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柳:“……”
“不是,你現(xiàn)在?丑,大了一定就俊啦,”
沈晏柳忙著哄道,“你娘是個(gè)大美人哦——你可能是眼下像爹了,長長就像娘了……”
小?娃娃越發(fā)哭得厲害了。
接生婆無?語了。
“外甥隨舅舅,”
葉堃在?一旁嘿嘿笑道,“我瞧著這孩子長大了說不定像你——”
“像阿姐罷,”
沈晏柳又仔細(xì)瞧了瞧道,“眉眼像我阿姐,鼻子嘴巴下巴……不像——”
有點(diǎn)像顧南章。
不過也瞧不太準(zhǔn),紅呼呼的一團(tuán)跟個(gè)肉丸子似的,眼睛都沒睜開?呢,小?鼻子小?臉的都還皺著……
好可愛的小?東西。
沈晏柳越看,越有些愛不釋手。
以至于接生婆要接過來時(shí),他抱著不肯撒手。
沈胭嬌一醒過來,便?急急叫顧南章將孩子抱到了她跟前。
看到孩子那一瞬間,沈胭嬌整個(gè)人都愣了一楞。
“是……是他么?”
沈胭嬌看著似乎和記憶里那個(gè)孩子一樣的小?模樣,她心里又是慌亂又是酸澀又是忐忑。
這一世她有身孕的時(shí)候和前世完全不同了,可沒想到,這孩子卻還是一樣。
那小?嬰兒此時(shí)睜開?了眼,不過只睜開?了一條縫,看著沈胭嬌忽而又哇哇啼哭起來。
沈胭嬌心里一顫。
“嗯,我們的孩子,”
顧南章道,“這一回,教不好他,我負(fù)荊請罪!
那小?嬰兒哭的越發(fā)大聲了。
沈胭嬌這一回想自己?帶孩子,便?沒請乳母。
宋嬤嬤一開?始是勸了她的,可見她主意打定,便?也只好作?罷。
前世沒親自帶過,沈胭嬌一開?始帶著時(shí),也是手忙腳亂。
沈胭嬌本想讓顧南章去睡書房,知道他忙,白天忙了夜里睡不好,身子骨也怕頂不住。
可顧南章不肯,必定要一家?三口一起睡。
這下,連帶著顧南章一起,也跟著好一段的折騰。
“阿姐,孩子叫什么?”
沈晏柳這日問了一句。
沈胭嬌微微一頓,這才一笑道:“顧承澤!
關(guān)于名?字這事,她也糾結(jié)了一番。
前世她第一個(gè)孩子便?是叫這個(gè),那時(shí)她替顧南章謀劃了英國公世子的身份,有了承襲爵位蔭庇,因此有了承澤這個(gè)名?字。
這一世她對這孩子心情十?分復(fù)雜,便?糾結(jié)起了是不是另起一個(gè)。
還是顧南章說了,就那一個(gè)。
這才依舊用了這名?字。
“挺好,”
沈晏柳也沒太在?意這名?字,覺得寓意也不錯(cuò),笑道,“澤哥兒,挺好!
孩子滿月的時(shí)候,沈晏樟趕了過來。
和沈晏樟一起來的,還有他之前跟沈胭嬌提起的那位賈兄。
“三妹妹,”
沈晏樟一進(jìn)門就大聲笑道,“我來瞧外甥了——快抱出?來我瞧瞧!
沈胭嬌笑著抱過來孩子給他看了。
“喲,這小?模樣俊的,”
沈晏樟歡喜萬分抱過來瞧著道,“說是個(gè)女娃也有人信——”
小?嬰兒立刻哇哇哭了起來。
“他能聽懂?”
沈晏樟慌亂道。
這話把眾人逗樂了。
“他懂什么,”
沈胭嬌笑道,“這位便?是你說的那——”
也就在?這時(shí),沈胭嬌視線一落在?這位賈兄弟身上時(shí),便?是一怔:
實(shí)在?是這人和錢玉青長得太像了。
不過比錢玉青更高?,且聲音和錢玉青也有點(diǎn)不同,聲音雖清朗,和玉青的女人聲到底還是有些不同。
“你和玉青……”
沈胭嬌驚訝道,“是雙生兄妹么?”
“是,”
錢玉青笑道,“夫人是瞧我們生的相似么?”
“是啊,”
沈胭嬌驚嘆道,“只是你更高?些——”
說著忙又問道,“玉青眼下可還安好?”
“她好著呢,”
錢玉青笑道,“多謝夫人掛念——她先前也常跟我提起夫人,說是也很記掛夫人!
她眼下自然高?,除了也長了一點(diǎn)個(gè)子外,男裝的時(shí)候,腳底下的鞋墊厚著呢。
至于聲音……若是需要,她可說出?來三四種不一樣的聲音,連老?人孩童的聲音都惟妙惟肖。
“你和我二哥,還有阿柳——”
沈胭嬌說著,轉(zhuǎn)向阿柳,正要說什么卻又是一怔。
是她看錯(cuò)了么?
為何?阿柳看向這玉青哥哥時(shí),那眼神陰測測的那般嚇人?
她對阿柳再熟悉不過,這種眼神……
阿柳莫非和這人有過節(jié)?
錢玉青也察覺到了沈晏柳的眼神。
她也沒想到,會(huì)在?苣州這邊碰上沈晏柳。
此時(shí)察覺到沈晏柳陰狠的眼神,不由一笑沖著沈晏柳一挑眉。
沈晏柳的眼神更陰了。
“阿柳,”
沈胭嬌背地里悄悄問阿柳道,“你和那位賈兄是有過節(jié)么?”
“沒有,”
沈晏柳一臉驚訝道,“阿姐何?出?此言?我和這位賈兄先前交好,日常一起喝酒談笑呢!
那些齷齪事,自然不能讓他阿姐知道。
他也沒想到,會(huì)在?苣州碰到這該死的渾人。
一想到那一回他喝了那人的茶,昏沉狂亂中被那人輕薄了一番后,就恨得咬牙。
不想這一回,這人竟還敢撞到了他的面前來。
別怪他不擇手段了。
這一日,沈晏柳趁著沈晏樟不在?跟前,找到錢玉青道:“賈兄,今日無?事,你我兩?人,出?去一醉方休如何??”
錢玉青一挑眉:“當(dāng)然。不過我先問你一句,你如今可有意中人?”
“沒有,”
沈晏柳皺眉道,“問這些做什么?”
“沒有便?好,”
錢玉青道,“若是有了,把你喝醉了,怕是要怪我!
沈晏柳輕嗤一聲。
兩?人離開?了官宅這邊,說是出?去吃酒卻是一夜不回。
沈胭嬌等的焦灼。
“三妹妹別擔(dān)心,”
沈晏樟笑道,“賈兄是最靠譜的,阿柳也不會(huì)亂來。兩?人好兄弟,許久不見,這是敘舊敘的激動(dòng)了些罷——”
只是如何?撇下他。
好兄弟不該是三人一起去喝酒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