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你們?nèi)f圣燈會今日讓我受辱,我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得,等離開萬圣燈會,定不會放過你的。”紀桓倚在登闕懷里,雙眸惡狠狠地瞪著姬臨雪。
姬臨雪淺笑不語,眼看登闕攙扶著紀桓走遠,眸光漸漸冷了下來。
穿著小廝服的男人走到姬臨雪身側(cè),欠身道:“閣主,若此人背后實力雄大,恐怕真會對萬圣燈會不利。”
姬臨雪冷笑:“那也先看看他能不能活著離開!
另一邊,紀桓靠登闕攙著,已經(jīng)和姬臨雪的人拉開了一段距離,不再感覺有人緊緊跟著,也讓紀桓漸漸放松下來。
走在回去的路上,登闕幾次想要開口說話,都被紀桓的眼神給擋了回去。
等確定周圍旁若無人,紀桓才在登闕懷里舒了一口氣:“今日一直有人跟著我,我還以為是不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綻!
“我看著他們是想要你的命!
紀桓看著登闕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和你想的一樣,那就是說他是真想找機會讓我死。”
登闕分明從紀桓眼中看出了興奮和喜悅,好像萬圣燈會派人來殺他,是一件高興的事。
沉默了一會,登闕還是逾矩地探了探紀桓的額心。
“我沒發(fā)燒,他不懷疑我,只想讓我死,事情便好解決很多,這里是萬圣燈會,要是明目張膽地殺了我,肯定會引起萬圣燈會內(nèi)其他貴客的恐慌,他們這次更像是一次試探,第一次在主廳用膳,有人和我斗術(shù)法,我當時用內(nèi)力擋住了一擊,讓他們認為我修為不弱,今日的近身戰(zhàn),想必姬臨雪也看出我有些吃力,恐怕會從這方面下手!
紀桓對萬圣燈會想要殺他的事情并不意外,他不是萬圣燈會的?,按此次的目的是尋藥,那找到救命的方法后,往后極大可能不會再在萬圣燈會出入。
而他帶來的九尾狐是陸云琛扮的,陸云琛在目前的仙門中本就是佼佼者,身上又有一顆極品九尾狐妖丹,萬圣燈會不可能沒有將其收入自己手中的心思。
所以從一開始紀桓就知道,萬圣燈會拿不出治病的藥,所以想要得到九尾狐,就必須取走他的命。
之前第一餐時,那人幾番挑釁,又殺機暗藏,可萬圣燈會始終冷眼旁觀,因為若是那人在挑釁中失手把自己殺死,萬圣燈會只需要拉出幾只替罪羊承受他編造出的那個虛擬大家族的怒火,又可以把九尾狐據(jù)為己有,可他的能力出乎了萬圣燈會的預(yù)料,陸云琛趕來救人也同樣如此。
紀桓思考完這些,再度對向登闕那張充滿憂思的臉,不由地輕嘆了一聲:“他們又不是第一日想要我的命,再者今日動手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日后我往人多的地方走,自己再警覺些,萬圣燈會拿我也沒有辦法!
登闕頷首,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因為紀桓這番話有所緩解。
紀桓無奈道:“你笑一笑嘛,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把我都看緊張了!
話音剛落,登闕又在紀桓面前跪下來,紀桓倒吸了口涼氣,看著登闕這副模樣就覺得腦仁疼。
又不是在魔族,也沒有人會因為登闕禮數(shù)不周而責罰他,可就是這樣,還是沒辦法改變登闕心里根深蒂固的東西。
“是屬下沒有看顧好主人,讓主人差點受傷,請主人責罰!
紀桓張了張口,想要像之前一樣循循善誘,可想了想,這木頭腦袋要真說得通,他早就不會煩惱了。
干脆不再討論這件事,轉(zhuǎn)開話題道:“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紀桓說著便順勢把登闕從地上扶了起來。
被紀桓說事情一打岔,登闕跟在紀桓身邊道:“看了玉牌,對方答應(yīng)和你見上一面,說是兩個時辰后,在湖心亭飲茶!
“好,到時候你陪我一起過去!
“是!
紀桓突然有點懷念陸云琛陪在他身邊處理浩天門事情的日子,很多事情兩個人在一起商量也能想出更多的解決辦法。
哪像現(xiàn)在,用來與陸云琛通訊的珠子丟了,登闕雖然也不是個笨的,但在自己面前把主仆關(guān)系放得過于明確,只要紀桓一說堅持的話,登闕只會陪著他赴湯蹈火,哪會提出什么解決辦法。
一方面紀桓也不希望陸云琛經(jīng)常用元神來找自己,就算陸云琛不肯說他如今的真實近況,單看著那寫滿符咒的牢房,和暗藏在獄中的法陣,紀桓都知道陸云琛來到他身邊究竟有多不容易。
無論怎么樣,他必須把外面的事都處理好。
一個時辰后,紀桓帶著登闕故作外出散步走到了湖心亭,只見一女子坐在湖心亭中品茶賞景。
見紀桓過來,女人柔聲道:“一人飲茶也是無趣,閣下可否與我一同品茗!
紀桓愣了一下,微微頷首,在女人對面的石凳下入座,眼見女人端著茶碗眼神四下張望的模樣,竟有一種一對演技拙劣的特、務(wù),在街邊交頭的奇妙感。
女人為紀桓倒上了一杯茶:“今日天光明媚,此處賞景絕佳!
“有人跟著你嗎?”紀桓問。
“嗯?”
紀桓無奈道:“沒人監(jiān)視著你吧?”眼見女人遲疑了半晌后搖了搖頭,他輕嘆:“把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刪了吧,玉牌你看了吧!我的人大概事情也跟你說了吧!那我們直入主題的,我看這破地方也不像是有攝像頭的,要真有,那天晚上的事,怕也沒有那么容易蒙混過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