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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但纏了上去,嘴里還軟綿綿嘟囔:“腰痛,給揉揉!

  痛并快樂著的李介丘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撫上葉小塵的腰身,撫摸著那片軟肉輕輕揉按了起來。

  許是太舒服了,沒一會兒葉小塵就又睡沉了。夫郎像一只睡得愜意的懶洋小貓兒,舒展開四肢身體,朝他露出最柔軟的肚皮,嘴里還發(fā)著一陣綿綿的輕鼾。

  春眠不覺曉啊,這果然是睡懶覺的好時節(jié),夫郎在懷,李介丘也難得犯懶不愿意起床了,擁著人倒頭又睡了過去。

  ……

  約莫又過了兩刻,其他幾間房都陸續(xù)開了門,葉杏花穿戴整齊走到院子,身上一件藕粉羅裙更襯得她嬌俏十分。李稷也打著哈欠出了門,肩膀上挎著青色小包,頭上方巾戴得歪歪扭扭,像個小書呆子一樣。

  陳嬸一早就起來了,已經(jīng)在灶房待了有一會兒,沒多久就見煙囪上飄起一縷炊煙,饅頭的香味也散了出來。

  李稷遛進灶房偷了兩個松軟的大饅頭,一邊吃一邊沖著主屋緊閉的房門喊道:“小爹!阿爹!我出門了!我和同窗去踏青了!”

  毫無動靜,倒是葉杏花走了過去,笑著抬起手正了正李稷頭上歪斜的方巾,玉蔥般纖長白凈的十指輕翹著,指尖染了嫩嫩的粉色,圓甲滑順漂亮。

  李稷望著緊緊關(guān)閉的房門嘆了一口氣,小大人般說道:“得了,肯定又沒起床!”

  臭小子唉聲嘆氣出了門。

  第466章 番外·老友

  這日,草舍小食的生意依舊好極了,座無虛席。

  正正午時的時候,酒樓前停了一架黑木馬車,木料雕刻細致精美,窗格處掛著精巧的絹緞珠串,車轱轆中間鍍著一圈金皮,車框也嵌著一層金飾,滿的是貴氣十足。

  阿南在外頭晃眼瞥見了,都還沒看到車里的人就知道是誰了,麻溜得鉆進了后廚灶房。

  他沖著顛勺炒菜的葉小塵喊道:“東家,瞧著是秦老板來了!”

  葉小塵眉心微動,將手里的鍋柄大勺都交到了身側(cè)阿北的手里,低聲招呼道:“這是最后一個菜了,盛起來端給二樓一字房的客人。”

  說罷,他就洗手跟著阿南出了灶房。

  剛出去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大馬車,幾個裊娜漂亮的婢女下了車,左右侍奉在車旁,青溪候在一邊,蘭花指挑起車簾,扶著秦執(zhí)下了車。

  葉小塵望了那又穿著一身騷包衣裳進門的秦執(zhí)一眼,末了再朝著阿南低聲說道:“你去隔壁看看,叫介丘過來一趟吧!

  正是午時,這時候各家都忙著吃飯,醫(yī)館里沒什么病人,這時候也走得開。況且千金堂還有趙安業(yè)在,就算來了幾個病人,他一個人也應(yīng)付得過來。

  葉小塵說完就朝著門口迎了出去,望著秦執(zhí)問道:“秦老板剛從江陽府過來?”

  秦執(zhí)先是點點頭,又才抬腳進了酒樓大門,盯著滿座的客人嘆道:“葉老板這生意還是一如往昔的好!”

  葉小塵客氣了兩句,“小本生意,哪里比得秦老板的南珠閣?”

  “嘿嘿,你還是這么客氣!鼻貓(zhí)笑了兩聲,又忽然說道,“對了,我身邊的彤管去胭脂鋪找杏花了,店里新出了兩件首飾,我叫她一塊兒捎過去了。”

  葉杏花是個念舊情的,秦家里她和彤管姑娘的關(guān)系最好,每次秦執(zhí)來了寶塘鎮(zhèn),她都要帶著彤管在鎮(zhèn)子玩上一圈。葉小塵是個已婚的哥兒,和秦執(zhí)說話要客氣很多,但其實六年后,秦執(zhí)和李介丘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越來越好,按李介丘的話來說,這叫……損友?

  大抵是這樣,兩人互相損,你說我是假正經(jīng),我說你是花孔雀,這大抵就是損友了。

  葉小塵親自將人請到了三樓的雅間,又叫人上了店里的招牌菜,幾人進屋沒多久李介丘也到了。

  他進門就望著秦執(zhí)說道:“你不是在江陽府追求一個什么唱江南調(diào)的歌女嗎?怎么有空過來?”

  秦執(zhí)是個花心多情的,那彈秦琴的姑娘早是老黃歷了,這中間早不知道又換了多少紅顏知己。

  聽李介丘提起最近正感興趣的歌女,秦執(zhí)倒也來了幾分精神,說道:“哎,這不是急著給你送新書嘛……不過那姑娘的聲音真真是軟綿如水,手彈琵琶再唱著江南調(diào),真是不錯!

  “書?”李介丘對唱曲兒的歌女沒興趣,倒是聽秦執(zhí)說起新書才不自覺挺直慵懶的脊背,“我的新書印出來了?”

  秦執(zhí)點點頭,又朝立在身后的青溪遞了一個眼色,婢子立刻拿出一本嶄新的灰皮印暗紋的書冊遞到李介丘手里,輕聲說道:“李大夫請看,這是新印的書,也是在青簡書坊版印的,如今已經(jīng)在各個府城傳賣!

  李介丘點點頭,將手里的新書輕輕翻開,細看了起來。

  紙厚,字跡清晰,裝訂嚴實,這書做得不錯。

  他滿意地笑了笑,將手里的書合攏了,又才說道:“挺好的,這次也多謝秦兄了!

  秦執(zhí)搖著扇子笑了兩聲,“好說好說,你要是愿意再讓利我一成那才是真謝謝!

  李介丘眉毛一蹙,忽而將兩手攤開,疑惑道:“可我已經(jīng)謝過了!”

  秦執(zhí)也皺起眉,停了手里搖晃的扇子,問道:“……什么時候?謝禮呢?”

  李介丘答得理直氣壯,“就剛剛啊。我說了‘多、謝、秦、兄’,真是謝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