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是突然的!奔o桓沒有突然喜歡上誰,只是把那些想要和這個人名垂仙史,相依相伴在晗褚的點撥下,具化成了最清晰的感情。
就像是在知道真相后,本可以放棄云霧窟這個爛攤子,一個人背上行囊去尋找回自己世界的辦法,卻還是選擇了一條連他自己都沒想過的道路。
要是對眼前的人沒有一點動心,那為何這些日子以來他要翻山越嶺,尋找那一點渺茫的蹤跡,又或是在一家店門前駐足,想起是否該買一些給陸云琛和閆知之嘗嘗。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喜歡的究竟是陸云琛,還是陸云琛這一路以來的偽裝。
陸云琛啞聲道:“你要跟我做仙侶嗎?”
聞言紀桓忍不住狠狠咬了一口陸云琛的肩膀,陸云琛身體微微一顫,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再開口時,說話聲更輕:“是嗎?”
紀桓冷笑了一聲,囚住陸云琛后頸的雙臂把人拽得更緊了一些:“親完就想賴賬了是吧?”
兩人鼻尖對著鼻尖,呼吸如此相近,陸云琛合上雙眼又一次蜻蜓點水般吻上了紀桓的唇瓣。
“不賴賬!
紀桓道:“那你以后要做什么都要先跟我商量!
陸云琛深吸了一口氣,環(huán)抱著紀桓,側臉輕輕蹭了兩下紀桓的鬢角:“好。”
“不許騙我,那你要是恢復了記憶,也一定要告訴我。”
陸云琛彎起嘴角,壓著嗓音發(fā)出一個類似于‘恩’字的長音,聽著像是同意了,但細品下來又有些不對味。
可紀桓終究沒有往深處追究,伸手輕輕戳了兩下陸云琛的腰:“在一起的兩個人接下來該做什么?”
陸云琛直起身子,看著紀桓淺笑道:“睡覺!
“睡覺?會不會太快了點,這種事我不是很有經驗,而且……”紀桓說到了這里壓低聲音又道:“這里膈應不好又不好,做什么都能聽見,我剛才在去甲板上吹風,隔著門都能聽見有人在床上打架。”
紀桓想到任遷和祁南梟在房間里打架的聲音,耳朵都燙了。
陸云琛淺笑著敲了一下紀桓的額心:“你在想什么呢?我說很晚了,該睡覺了!
紀桓揉著額心道:“那我們不做什么了嗎?”
“真想在船上……”
紀桓趕忙從陸云琛的懷里彈了出來,現在腦海里不止有了那一對狗男男在床上打架的畫面,就連很久以前在魔族給小仙尊親自編寫的小黃書都想起來了。
現在不止耳根子熱了,渾身都熱了,紀桓飛快跑到之前晗褚睡的床上躺好。
陸云琛看著紀桓從他懷中跳出來后,又在原地愣了幾秒,最后一個箭步沖到床上躺好,一系列動作連貫的陸云琛都忍不住想笑:“一個人不冷嗎?”
紀桓將頭往被子里一埋,悶聲道:“不冷!
陸云琛走到紀桓床邊,聽見腳步聲后,紀桓又往被子里縮了縮,看著紀桓都快要在被子里團作一個球了,他輕笑了一聲,彎腰吻上紀桓的發(fā)絲道:“好夢!
那是他曾經無數次想抓住的陽光,此刻已落在了他的身邊,帶著最溫暖最柔和的觸感。
以至于明知現在的自己不該去觸碰,卻依舊無法自控。
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如同一雙深淵中能將人扼斃的手:陸云琛啊,片刻的歡愉,也好過從未得到過。
翌日天蒙蒙亮,游了一夜的晗褚從船尾偷摸摸的回來,他已經做好了推開門收獲屋內一片狼藉的景象,沒想到打開門兩個人居然會分床睡。
晗褚冷著臉將門合上,忍不住用頭撞了幾下木門。
他昨日兩個人身上都用了一點使人動心的脂香,這兩個人怎么能分床睡!
“咚、咚、咚——”的響聲在房間里回蕩。
紀桓打著哈欠朝著床外伸出了半個腦袋,當看見門外小魚發(fā)瘋的畫面時,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昨晚游了一夜,游傻了吧!”
聽見身后的說話聲,晗褚一肚子的怒火在這個時候找到了發(fā)泄口,他快步走到紀桓跟前,咬牙切齒地說道:“副洞主還知道我在外面游了一夜啊!都給了你倆一夜的時間,一點正事不辦是吧?”
“什么正事?”紀桓揉了揉眼睛,根本沒聽懂這條魚在說些什么。
晗褚指著干干凈凈的房間:“你說呢?怎么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就算你們沒有痕跡,為何都沒能睡在一張床上!
這一次紀桓聽懂了晗褚的意思,看著晗褚倒吸了一口涼氣后,神色復雜:“小魚,你的思想怎么能這么骯臟,你還是個孩子呀!”
“我一百四十歲了!”
“但你還是沒有成年的幼魚!
“我再過十年都可以□□了!
紀桓搭上晗褚的肩膀:“差著十歲你也還是幼魚,你們鮫人族的早熟教育是為了教會你們在外面保護好自己,不是讓你滿腦子都想著澀澀的東西!
說著紀桓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找出一小塊蜜餞塞到晗褚手中:“副洞主給你糖吃,要乖乖的哦!
紀桓的話,晗褚有幾個詞聽不明白,卻仍不妨礙他懂得整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咬了咬牙,都打算站起來怒摔手中蜜餞了,身后的兩聲輕咳,讓他身體一僵,轉而把蜜餞塞到了嘴里。
見到這只呲毛魚乖乖聽話,紀桓瞇笑著眼拍了拍晗褚的肩膀:“昨晚累壞了吧,來,躺下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