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吃早膳的時候,紀桓回去的路上沒遇到什么人,他摸索著墻壁估量著昨晚從院門一路到這兒的距離,回到了院落里。
院子里沒什么人,他推開門眼神環(huán)顧著四周進到屋內,剛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坐下,一雙幽怨的眼眸盯著他不自在了起來。
“主人!
紀桓被這聲輕喚,驚得渾身一顫,隨著聲源處望去,正對向登闕那雙幽怨陰沉的雙眼:“哈哈,還沒人來喚早膳嗎?”
“來過,被我擋回去了!钡顷I沉著臉走到紀桓身邊,“主人昨日去哪了?為何到現在都沒回來?”
紀桓也沒有欺瞞登闕,把昨夜發(fā)生的事大致與其都說了一遍:“這幾日我都要過去!
“那我陪著主人一起去!
紀桓淺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想有個幫手,可院子里的奇香,你一聞見就寸步難行。不過說來也奇怪,你說的香味,我卻沒有聞見過,可以肯定得是在這里的人,會聞見香味睡去!
“我可以自毀嗅覺!
看著登闕說這句話時認真的表情,紀桓無奈地嘆了口氣:“先不說我不準你做這種事,就算聞不見味道,那藥也會使你睡過去,這可是藥香,哪怕一路上捂著鼻子也擋不住。”
登闕垂下眼簾,眼底流露出了幾分落寞:“難道我就幫不了主人嗎?”
“要不是你幫我周旋,我偷溜出去的事情肯定就被發(fā)現了,其實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正在這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紀桓趕忙披上大氅,朝著登闕抬首示意,整個人歪倒在床上,昨夜除了在床上閉目養(yǎng)了一會神外,便沒怎么休息過,布滿血絲的雙眼中不難看出幾分疲態(tài)。
登闕打開門,迎人進去,來人看著紀桓病懨懨的模樣,俯身關切道:“小公子可還好!
紀桓倚在床邊,袖口掩住唇畔發(fā)出了兩聲輕咳,開口說話時,便是連聲音聽著都有氣無力:“不知為何,今日一覺醒來頭暈得厲害,就連下床都沒力氣。”紀桓說這句話時,一句三喘,看模樣再多說幾句怕是要背過氣去。
“知道小公子身體保養(yǎng),我特命人送了一些滋補養(yǎng)身的湯藥來。”說著男人一抬手,身后的丫鬟端著一碗藥膳送到紀桓跟前。
紀桓晲了一眼湯碗,就能看出這是他今早笨手笨腳熬到羊肉湯。
看樣子,任遷從姬臨雪那里求了肉蟲湯給祁南梟療傷,自己這里也有幸分了一碗。
紀桓端起湯藥小啜一口,湯里的膻腥味還是嗆得紀桓難受,可為了那邊的交易不敗露,紀桓還是強忍著膻腥味一飲而盡,心中默默發(fā)誓等萬圣燈會的事情解決后,他無論如何都得鉆研一下自己的廚藝,往后再遇到這種事,至少不會露丑。
看著紀桓喝完,男人把湯碗端給了一旁的丫鬟,擺手示意其退下。
“小公子感覺好些了嗎?”
紀桓之前在廚房里跟胖廚子打聽過肉蟲湯的藥效,也知道這碗湯喝下去,不是立刻就能見效的,跟普通的藥膳一樣,藥效發(fā)揮都要一兩個時辰。
此時,他虛弱地抬起頭,眼眶里硬生生憋出水霧來:“我仍暈得厲害,這莫非是什么立竿見影的靈丹妙藥!笨粗腥藳]有說完,他苦笑了一聲:“看來世人傳聞中珍品無數的萬圣燈會,也救不了我的性命!
一時他又猛然咳嗽了幾聲,驚得登闕趕忙過來為紀桓輕撫著后背,咳著咳著紀桓竟在登闕懷中昏死了過去。
男人急忙上前把脈,紀桓閉著眼,用內力改變著脈象,讓脈象看起來摸起來仍然怪異,可因為藥湯也平和了不少。
“放心,那碗藥湯下去,他用不了多久便會醒來!
登闕惡狠狠地說道:“最好是這樣,要是主人有什么事,我定把你們這座宅院給掀了。”
男人沒有多說什么,起身對向的拿給行了個禮,便退出了房間。
等到男人走遠,紀桓才從登闕懷里坐起身來,不適地揉了揉咳得干疼的喉嚨,嘴里還有著那羊肉湯的膻味。
“嘖,真難喝!奔o桓說。
登闕聞言,趕忙起身為紀桓倒了一杯水。
這時沉默了很久的珠子里,再度發(fā)出了陸云琛的聲音:“都跟你說了,要放大料的!
紀桓掏出懷中的珠子:“我還以為你早就把通信給關了!
“你還沒回到住處我怎么放心!
紀桓望著珠子里的人影,傻笑了兩聲:“今日我事情處理得好吧!”
“還行!
“你都不夸夸我!
陸云琛輕笑:“夸你那么早就和這里的人正面對上嗎?”
紀桓回想起自己從柴火堆里沖出來,一腳把男人踹翻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我想如果是小仙尊在那里,也會跟我做出一樣的選擇,不然你也不會在刀落下的時候,通過珠子使用法術,使那把刀懸在半空!
陸云琛沉默了一會,轉開話題道:“任遷進來的時候有點不對勁。”
“哪里不對?”
“他走到那些孩子面前時,眼神好像在清點著地上孩子的人數,在數清楚后,才沒跟廚子繼續(xù)計較!标懺粕钫f。
紀桓渾身一震,身體都坐直不少:“他知道宴會開始前有多少肉蟲?”
“對!
紀桓蹙起眉心,上一世祁南梟拿到萬源之晶后,就沒有到萬圣燈會養(yǎng)傷的情節(jié),可為了幫祁南梟找一把合適的武器,他們是萬圣燈會前兩日進來的。