)度來看的話,兩人的關系應該還不錯。
連予簡單考慮清楚后,便呵呵一笑,道:“哦?不是你說的,那是誰告訴他的?”
他扭頭盯著小廝的臉,作恐嚇狀,“你可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對我的,要是讓我知道是你告的狀,我非要把今天挨的打十倍百倍的放你身上。”
小廝一抖,苦哈哈道:“二皇子就別打趣奴了,奴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查二皇子要的東西,誰料想回來就碰到太子殿下,好在太子殿下仁慈,放奴一馬,奴發(fā)誓,肯定不是奴說出去的!
從周收到消息及時上線,“他是顧九安的心腹,也是皇帝安排給他的人,叫青白,暗衛(wèi)出身,武力高強,原先不茍言笑,是在顧九安的逗趣下才變成了現(xiàn)在活潑的性格!
接收到消息后,連予抬手示意青白和自己進來,不等他吩咐,青白已經(jīng)自覺關好門窗走到他面前。
連予問:“我讓你查的東西,查的怎么樣了?”
“回二皇子,都查到了,”
青白刻意降低聲音,道:“懸鑒樓的舞娘們?nèi)菑耐回誓沁呥^來的,據(jù)說是因為那邊的姑娘都能歌善舞,懸鑒樓為了吸引顧客專門把人換成她們,但是這群人和周公子之間沒有往來。”
連予眉毛微挑。
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顧九安絕對不是個草包。
連予說:“一點兒往來都沒有?”
青白肯定的點點頭。
所以顧九安和周弦青去懸鑒樓是起了探究的心思,那么他究竟是想探究什么?
思索間,他的手指不由得再次跟著白天舞娘的節(jié)奏而微點。
等等,
舞娘?
他當時只是覺得這個節(jié)奏很有趣,但如果這種節(jié)奏并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呢?
連予試探猜想著顧九安的想法,道:“你可知道突厥民間的舞蹈和皇室的舞蹈有什么區(qū)別?”
青白搖頭,“回公子,奴從未見過突厥皇室舞蹈,但再有半個月便是陛下壽辰,介時周邊國家都會派使者前來,據(jù)說突厥這次就打算獻些舞娘,二皇子若是想看,不如再等半個月!
“也是,看樣子只能這樣了,”連予又暗戳戳打探道:“那你說今天我該給父皇送些什么好呢?”
說到這里,青白的表情由剛才的嚴肅轉為無奈,“二皇子送些字畫就行,別再送什么大腳鞋獨眼娃娃了,又丑又不好看,況且哪有給陛下送這些的!
連予了然的“哦”了一聲,“這樣啊,不如我的好青白說說,我不要送什么?”
但很顯然這話顧九安已經(jīng)問過青白了。
青白立馬捂住嘴巴,道:“二皇子您就別害奴了,奴這次不會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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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臨近皇帝壽辰,太傅難得給他們減輕了些課業(yè),趁著沒課的時候,連予和周弦青湊在一次逗貓,顧允衡則是和程路衍坐在一起下棋。
一邊安靜一邊熱鬧。
小貓攤開肚皮躺下,連予剛把手摸上去,小貓就直接抱住他的手后腿開始用力蹬,嘴上也輕輕咬著。
看見小貓突然翻臉,周弦青忍不住笑道:“你看這個貓是個小白眼兒狼啊,我們天天好吃好喝的喂它,它居然還不讓摸!
反正貓咪指甲沒亮出來,連予由它踢自己的手,道:“你知道嗎?我之前聽過一句話!
“什么?”
“有人說小貓給你露肚皮是信任你的表現(xiàn),只需要你摸摸它的頭,”連予想起來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過的專家言論,道:“但你摸它肚子就是不識好歹了,因為按照人的思維來說,它露肚皮是想和你牽手,但是你卻把手伸進了他的當里。”
這番雅俗共存的話立刻把周弦青逗得笑起來,“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也太逗了吧。”
連予的這番話并沒有刻意降低聲音,旁邊的兩人也聽得分明。
程路衍落下一子,忍不住笑道:“二殿下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言論,乍一聽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