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琛遲疑了片刻,沒有繼續(xù)阻攔紀桓的動作,退到一邊,留給了紀桓與任遷單獨相處的空間。
紀桓剛?cè)∠氯芜w塞在嘴里的抹布,任遷怒瞪著陸云琛大聲叫罵起來。
短短幾句話里,含媽量極高。
聽著任遷嘴里不堪入耳的話語,紀桓自然不會慣著他,狠狠踹了任遷腹部幾下。
剛剛囂張叫罵的男人,疼得蜷曲著身子,嘴里涌出血沫來。
“再給老子張口罵人,我就絞掉你的舌頭!
任遷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待緩過氣后對著紀桓伸出舌頭,含糊不清地喊道:“絞!現(xiàn)在就把它給絞了!別讓我看不起你!”
眼見紀桓要動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附近的阮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別沖動,他用了妖術(shù)讓自己跟云琛連在了一塊,他受傷,云琛也會受牽連!
紀桓轉(zhuǎn)頭看向陸云琛,見他沒有否認,一時間氣得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
“你站在旁邊什么都不說?就不擔(dān)心,我絞掉他舌頭以后,你也說不了話?”
陸云琛淺笑道:“會疼,但不會有外傷!
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任遷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疼得連一整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在地上來回擺動,像一條放在火上烤的活魚,嘴里不停慘叫著:
“瘋子!陸云。∧憔褪莻瘋子!”
紀桓轉(zhuǎn)過身時,只見有幾把劍的虛影在任遷的傷口中攪動著。
面前的陸云琛除了臉色比剛才白些,看起來并無異樣。
紀桓看著任遷撕心裂肺地吼叫,抓住了陸云琛的手腕:“你先停下!
陸云琛淺笑著為紀桓撫平眉間的褶皺,好似那個和任遷感受同樣痛楚的人不是他。
“皺眉皺多了容易顯老,你現(xiàn)在看著都沒我年輕了!
紀桓沒心思跟陸云琛插科打諢,低聲重復(fù)道:“小仙尊,我說停下來!”
不多時,任遷漸漸停止了叫喊只是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被劍身攪動過的傷口,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陸云琛橫了一眼任遷,輕聲道:“師姐,把太好的傷藥用在他身上也只是浪費,留著這條賤命就行!
阮湉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無法動彈的任遷,無力地輕嘆了一聲。
說罷,陸云琛握住紀桓的腕口,一改剛才的冰冷神色,放柔了聲音道:“先下樓找找有什么好吃的,他沒什么好看的,別污了你的眼。”
紀桓看著躺在地上的任遷,雙唇緊繃成一條線。
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在面向陸云琛時,一句都問不出口,他回握住陸云琛的手心,強撐著笑容應(yīng)了一聲好。
待陸云琛鉆入后廚。
紀桓才走到阮湉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他身上的傷都是……”
阮湉頷首:“知道他倆能共感后,除了云琛自己誰敢碰他,平日這樣的折磨都要持續(xù)一個時辰,好在你來了,勸勸他吧,為了一個人渣,讓自己也跟著受折磨,不值當(dāng)?shù)!?br />
紀桓看向通向后廚的深灰色的簾布,緊握成拳的手,恨不得把掌心掐破。
這是罪魁禍?zhǔn)自撚邢聢觯∠勺鸩辉撆阒芜w再受磋磨。
他掀開深灰色的簾布,看著陸云琛正站在灶臺邊切著肉片。
他緩步走到陸云琛身后,捻起一片厚薄不一的肉片,調(diào)笑起來:“小仙尊你行不行。俊
陸云琛抬手蹭了蹭鼻頭看著盤子里大小不一的肉片,輕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此刻的尷尬:“先試試,沒準(zhǔn)行呢……”
紀桓握住陸云琛抓著刀的手:“別再對任遷動手了。”
話音剛落,他能感覺到陸云琛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僵住了。
“他罪有應(yīng)得,可我不愿看見你因為他受累!
陸云琛垂下眼簾,輕拍了兩下紀桓的手背后,將手中的菜刀放置在了砧板上道:“沒關(guān)系的,我對痛感已經(jīng)麻木了。”
紀桓嘆了一口氣,將陸云琛圈在懷里:“可我不想,等到你和他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解除,我必然會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來,用最好的藥吊著他的命,把他欠你的,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陸云琛看向紀桓輕嘆道:“這鎮(zhèn)子受了災(zāi),找不到會做飯的人家,若不然……”
“煮個大鍋菜湊合一下吧!
“恩。”
紀桓道:“你沒有拒絕,我就當(dāng)作你答應(yīng)我了!
陸云琛雙眸微闔,貼在刀背上的指腹,掠過邊緣:“不會了!
“拉鉤!
陸云琛淺笑道:“我答應(yīng)過不騙你了。”
紀桓主動勾過陸云琛的小拇指,將他的手牽扯過來后,大拇哥點了一下他的指腹:“蓋章了!
“幼稚!
紀桓牽過陸云琛的小拇指:“不喜歡?”
“喜歡!
“那一言為定。”
陸云琛無奈地嘆息道:“你有沒有覺得你比十年前要啰唆!
紀桓捏住陸云琛的臉頰:“不許有異議!
眼見陸云琛乖乖點頭,紀桓收回手,拿過放在一旁的大白菜扒了起來。
“肉片再切薄一點!
陸云琛將刀遞到紀桓面前:“你來?”
紀桓咳了一聲,低頭扒拉著手中的大白菜:“白給你苦練那么多年劍術(shù),這肉都切得比鞋底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